“都得聽你們的,怎么個聽法?”孫青嵐有些狐疑地看相了易八。
“封陽縣不同于別的縣城,這里的每一棟建筑,都是講風水的。不管是拆遷,還是重建,那都得按照規(guī)矩來,一旦亂了,柳子巷發(fā)生的事兒,必定會重演!币装苏f。
“只要不影響衛(wèi)星城的建設,你們的意見,可以尊重!睂O青嵐頓了頓,說:“老糧店這一片,將建一個商業(yè)中心,包括一個大型購物商場,還有一座五星級酒店。拆遷工作,必須得在百日之內(nèi)完成!
“百日之內(nèi)?時間是有點兒緊,但問題并不是很大!币装苏f。
“那就有勞易大師了!
孫青嵐在跟我們簡單聊了幾句之后,便開著她的A6離開了。
“咱們再去老糧店看看!币装苏f。
“行!”
我回心生閣把破面包開了過來,帶著易八向著老糧店去了。
到了老糧店之后,易八在那里仔仔細細地看了起來。對于風水這玩意兒,我是不太懂的,因此只能站在一邊,在那里打醬油。
“有問題沒?”我問易八。
“應該沒什么問題!币装诉@話說得,好像并不是那么的自信。
“你是不是還有什么疑慮?”我問。
“也不知道怎么的,我總還是感覺有些不對。這老糧店,我橫看豎看,從大格局看,從小構(gòu)造來看,都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但是,我就覺得這塊地,有點兒怪。但到底是怪在哪里,卻一點兒都說不出來!币装税欀碱^說。
“老糧店這里能動嗎?”我問易八。
“在搞清楚之前,最好不要妄動。要萬一整出點兒什么事來,不好收場!币装艘荒樥J真地說。
“孔老漢不在,也找不到一個可以問問的人!蔽腋袊@道。
“白夫子應該是知道一些的,可她什么都不會跟我們說。”易八說。
“要不咱們?nèi)ト蠄@試試?萬一白夫子愿意開口呢?”我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為今之計,也只有如此了!币装说。
事不宜遲,我立馬便開著破面包,帶著易八,向著三合園去了。
這次走到三合園門口的時候,并沒能聽到里面的琴聲。
“今天白夫子居然沒有彈琴,是不是有些奇怪。俊蔽覇栆装。
“先進去看看吧!”易八沒想那么多,直接就邁著步子,進了三合園的大門。
三合園里怎么空蕩蕩的?我和易八在里面轉(zhuǎn)了一圈,連半個人影都沒看到。之前每次來的時候,白夫子都是在三合園里的。≡趺唇裉,卻不見人影了呢?
“白夫子!白夫子!”
找了半天都沒看到人影,我便扯著嗓子喊了兩聲。讓人郁悶的是,我在那里喊了半天,也沒得到半點兒回應。
“白夫子不在三合園,這可就有些太奇怪了!蔽艺f。
“在不在不好說,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白夫子不想見我們!币装藝@了口氣,道:“既然人家不想見我們,那便是不想跟我們多說。我倆還是識趣一點兒,打道回府吧!”
我開著破面包回了縣城,易八那家伙又去了老糧店那里,繼續(xù)在那兒研究起了風水。
研究了半天,易八搖了搖頭,說:“我得回去好好想想,繼續(xù)在這里耗著也沒太大的意義。要孫青嵐再來找我們,初一哥你盡量幫我拖拖時間。”
接下來的兩天,易八把自己關在了安清觀里,在那里研究老糧店那一塊的風水。至于我,則沒什么事做,每天都這里溜達一圈,那里逛一圈。
這天下午,我正準備出門溜達,有一輛奧迪A6開來了。車上坐著的,自然是孫青嵐。
“有什么事兒嗎?”我問。
“老糧店的拆遷方案上面已經(jīng)通過了,明天就將進行賠償?shù)怯,最遲在半個月之后,就將進行拆遷。”孫青嵐頓了頓,說:“易主持上次不是說,拆遷的時候得聽你們的嗎?我現(xiàn)在把拆遷的時間告訴你們了,你和他好好地準備一下吧!”
孫青嵐在說完這話之后,便出門開著她的奧迪A6走了。
半個月也就兩個星期的事兒,這點兒時間,一眨眼就過了。也不知道易八那邊的進展怎么樣了,我得趕緊去安清觀,把這消息告訴他。
“還在研究老糧店的風水啊?”走進安清觀之后,見易八正拿著封陽縣的地圖在那里認認真真地看,我便問了他這么一句。
“嗯!”易八點了下頭,道:“老糧店這格局,越看越讓人看不懂!
“半個月之后,老糧店就要開拆了!蔽艺f。
“這么快?”易八一臉吃驚地看向了我。
“孫青嵐剛來找過我了,她說老糧店那塊地的征地工作明天就將開始,最遲半個月之后拆遷隊進場,讓我們提前準備好方案。”我道。
“我知道了!币装税櫫税櫭碱^,道:“封陽縣這風水局,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別說半個月,就算是給半年時間,那也不夠啊!”
“你有什么想法?”我問易八。
“能阻止就盡量阻止吧!要實在阻止不了,就只能聽天由命了!币装苏f。
“你之前不是說,老糧店那里可以拆嗎?”我有些奇怪地問。
“拆是可以拆,而且在拆了之后,暫時不會出現(xiàn)什么幺蛾子。但是,只要是動了土,封陽縣的風水就會產(chǎn)生變化。這變化一起,風水格局最后會演變成什么樣子,誰也說不準。”易八道。
“建衛(wèi)星城這事兒,是不可更改的。封陽縣的土,必須得動。”我說。
“不管他們了,到時候他們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不過,柳子巷和槐樹街,這兩個地方,咱們必須得守住!币装藝@了口氣,道。
半個月的時間,一晃就過去了。
這天一大早,孫青嵐便開著她的奧迪A6來了心生閣。
“有事兒嗎?”我問。
“今天拆遷隊就要進場了,你和易主持有什么高見。俊睂O青嵐問我。
“沒什么高見!蔽业馈
“既然你們沒什么可說的,那就直接開拆了哦!”孫青嵐說。
“隨便你們!蔽一亓诉@么一句,孫青嵐便開著她的奧迪A6走了。
老糧店那塊地在進行拆遷的時候,沒有出任何的幺蛾子事,順順利利的,不過十來天時間,那些老舊的房子,就給拆得七七八八,差不多了。
這天下午,我正在小憩,易八那家伙慢悠悠地來了。
“你這眉頭都皺到一塊兒去了,到底是什么事,讓你如此焦慮。俊蔽覇。
“老糧店的拆遷,進行得實在是太順利了!币装诉@話說得,讓我頓時就愣住了。
“進行得順利還不好嗎?”我有些不解地問。
“封陽縣的每一塊地,不管大小,那都是有說道的。因此,不管是在哪兒進行拆遷,都不可能那么順利,一點兒幺蛾子事都不出!币装祟D了頓,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啊?”我問易八。
“要不晚上的時候,咱們?nèi)ダ霞Z店那邊看看。我總覺得,去了那里能發(fā)現(xiàn)點兒什么!币装苏f。
吃過晚飯,我便去了安清觀。易八正在那里準備東西,我看他往青布口袋里裝了些香燭紙錢什么的。
“你這節(jié)奏,是要去上墳嗎?”我問易八。
“有備無患嘛!币装苏f。
時間來到了亥時,易八說可以出發(fā)了。我便開著那破面包,向著老糧店去了。
老糧店這一塊,拆得亂七八糟的,馬路上面堆滿了破磚爛瓦,破面包開不進去。因此在開到口上的時候,我只能把車停在了路邊,然后和易八一起,甩著兩條腿往里走。
“這里看上去沒什么異常?”我說。
易八往四周看了看,道:“從表面上來看,是這樣的!
“你帶我來這里,到底是要干嗎啊?”我有些迷茫地問易八。
易八拿出了他的那塊破壞表,平放在了手上。
“看時間?”我問易八。
“這懷表有四根指針,除了時針分針和秒針之外,另外還有一根黑色的。那根指針,可以當成羅盤的用!币装嘶亓宋疫@么一句,然后用右手拇指和中指,輕輕轉(zhuǎn)起了左手掌心中的破壞表。
“陽從左邊移,陰從右路通!币装四钸读诉@么一句,然后道:“咱們得往東北方向走!
到了老糧店之后,我整個人都是處在懵逼的狀態(tài)中的。當然是易八怎么說,我就怎么做!現(xiàn)在他說我們得往東北方向走,自然就得往東北方向走!
“怎么越走,我就越覺得冷颼颼的?”我道。
“繼續(xù)走走,看能不能發(fā)現(xiàn)點兒什么。”
就在易八這話剛說完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前面的墻角處,有幾個燃著的小火點。那玩意兒是什么?我定神一看,發(fā)現(xiàn)是有人在那里點了香。
“有人點香,這是個什么情況啊?”我問易八。
“香這東西,是不會給活人點的。在拆遷之前,那地方明顯是一座房子,不是墳墓。而點香,應該是在墳前?”易八皺著眉頭,來了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