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師父這是死了都不放心你。 币装诉@話說得,讓我有些一愣一愣的。
“死了都不放心我?雖然我有的時候,是稍微有點兒不正經(jīng),但總體來說,我絕對是個靠譜的人!師父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問。
“本事越大,對這人世間的影響就越大。若本事用在正道上,能造福世間;若用在了邪道上,那是為禍人間!币装藢⑽覐纳系较麓蛄苛艘谎,然后道:“人之初,性本善。但經(jīng)這個世道的歷練之后,性是否還善,誰都是說不準的!
“如此說來,師父把墓穴選在這里,弄這么一條貧龍,是為了給我弄個枷鎖,讓我一輩子就這么混著,有不了大本事?不能出人頭地?”我問。
“他就是想讓你有大本事,能出人頭地,才如此做的!币装酥噶酥笌煾傅膲,道:“清貧清貧,貧需與清合,方能成大器。你師父選這穴,目的是想讓你身清,心也清。只要心身同清,這條貧龍帶給你的福氣,是任何龍脈都比不了的!
“心清我明白,身清是個什么意思?”我問。
“無財一身清!只要你兜里沒錢財,身子就是清的。”易八嘆了口氣,道:“相人又不會去當官,權(quán)之誘惑自然是沒有的。除了權(quán)之外,能誘惑人的也就財與色了。在對待感情上,你是很專一的,因此色也誘惑不了你。你師父對你唯一的擔心,就是那個財字。跟著你師父這么多年,你都是窮過來的。人有的時候,越缺什么,就越貪什么。你師父是為了讓你過財這一關(guān),才選了這么一條貧龍當墓穴!
“師父還真是一番苦心啊!”
我趕緊給師父磕了三個頭,又給他敬了兩杯酒。雖然不知道師父能不能聽到我說話,但我還是好好地把他感謝了一番。
上完了墳,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該回心生閣了。
一打開心生閣的大門,眼前的景象,讓我有些吃驚。
在出門的時候,門窗我都是關(guān)了的,照說風(fēng)是吹不進來的,但那堆我燒出來的紙錢灰,被吹得到處都是。
地上那些橫七豎八,被雨水沖出來的小溝小壑,全都讓紙錢灰填滿了。那些朽木灰堆起來的小堆,也沒了蹤影。
“這是怎么回事啊?”我問易八。
“你師父或者師公回來了,當然也有可能他們倆全都回來了!币装酥噶酥改切┍患堝X灰填滿的小溝壑,道:“十字交穿水不停,現(xiàn)在溝壑被填滿了,此兆便算是破了!
“塵砂簇簇面前呈!蔽彝靶嗄净叶哑饋淼男《涯抢镏噶酥福f:“現(xiàn)在那些小堆不見了,是不是這一條也破了啊?”
“嗯!”易八點了點頭,道:“雖然兩句都已經(jīng)破了,但問題并沒有從根本上解決,不過這也好,至少能讓心生閣贏得一口喘息之機。”
我和易八一直在心生閣里守著,都守到下半夜了,麻煩還沒來。
“孫青嵐不是要找心生閣的麻煩嗎?怎么還不來?”我有些疑惑。
“或許她今日不來了吧!”易八說了這么一句,然后向著臥室走了去,道:“初一哥,我先進去睡一會兒,要有什么事你就喊我!
這易八,還真是夠兄弟。
我的床被易八搶了,因為那床是張單人床,比較窄,我不能去跟他擠。我只能去找了床棉被蓋著,躺在了那把太師椅上,湊合著睡了。
太師椅上睡著很不舒服,在睡醒之后,我脖子都歪了,扭了好半天才給正回來,但還是有些痛。
卯時已到,該起卦了。易八那家伙還在我床上呼呼大睡,他那鼾聲,估計能把隔壁鄰居吵醒。
陽卦!今日可以看女。
我這卦剛卜完,易八便醒了。
“孫青嵐真沒來?”易八問我。
“應(yīng)該是沒來吧!”我接過了話,開玩笑說:“也有可能是來了,但我倆都睡了,她敲了半天門沒人答應(yīng),所以就走了。”
“你想得還真是美!以她那性格,敲門你不答應(yīng),估計得把房子給你拆了!币装舜蛄丝诠,道:“肚子餓了,咱們?nèi)コ栽顼埌!?br />
“我?guī)煾负蛶煿趺崔k?把他們放在這兒,還是送回去。俊蔽覇。
“事情還沒過,暫時先讓他們在這里守著吧!讓他們替你守心生閣,你可得好好招待他們!這一日三餐,那是一頓都耽誤不得的。他們生前喜歡吃什么,你就給他們上什么!币装苏f。
“明白了!蔽尹c了下頭。
“給你師父和師公擺上飯菜之后,一個小時之內(nèi),不得進心生閣,明白嗎?”易八說。
在這種事上,易八是專業(yè)的,自然是他怎么說,我就得怎么做!
我和易八一起去了面館,我吃了二兩小面,他吃了二兩牛肉面。
吃完之后,我去旁邊買了點兒包子、油條和豆?jié){什么的。師父在世的時候,喜歡吃這些。至于師公,我不知道他喜歡吃什么,只能照著師父喜歡吃的買了。
易八回安清觀去了,我則回心生閣,給師父和師公擺上了早餐。
一個小時之內(nèi),心生閣不能進人。我只能出了門,并鎖了大門,然后在街上胡亂溜達了起來。
“滴滴!滴滴!”
誰在我屁股后面按喇叭。慷涠冀o我震聾了。我轉(zhuǎn)過身一看,發(fā)現(xiàn)停在我身后的,是一輛普拉多。
這不是宋惜的車嗎?她怎么來了?
“你來干嗎啊?”我問。
“找你看相!”宋惜往副駕駛指了指,道:“趕緊上車,我拉你回心生閣!
“現(xiàn)在不行!我得等一個小時之后,才能回去!蔽艺f。
“為什么?”
宋惜用疑惑的小眼神看著我,她這懵懵的表情,還真有些可愛。
“我?guī)煾负蛶煿谛纳w里吃飯,一個小時之內(nèi)進不得人!蔽艺f。
“那行吧!我們?nèi)フ覀別的地方坐坐!
看宋惜笑得這么開心,肯定是有好事!我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坐了上去。
“去哪兒?”我問。
“吃早餐了嗎?”宋惜問我。
“你若是要請我,我可以再吃一次。”其實我肚子不餓,但宋惜要請我,我是很樂意的。
宋惜把普拉多開到了一家面館的門口,說:“這家的小面不錯,咱們就在這里吃吧!”
“是不錯,我經(jīng)常在這里吃。就在大約半個小時前,我才在這里吃了的!蔽液軣o語地看向了宋惜。
“你要吃就點,不吃我就自己吃了!边說請我吃早飯,這明顯是沒誠意啊!
“你吃吧!我等你!
才吃了小面,再吃我會吐的。所以我找了根小板凳,坐在了宋惜邊上。香!宋惜這身子真香。也不知道這是她身體本身的味道,還是香水弄出來的。
宋惜在吃小面的時候,沒有那矯揉造作的優(yōu)雅,而是一股子真實的美。第一次見她的時候,我就覺著這姑娘很真,是那種自然的真。從之后的相處來看,她也確實很真,幾乎沒有掩飾過什么,就連妝她都很少畫,一直都是那種很自然的美。
“你在看什么?”宋惜問我。
“看你。 蔽姨故幨幍亟舆^了話,道:“像你這般不化妝,還能如此美的女孩,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多了。”
“像這樣看我,就不怕那白夢婷吃醋?”宋惜問我。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心坦蕩,什么都不怕!”我說。
“是嗎?”
宋惜用手中的筷子,往我背后指了指。我扭過頭一看,發(fā)現(xiàn)白夢婷竟在我的身后,她正怒火中燒地瞪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