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成年了,還想靠誰?還是靠你自己吧!沒出息!”宋惜在說了我這么一句之后,便把電話給掛掉了。
晃晃悠悠的,三天時間便過去了。
這天早上,我起了個大早。見時間剛好來到了五點,算是卯時了,便拿出陰陽錢和卦盅卜了一卦。
陰卦!已經(jīng)有差不多大半個月沒人來找我看相了,今天卜了個陰卦,也不知道會不會有男人來找我看相。
正想著,門外便傳來了汽車的“嗡嗡”聲。
這么早,是誰來了?
我快步走到了門口,打開了門,發(fā)現(xiàn)開來的是一輛路虎攬勝。這輛攬勝之前來過一次,駕駛室里坐著的,正是那罵我臭算命的施老板。
“有何貴干。俊彪m然施老板上次對我并不是那么的禮貌,但我還是很有素質(zhì)的,主動跟他打起了招呼。
“初一大師,今天可以給我看相嗎?”施老板滿臉堆笑地對著我問道。
“我就一臭算命的,施老板你來找我看相,豈不是有些失身份?”我問。
“上次是我冒犯了,還請初一大師你大人有大量,別跟我計較!笔├习逍呛堑馗屹r起了不是。
我也不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人,更何況施老板今天是來找我看相的,算得上是我的客人。跟客人甩臉子,那不是待客之道。
“請吧!”
我把施老板請進(jìn)了屋,自己則坐在了那把太師椅上。
施老板坐在了我的對面,一臉期待地看著我。
“想看什么?”我問。
“我聽白老板說過,初一大師你看相的時候,最好不要提要求。你能看出來什么,就說什么!边@施老板,還真是挺有心機(jī)的!
嘴上說我能看出來什么就說什么,實則上他是在考驗我?聪噙@玩意兒,看的就是人心。要從我嘴里說出來的,并不是施老板最想知道的,就算其嘴上不說,心里也是不會滿意的。
腮見耳后,心地狡貪。
相人在看相的時候,有的時候得憑直覺,所謂直覺,就是你第一眼看到的。
“最近發(fā)了筆橫財吧?”施老板的財帛宮飽滿,顯然是才進(jìn)了大財啊!因此我試探著問了他這么一句。
“嗯!笔├习遢p輕點了點頭。
“那筆橫財可是不義之財?”一個狡貪之徒,發(fā)了橫財,不是不義之財才怪了。我追問這么一句,一是想跟施老板確認(rèn)一下,而是想看看他到底實誠不實誠。
“做生意賺的!笔├习屣@然有些不老實。
“既然是做生意賺的,那我就沒什么好說的了!蔽依淅涞卣f道。
“為什么啊?”施老板用那一臉懵逼的眼神看著我,問。
“來我心生閣看相,就應(yīng)該守我心生閣的規(guī)矩!蔽依淅涞氐闪耸├习逡谎,道:“心不誠者不看,這條規(guī)矩,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我這心哪里不誠了?要是不誠,我能天不亮的就從渝都驅(qū)車趕來找初一大師你看相嗎?”施老板在那里辯解了起來。
“心誠與不誠,不在于表象,而在于內(nèi)心。我問你的話,都不肯老實回答,又何來心誠之說?”我道。
施老板的臉?biāo)⒌囊幌戮图t了,看來這家伙的臉皮,也不是想象中那么厚的嘛!
“這次做那生意,確實有那么一點兒不義!笔├习宀缓靡馑嫉匦α诵Γf:“在生意場上,本就是這樣,以次充好,是常有的事!
“以次充好算是潛規(guī)則,但貪念起了,就算是潛規(guī)則,也給你突破了,是不是?”施老板發(fā)的不是小財,而是橫財,這不就說明,他這以次充好,絕對是搞得很過分的嗎。
“我本來也不想這么過分的,但錢的誘惑,誰都是抵擋不住的!笔├习逍呛堑乜聪蛄宋,說:“這次的次品,確實是太多了一點兒,按照正常情況,摻百分之一二十就差不多了。而我這一次,因為財迷心竅,超標(biāo)了不少!
“不少是多少啊?你總得給個數(shù)吧?”我問。
“也就百分之七八十吧!”施老板很不好意思地說。
“百分之七八十?這不就是說,你賣出去的貨,基本上都是次品嗎?”我搖了搖頭,問:“你之前是不是信息有誤,覺得對方很好欺騙,就算其發(fā)現(xiàn)了不對,也拿你沒辦法?”
“那客戶是外地的,事先我調(diào)查過,也沒啥背景。誰知道貨一出去,在過了幾天之后,我聽到了一些風(fēng)聲。至于那些傳聞,到底是真是假,我現(xiàn)在還沒太搞清楚。但要是真的,我可就完了。”施老板說。
“你來找我看相,就是看這個?”我問。
“嗯!”施老板很認(rèn)真地點了下頭。
“更看發(fā)視何氣色,數(shù)中惟有火多殃。”我故作深沉地念叨了這么一句。
“什么意思?”施老板顯然沒有聽懂,我念的是個什么玩意兒。
“眼睛出現(xiàn)火色,你要遭殃了!蔽业。
“今天早上起來,我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眼睛里有血絲,還以為是昨晚沒睡好的原因!笔├习逭f。
“雖然你不愿意承認(rèn),但你自己肯定已經(jīng)預(yù)感到了。要不然你也不可能睡不好,更不可能大清早就驅(qū)車來封陽縣找我。”我道。
“初一大師你說得對!笔├习遐s緊從手提包里摸了一個厚厚的信封出來,遞給了我,道:“還請初一大師你給我指條明路!
“此禍因財而起,自然得用財去消!蔽乙荒樥J(rèn)真地看向了施老板,道:“常言說得好,舍財方能免災(zāi)!
“這得舍多少財出去才行?”看施老板那表情,似乎他好像有些不太愿意!
“舍多少財,才能免災(zāi),那得看你自己的本事了!蔽翌D了頓,道:“我能講的,就這么多了。這一劫,能不能躲過去,還得看你自己的造化!
“嗯!”
施老板很勉強(qiáng)地點了一下頭,看他這表情,似乎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要青山都沒了,就算留再多的柴,那也是無根之木,是沒有任何依附的!奔热皇樟巳思沂├习宓腻X,我再怎么也得多提醒他一句!
“我知道了,謝謝初一大師!笔├习甯业懒酥x,然后開著他的攬勝走了。
大清早的,早飯都沒吃,就忙活了半天。我打開了施老板給我的那信封,大致數(shù)了一下,里面裝了6666塊錢。
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給個紅包都這么講究。
半月不開張,開張吃三月。這六千多塊錢,要是不亂用,至少夠我三個月的花銷了。兜里有錢了,我得去找易八那家伙,請他吃二兩牛肉面。
關(guān)了心生閣的大門,我便朝著安清觀去了。
“還在練功?”我喊了一聲。
“要不要一起練練?”易八問我。
“大清早起來,就看了個相,賺了六千多,我請你去吃牛肉面吧!”我說。
“可以單獨加一份牛肉嗎?”易八問我。
“我是那么小氣的人嗎?別說一份,就算是加兩份,那都是沒問題的!蔽业馈
“還得再練一會兒,練完了咱們就去。”易八繼續(xù)在那里練了起來。
閑著也是閑著,我索性把外套脫了,跟著易八一起練。晨練一下,不僅可以醒瞌睡,還能強(qiáng)身健體嘛!
練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我給搞得滿頭大汗了。易八進(jìn)屋去換了身衣服,然后便跟我一起去了那家每次路過,都因為貴而沒敢進(jìn)去的面館,一人點了二兩牛肉面,還另加了兩份牛肉。
吃小面,我們兩個十塊錢就夠了,吃這兩碗牛肉面,加上添的兩份牛肉,花了我五十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