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車的速度,跟普拉多那是沒辦法比的。坐阿飛這破車,回到封陽縣城的時候,時間已經(jīng)來到凌晨一點了。
阿飛這家伙,還是比較耿直的,他把我甩在了路口,只需要走不到一百米,便能回心生閣。剛一走進心生閣門前的那條小馬路,便看到一輛Z4。
那不是白夢婷的車嗎?她怎么在這里。
“到哪兒去了?”白夢婷問我。
“去渝都給人看了個相。”我說。
“看相看這么晚?是那宋惜叫你去的吧?”白夢婷問我。
“嗯!”這事兒瞞不住,我便點頭承認了。
“她怎么不送你啊?讓你坐那么一個破面包回來。”白夢婷這問題,還真是多。
“你以為誰都像你這樣在乎我啊?這大晚上的,只有你才可能送我回來。她說送我回來還得開回市里,很累人,所以就讓我自己找了輛車!卑讐翩么藭r正在吃醋,為了穩(wěn)住她,我只能對不起宋惜了。
“還好你今天晚上回來了,要是不回來,咱們就絕交!”白夢婷這話說得,讓我的后背,頓時就升騰起了一股子涼意。
雖然她這話是當不得真的,但我還是不忍想了一下,萬一她真跟我絕交,豈不就等于是說,好不容易到手的媳婦,就這么就飛了嗎?要那樣,我肯定是會很傷心很傷心的。
“最近香滿樓的生意怎樣啊?”我問。
“挺好的,不過易八那家伙跟錢三瞎作的承諾,恐怕兌現(xiàn)不了!卑讐翩媒舆^了話,道:“馬上就一個月了,估計香滿樓一個月的利潤,只有四萬多塊錢。分成五份,每人不到一萬塊。我們幾個都好說,錢三那里恐怕會不滿意。”
“到時候跟他好好說說,你爹做了這么久的生意,不是挺擅長這個的嗎?”我說。
“錢三那霸王兔,雖然好吃,但吃久了,大家還是會厭的。從這大半個月來看,跟他合作是很難長久的。我爹的意思,要想把香滿樓做大,最好是把錢三那股份收回來!
我就知道,白夢婷來找我,絕對不是因為宋惜找我去看相這事兒,而是有別的正事。
“這個問題,咱們倆說不清楚,最好還是把你爹約出來聊聊吧!我和易八的股份都好說,你爹要是有什么想法,大可以跟我們直說。”我道。
“你們倆的股份不動,反正你以后都是我的,又跑不了。易八跟你關系那么鐵,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再則說了,就憑他叫我那聲嫂子,我們家也不能打他股份的主意!要不然你這個初一哥,以后在他面前怎么抬得起頭。
白夢婷頓了頓,說:“你們這兩個甩手掌柜,只需要每月分紅給你們就成了。錢三則不一樣,他除了想控制后廚之外,經(jīng)營方面也想插一手。”
錢三那人,是有野心的,這個之前在給他看相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對于香滿樓,他絕對不僅僅只是想占一股那么簡單。至于白永長,香滿樓可關系到他能不能東山再起,他自然不希望錢三影響到香滿樓的經(jīng)營啊!
“有什么話你直說。”我道。
“要不你去找易八,讓他動一下風水,讓香滿樓由盈轉虧。只要是賠了本,錢三肯定會主動退出!
白夢婷這丫頭,腦子里想的什么?我和易八廢了這么大的勁兒,才把香滿樓給開起來。好日子過了大半個月,就想要瞎折騰,逼走合伙人了?
這些做生意的人,腦袋瓜子里到底想的什么,真是讓人弄不明白。
“既然如此,我和易八就先退股吧!反正那門面是你們白家的,愛怎么搞怎么搞。不過你讓易八去改風水這事兒,他是不可能答應的。”我頓了頓,一臉嚴肅地說道:“我們這號人,跟你們生意人不一樣,是不可能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
也不知道白永長是怎么和錢三談的,反正在過了兩三天之后,香滿樓便關門了。至于我和易八,白夢婷給了我們一人一萬塊,說是開業(yè)這段時間的分紅。我問她那門面之后拿來做什么,白夢婷說她爹自有安排。
這天下午,易八那家伙邁著步子,晃晃悠悠地來了心生閣。
“你知道錢三去哪兒了嗎?自從香滿樓關門之后,就沒再看到他的人影了!蔽覇栆装恕
“不知道!币装藝@了一口氣,搖頭道:“香滿樓這事兒,是咱倆多事了。白永長都做了這么多年生意了,用得著我們去幫他搭架子創(chuàng)業(yè)嗎?”
“也對!”我點了下頭,道:“那個小門面,最近好像一直是空著的,并沒什么動靜!”
“那門面是沒動,但我聽說白家大院里面在搞裝修。也不知道那白永長,是在搞什么鬼。”易八說。
白家大院的產權是白家三兄弟的,那地方本是用來住的,F(xiàn)在他們三兄弟的手里,應該都沒多少資產,在這個時候搞裝修,有點兒奇怪。
就在我正有些疑惑,想不太通的時候,門外傳來了馬達的轟鳴聲。
是那輛Z4,白夢婷來了。
“放著香滿樓的生意不做,你們白家這是準備坐吃山空嗎?”我問白夢婷。
“在把我家的資產轉給白永貴之后,我爹有些消沉,什么都不管了,因此把那僅剩的門面給了我,讓我租出去!
白夢婷笑魘如花地看著我,說:“在你們兩個的唆使下,我們合伙搞了個香滿樓,雖然沒賺多少錢,但重新燃起了我爹的激情,讓他振作了起來。他那人,一旦振作,怎么瞧得起那小生意?再則說了,我爹在做生意的時候,大伯和二伯才是他的左膀右臂。因此我就只能忍痛割愛,把你們給甩開了,去另起灶爐。”
“聽說白家大院在裝修,你們是要弄啥啊?”我問。
“重新開一家香滿樓啊!”白夢婷說。
白家大院那面積,那是相當大的。加上那本就是老建筑,很有味道,若再經(jīng)過裝修。那檔次,絕對比之前的香滿樓要高出不少。
“還是開館子?”我問。
“上次那香滿樓是館子,這次的是酒樓,是封陽縣檔次最高的酒樓。”白夢婷說。
“你家的財產不是都沒了嗎?開檔次最高的酒樓,單只是裝修,也得砸不少錢進去吧?”我問。
“我爹做了這么多年生意,就算沒有財產,人脈還是在的。資金這方面,東借借,西湊湊,那是不成問題的。”白夢婷道。
“借錢創(chuàng)業(yè),就不怕做死了。俊蔽覇。
“呸呸呸!不許說不吉利的話!卑讐翩冒琢宋乙谎,道:“我二伯去找了個特牛逼的大廚來,那大廚不是一個人來的,是帶來了整個團隊。他們做的菜,我吃過。錢三那霸王兔,在他們那菜的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既然你們自己把什么都搞定了,還來找我們干嗎。俊蔽覇。
“選日子什么的,易八不是很擅長嗎?開業(yè)的日子,還得請易八幫個小忙呢!還有就是,香滿樓的風水布局,也得勞煩易八呢!”
白夢婷明明是要找易八幫忙,這話卻是對我說的。
“易八就在眼前,你自己跟他說。”我道。
“跟初一哥你說是一樣的,這忙我?guī)土。你說那大廚的手藝,我想嘗嘗。”易八這家伙,是個吃貨。不管哪里有好吃的,他都想往前湊。
“等開業(yè)的時候,一定請你們。”白夢婷看向了我,說:“上次春滿樓開業(yè)的時候請的那些貴客,你可得幫我再請一次。重新開業(yè),不需要剪彩,只要讓他們來吃一頓,嘗嘗大廚做的菜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