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老漢走了,九公主墓的那貴氣還引得了嗎?”我有些擔心地問易八。
“人一走,那小茅屋自然是毀了,哪里還引得了什么貴氣。俊币装藝@了一口氣,說道:“孔老漢那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螳臂是當不了車的,所以放棄了那小茅屋,自己撒丫子跑了!
“咱們是不是得去找找白夫子?封陽縣要是遭了劫煞,白家必定不存!你又說白夫子那三合園,跟我的心生閣,還有你那安清觀是三足鼎立,互助互保,咱們必須得去聯(lián)合一下她啊!”我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白夫子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我并不清楚。但有一點可以確認,我倆的本事,皆在她之下。反正也想不到什么招,去找她商量一下,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易八說。
打定了主意,我和易八立馬便下了山,開著破面包,朝著三合園去了。
“噔……噔噔……”
破面包剛一開到三合園的大門口,我便聽到了琴聲。只聽了一小段,我便聽出來了,白夫子彈的是《十面埋伏》。這本是一首琵琶曲,沒想到白夫子用古琴彈出來,居然比琵琶琵琶還要急促,還要讓人緊張。
“居然能用古琴彈出比琵琶還好的效果,白夫子真乃奇人!”我感嘆了這么一句。
“要不是個奇人,能守住這三合園嗎?”易八接過了話,說:“你看看安清觀,再看看心生閣,現(xiàn)在都成什么樣子了。三足已經(jīng)殘了兩足,也就只有這三合園,是完好無損的!
我和易八進了門,白夫子正坐在那涼亭里撫琴,我們都已經(jīng)走到她跟前了,琴聲還沒落下。
本來我這心就是十分忐忑的,在聽了白夫子彈的這《十面埋伏》之后,自然變得更加忐忑了啊!
在節(jié)奏緊密的馬蹄聲交替之后,是一段悲壯的旋律,而后琴聲戛然而止。這是曲子的第三段——項王敗陣。
交替的馬蹄聲表現(xiàn)的是突圍而出,落荒而走的項王,被漢軍緊追不舍的場面,之后那悲壯的旋律,說的是項羽烏江自刎。
“你們二位前來,是有什么事嗎?”白夫子問我們。
“《十面埋伏》都彈給我們聽了,你能不知道我們此來是為了何事嗎?”我笑呵呵地回了白夫子一句。
“那孔老漢都跑了,你們還留在封陽縣干嗎?”白夫子問。
“心生閣可是師父留給我的,雖然破了一點兒,爛了一點兒,但我必須得守住。∫蝗辉谌チ岁幉艿馗,我怎么面對師父他老人家?”我說。
“蚍蜉撼樹是沒什么機會的,要不趕緊離開,小心唇亡齒寒。 卑追蜃拥。
“我那心生閣沒了,你這三合園也得不到好啊!”我看向了白夫子,問:“你干嗎不走?”
“就算是傾巢之下,三合園也能是一顆完卵,我為何要逃?”白夫子淡淡地看了我一眼,道:“只要三合園還在,不管封陽縣發(fā)生了什么,白家的青山就還在。”
“別整那么玄乎,今天我倆來,就是想問問你,有招沒有?”我直截了當?shù)匕堰@話給問了出來。
“我一介女流之輩,哪兒有什么招?”白夫子說。
“女流之輩叫什么夫子,還以為你有多牛呢?”我白了白夫子一眼。
“錢半仙都不敢如此跟我說話,你這小子,目無尊長!”白夫子用兇巴巴的眼神瞪向了我。
“師父傳給我的心生閣都快沒了,還要尊長干啥?”我擺出了一副臭不要臉的樣子,說:“你今天你要不給我支個招,我就不走了!
“在我這兒耍賴皮,你以為能奏效?不走就不走,自己在這里站著吧!我倒要看看,你能站多久!”白夫子站了起來,說:“那縮頭烏龜當年惹了我,足足在門外站了一天一夜,我都沒心軟。你這混小子用此方法來威脅我,純粹就是自討苦吃。”
白夫子回房間去了,把我和易八留在了涼亭那兒。
“你師叔真在門口站過一天一夜?”我問易八。
“這種事他怎么可能跟我說。俊币装撕俸俚匦α诵,問:“咱們倆不會真在這里一直站著吧?”
“你有好辦法?”我問。
“我哪兒有什么辦法。俊币装税炎鞙惖搅宋业亩,說:“要想說動白夫子,只有一個人可以,那就是白夢婷!
易八這家伙的鬼主意就是多,雖然他這招有些損,但確實是個好招。再怎么說,把白夢婷叫來,也比我倆在這兒干站著強吧!
我趕緊拿出了手機,撥通了白夢婷的號碼。
“有事兒嗎?”白夢婷問我。
“你現(xiàn)在有空沒有,趕緊到三合園來一趟!蔽艺f。
“來干嗎。俊卑讐翩糜行┎唤獾貑。
“先來了再說,趕緊的!蔽掖叽倭税讐翩靡痪。
等了約莫半個小時,外面?zhèn)鱽砹笋R達的轟鳴聲。我往大門外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開來的是一輛Z4。白夢婷來了,沒想到她來得這么快。
“來了?”我笑呵呵地跟白夢婷打起了招呼。
“大晚上的把我叫來,是要干嗎?”白夢婷問我。
“我想讓白夫子給我指條明路,但她不肯幫我!蔽艺f。
“她不肯幫你,把我叫來干嗎?”白夢婷一臉不解地看著我,問。
“白夫子那么疼你,那么在乎你,你替我求求她,她肯定會答應(yīng)的!蔽业。
“那你欠我個人情啊!”白夢婷笑吟吟地跟我說了一句,然后便邁著步子,朝著白夫子的房間去了。
“白夫子!白夫子!”白夢婷一邊用手敲著房門,一邊在那里喊。
過了一會兒,房門開了,白夫子淡淡地看了白夢婷一眼,問:“你是來幫那混小子說話的?”
“你就幫幫他嘛!”白夢婷抓住了白夫子的手,在那里晃了起來。這畫面,就像是小姑娘在跟自己親媽撒嬌似的。
“幫得了他一時,也幫不了他一世。再說心生閣的這一劫,到底能不能過,得看那混小子自己的造化。現(xiàn)在什么事兒都還沒發(fā)生呢,我?guī)退裁?”白夫子道?br />
“那以后要是發(fā)生了什么,你可得幫他!卑讐翩谜f。
“只要他不負你,我定幫他!卑追蜃涌聪蛄宋遥f:“你們回去吧!封陽縣的這一劫,是免不了的。你們也不用去尋思,能不能阻止這事兒了!
“要真免不了,可能會有人因此丟掉性命。 币装税欀碱^說。
“天意如此,誰也改變不了!卑追蜃宇D了頓,道:“有些事可人為,有些事得看天!
“初一哥,咱們走吧!”易八喊了我一聲,然后便向著門外去了。
我跟白夫子道了聲別,也出去了。
易八這家伙,在走到大門口之后,居然直接拉開了Z4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
“這車坐著舒服一些,初一哥你就自己開那破面包吧!我坐嫂子的車回去!
“你還真是夠賤的!”我說了易八一句。
在跟白夫子聊了幾句之后,白夢婷出來了。一看到坐在Z4里的易八,她立馬就笑吟吟地說道:“挺自覺的嘛!”
“嫂子你這車坐著舒服,初一哥那破面包不行,座位太硬,坐久了屁股痛!币装耸且桓辨移ばδ槪苡懘虻臉幼。
白夢婷倒也沒有多說什么,而是坐進了駕駛室,發(fā)動了Z4。
跑車就是跑車,這速度,當真是比我這破面包快不少!本來我只落后那Z4十來米的,哪知道在開了兩三分鐘之后,就看不到Z4的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