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三兄弟達成了一致意見,易八怎么說,他們就怎么做。白彥材的喪事,沒再出什么幺蛾子。
按照白家之前的安排,白彥材是要七天之后才下葬的。不過易八建議他們早些入土為安,因此在第三天的時候,便下了葬。
墓穴的位置,是白家自己找人選的,易八沒有發(fā)表任何的意見。
白彥材的喪事辦完了,上白楚楚身的那鬼,也到了該處理的時候了。經(jīng)過白夢瑩的思想工作,白家人終于是透露出了一點兒沈婉君的信息。
解放前,沈婉君是白家的傭人,因為犯了家規(guī),受了白家的家法,在屈辱之中,上吊自殺了。
這些信息,是白夢婷說的,全都是出自白家人之口。
其到底是真?還是假?我不敢確定。
“沈婉君的墳在哪兒?”易八問。
“那時候沒這么講究,考慮她只是個傭人,還是上吊自殺的,就在武清山上隨便找了個地方,挖了個坑埋了!卑讐翩靡荒槻缓靡馑嫉乜粗液鸵装耍a充道:“具體是埋在哪個位置的,因為當時去處理尸體的人已經(jīng)死了,也就無從打聽了。”
“隨便找個地方埋了?還不知道埋在哪兒的?你們白家,還真是沒把人當人?”易八極其無語地來了這么一句。
“是當時的白家,不是現(xiàn)在的白家!
白夢婷的臉有些掛不住,雖然這事已經(jīng)過了好幾代人了,但干這事的畢竟是她們白家的老祖宗。
“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币装松裆襁哆兜啬盍诉@么一句。
“跟我念這話有什么用?”白夢婷問。
“當然有用!”易八接過了話,道:“以后逢年過節(jié),給你們白家祖先上墳的時候,你就給他們念叨這句,讓他們在那邊好好悔過。要不然,你們白家的報應(yīng),會接踵而至的。”
易八此時說的這番話,到底是真還是假啊?
“我才不說呢!”白夢婷瞪了易八一眼,道:“哪能這樣跟祖先說話啊?”
“到底該怎么做,我反正已經(jīng)給你講了。至于你照不照做,那是你自己的事,當然也是你們白家的事!币装苏f。
“上楚楚身的那沈婉君,你什么時候出手搞定。俊卑讐翩脝。
“首先咱們得找到沈婉君的墳在哪兒!币装藷o語地搖了搖頭,道:“那不能算是個墳,最多只能算個坑!
“武清山那么大,怎么找啊?”白夢婷問。
“這怪誰啊?前人栽樹后人乘涼,前人作惡后人倒霉。誰叫你們白家的老祖宗們,好的不種,就知道種惡果?”易八說。
“孔老漢不是在武清山嗎?武清山上的事,他肯定是很清楚的!你們跟他關(guān)系那么好,他若是知道,肯定會告訴你們的!
白夢婷那小腦袋瓜子一轉(zhuǎn),想到了這個。
我們也沒有多余的選擇,去找孔老漢,倒算得上是條路子。不過沈婉君這事兒,是解放前的,都好幾十年了。從孔老漢的年齡來看,那時候的他,最多就一小屁孩。所以這一趟,我是沒抱太大希望的。
去找孔老漢,要是帶著白夢婷,可能有些不方便。所以我和易八兩個,打了輛出租去。
“你們兩個,又來找我喝酒嗎?”
剛一看到那小茅房,站在院子里的孔老漢,便扯著嗓子跟我們打起了招呼。
“有一個人,我們想跟你打聽一下!蔽艺f。
“誰啊?”孔老漢問我。
“一個叫沈婉君的,解放前死的,被埋在了武清山上。沒有墳頭,是隨便挖個坑埋的,你知不知道具體在什么地方?”我問。
“墳頭都沒有,還是解放前埋的?這都好幾十年了,親手埋她的那人,估計都找不到了,我哪里知道?”孔老漢說。
“你上次弄的那小紙人不是挺厲害的嗎?連白德祿的盆骨都能找到,要不你再試著弄一個,看能不能找到沈婉君下葬的地點。”易八跟孔老漢出起了主意。
“哪有那么容易?”孔老漢搖了搖頭,道:“不是我不幫你們,但這個忙,我確實無能為力!
“那就打攪了,我們還是自己去找找吧!”我說。
“緣分到了,該來的終會來;緣分沒到,去強尋亦強尋不到!笨桌蠞h念叨了這么一句。
“孔老前輩說得極是!”
易八接過了話,對著我說道:“初一哥,咱倆還是回去吧!沈婉君若想要白楚楚的命,早就要了。白楚楚現(xiàn)在還活著,這不就是說明,沈婉君并沒有要取她性命的意思嗎?”
“那沈婉君到底是個什么用意。俊蔽覇。
“不知道!币装藝@了口氣,說:“我總覺得白夢婷打探來的那些消息,有虛假的成分。”
“從我看相的結(jié)果來看,那沈婉君應(yīng)該是刑傷而死,并不是自殺而死。上吊可不是刑傷,而死自殺!
既然說到這里了,我索性就把自己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是什么就說什么,這很好!”孔老漢對著我點了下頭,道:“人說的話,并非只有人能聽到!
“你的意思是,我們說的話,有可能傳到沈婉君的耳里?”我問。
“這我就不知道了。”孔老漢的這個回答,有些似是而非。
“今天晚上,我能借你這地盤做一場法事嗎?”易八突然對著孔老漢,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行!”孔老漢也不問易八到底是要做什么法事,直接就答應(yīng)他了。
做法事是需要準備一些東西的,我們來的時候,只是想找孔老漢問問,易八并沒有帶他的那些家當。
我和易八趕回了安清觀,拿上了做法事需要的東西。為了方便一點兒,我把白夢婷的Z4給借了來。
“這跑車坐著,就是比破出租爽!初一哥,以后咱們有了錢,要不也整一輛?”易八那家伙,之前還說買個三五萬的,現(xiàn)在又想買跑車了。
“我?guī)煾改悄寡ǹ墒且粭l貧龍,意思就是我這輩子都得清貧,哪能買得起跑車。俊蔽艺f。
“也對啊!”易八皺了皺眉頭,道:“你需要清貧,我不需要,大不了以后那跑車寫我的名字,你開就是了!
“你有身份證嗎?”我突然想到了這個。
買車上戶,那是需要身份證的。
“這還真是個問題。]有那破玩意兒,連銀行卡都辦不了,什么事兒都辦不成。”易八笑嘻嘻地看向了我,道:“初一哥你跟宋惜那么熟,要不問問她?看有沒有什么辦法,給我整一個!
像易八這種沒戶口的,要想辦身份證,對于咱們平頭老百姓來說,那是一件很難的事。
宋惜肯定是愿意幫我忙的,這點不用質(zhì)疑。只是她到底有沒有能力,能不能幫下這忙,我不敢打包票。
開車不能打手機,這是規(guī)矩,也是為了安全。
我將Z4停在了馬路邊,然后摸出了手機,給宋惜打了過去。
“初一大師,有事兒嗎?”宋惜在電話那頭問我。
“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我問。
“到底有什么事?快說。”宋惜催促起了我。
本來我是想直接說事的,但從宋惜接電話的語氣來看,她應(yīng)該正忙著,于是我就犯了賤,想逗逗她。
“想你了,跟你聊會兒天,不可以嗎?”我說。
“忙完了打給你。”宋惜啪的就掛了電話。
“初一哥,你該不會是移情別戀,喜歡上宋惜了吧?”
易八拍了拍我的肩膀,道:“男人嘛!花心一點兒是可以理解的。只不過作為兄弟的我,還是得提醒你一句,咱們做事,得問心無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