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我剛在隔壁的小餐館吃了晚飯,便有馬達的轟鳴聲傳了過來。
是白夢婷的那輛Z4來了,她一般都是白天來找我,今天大晚上的來了,難道是要跟我約?
一想到這個,我頓時就有了些小激動,趕緊便迎了上去。
“你是來約我的嗎?”我問白夢婷。
“上車!”白夢婷對著我兇道。
“在車上約啊?想想都覺得刺激!
我一邊說著,一邊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坐了上去。
白夢婷也沒說要去哪兒,直接就把Z4給發(fā)動了。
“大晚上的,去干嗎啊?”我問。
“你想干嗎,就去干嗎!”白夢婷媚笑著說。
白夢婷是逗我玩的,還是認真的?Z4在開出縣城之后,進了一條小馬路。
這小馬路兩邊黑黢黢的,給我的感覺,完全就是荒無人煙!把車開到這樣的小馬路上,要是震一下什么的,還真是挺適合的。
白夢婷今天沒穿裙子,穿的是一條短褲,熱褲那種。因為那短褲很短,所以她那白嫩嫩的大腿,隨著她一下一下的踩油門,在那里晃來晃去的。
我又不是柳下惠,哪能看著這白晃晃的大腿,卻一點兒都不動心?所以在看到白夢婷那大腿,在那里晃來晃去之后,我這咸豬手,不自覺地便伸了過去。
“干嗎?”
我這手指頭都還沒碰到那細皮嫩肉呢,白夢婷便冷冷地從嘴里吐了這么兩個字出來,嚇得我趕緊把手給縮了回來。
“怎么縮回去了?”白夢婷問我。
“我差點兒忘了,今日卜的是陰卦,不能看女。所以你這腿,今日不能看!蔽亿s緊解釋了一句。
“你就不能換個借口?上次你不是已經(jīng)幫我看過了嗎?”白夢婷一點兒面子都沒有給我,直接就把我這謊言給拆穿了。
“雖然腿是同一雙腿,但每日的相都是不一樣的。上次看的,是你一生的運勢。今日我本想看看你時下的氣運,不過可惜今日不能看女,只能罷了!蔽夜沓兜馈
“呵呵!”白夢婷冷笑了兩聲,問:“你今天真卜的陰卦?”
今天我卜的其實是陽卦,之所以說陰卦,那是忽悠白夢婷的。不過這謊話既然已經(jīng)說出去了,我必須得堅持到底。
“肯定!我就算是騙誰,也不會騙你啊!”我說。
“本來還想讓你給我看一下今晚的吉兇,看來是沒戲了!卑讐翩糜行┦涞卣f道,看來她是信了我的謊話。
“你帶我來不就是想在Z4上,和我刺激一下嗎?這能有什么吉兇?”我問。
“想得還真美!我?guī)愠鰜恚且獛闳ヒ粋地方的!卑讐翩谜f。
“什么地方?”我問。
“今日你卜的陰卦,去那地方正好。你去偷偷幫我看看那先生,看他到底可不可靠!卑讐翩谜f。
“你說的那先生,該不會就是你爹不肯給我們透露半點兒信息的那位吧?”我一臉好奇地問。
“就是他,我懷疑楚楚那事,和其有關系!卑讐翩煤唵蔚亟o我介紹了一下那先生。
那先生也姓白,叫白夫子。他不是白家的長輩,但在白家卻很有地位,可以說是一言九鼎。白夫子很有本事,白家的興旺,一大半的功勞,都得記到他的身上。
白夢婷居然讓我給那先生看相?我今天卜的根本就不是陰卦,是陽卦,哪能給那先生看相?
“我剛才騙你的。”
壞規(guī)矩這種玩笑,那是開不得的,所以我趕緊把實話跟白夢婷說了。
“就知道你是騙我的!”白夢婷白了我一眼,道:“叫你給那先生看相,我其實是詐你的?丛谀氵算是老實,主動坦白了的份兒上,你騙我這次,就暫時不跟你計較了。等空了之后,我再慢慢跟你算這筆賬!
套路!白夢婷這心機婊,居然跟我玩套路?
“咱們能多點兒真情,少點兒套路嗎?”我說。
“跟你這種不老實的家伙,不套路那是不行的!卑讐翩眯σ饕鞯乜粗,說道:“我已經(jīng)想好怎么懲罰你了,你剛才不是撒謊說卜出來的是陰卦嗎?那我就當成是陰卦,你今天必須給那先生看相。要不然,我從此以后,跟你恩斷義絕!”
白夢婷這是開玩笑的,還是認真的。∫晕覍λ牧私,她應該是不會害我的。
“反正我是你男人,要把我給害死了,下半輩子可就得守活寡了。今晚我也豁出去了,你讓我給誰看,我就給誰看!”我拍著胸脯說。
“你是不是以為,我不舍得讓你給那先生看?今天我還真舍得,不就一男人嗎?追我的男人多了去了,沒了你一個,又有什么影響!卑讐翩眠@話說得,大家還能愉快地玩耍嗎?
前面出現(xiàn)了一個古香古色的小莊園,白夢婷說那叫三合園。
“四經(jīng)審脈遵三合,三合玄空真妙訣。三合園的三合,是這三合嗎?”我問白夢婷。
“這你也懂得?”白夢婷有些吃驚地看著我,問。
“相人嘛!什么都得略知一二!要不然怎么好行那忽悠之事呢?”我笑呵呵地對著白夢婷回道。
白夢婷帶著我,大搖大擺地從三合園的大門走了進去。
“你不是帶我偷偷來的嗎?”我有些疑惑地問。
“我是叫你悄悄給白夫子看相,并不是要偷偷摸摸地進三合園。我今天來這里,是替我爹給白夫子送東西的。”
白夢婷從她的挎包里拿出了一個精致的檀木盒,單就這盒子,都雕龍刻鳳的,一看就是個值錢貨。也不知道盒子里面裝的,是個什么玩意兒。
“能打開看看嗎?”我問白夢婷。
“我都不能看,你就更不能看了。給白夫子送的東西,誰都不能看。”白夢婷說。
“噔……噔噔……”
一走進三合園,便有琴聲傳來。從這調(diào)子來看,此聲應該用古琴彈出來的,彈的還是《鹿鳴》。
“嗷嗷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將。人之好我,示我周行。”我念了這么兩句,然后說道:“看來白夫子是在用琴聲歡迎我們兩位嘉賓啊!”
“你還真是挺會往自己臉上貼金的!白夫子向來喜歡彈琴,這曲《鹿鳴》,只是碰巧讓我們遇上罷了!卑讐翩谜f。
“遇上便是緣,要遇上的是《十面埋伏》,我說不定會嚇得掉頭就跑!蔽倚呛堑卣f道。
前面那涼亭里坐著一個穿著漢服,正在撫琴的女子。那女子的年齡不大,約莫三十出頭,看上去一身雅氣。
“白夫子,你好!”白夢婷很客氣地跟那女子打了一聲招呼。
那女子輕輕轉(zhuǎn)過了頭,道:“夢婷來啦!快過來坐坐,喝盞清茶!
“她就是白夫子?”我有些懵逼地問白夢婷。
“是!”白夢婷賊賊地笑了笑,說:“夫子又不是只能是男的,女的也可以稱為夫子嘛!”
“請問這位公子如何稱呼?”白夫子問我。
叫我公子?長這么大,還第一次有人稱我為公子呢?這年頭,當?shù)囊獩]有上百個億,都沒人會稱你為公子。
“我沒爹沒娘,是個孤兒,配不上公子這兩個字,叫我趙初一便是了!蔽艺f。
“初一生,名初一。”白夫子微微地笑了一笑,道:“好!”
雖然這女子已經(jīng)三十出頭了,但她這一笑,那是相當迷人的啊!就算說她是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那也是不過分的。
“你怎么知道我初一出生的?”我問。
“猜的!边@白夫子,居然跟我賣起了關子。
我看向了白夢婷,問:“是不是你把我出賣了的?”
“才沒有呢!”白夢婷否認道。
“如虎下山,百獸自驚;如鷹升騰,狐兔自戰(zhàn)。你之威,需以名壓生辰才能藏其鋒!甭牥追蜃舆@話,她像是在給我看相!
我就說,師父怎么可能隨隨便便取初一這么個名字呢?原來鬧了半天,我這名那是有緣由的啊!
“你這是在給我看相嗎?”我問。
“相人不能相己,既然你自己不能給自己看,我就替你瞧上一瞧!卑追蜃诱f。
白夢婷帶我來三合園,本意是想讓我悄悄給白夫子看個相的,F(xiàn)在白夫子先入為主,給我看了,我就沒機會了。
咱們相人,有一條死規(guī)矩,那就是不能給相過自己的人看相。白夫子給我看了相,我便永遠都不能再給她看了。
“你既然已經(jīng)給我看了,那就多說幾句唄!”我說。
“若是普通人,多說幾句,那也是無妨的。但你是相人,說一句我尚能承受,要再說第二句,那泄露天機之因果,我是承受不起的。”
白夫子當真是厲害!她先入為給我看了相,把我摸了個門兒清,我卻因為那不能給相過自己的人看相這條死規(guī)矩,不敢相她,使我對其一無所知。
她知我,我不知她。以后若是跟她生了什么瓜葛,她要對我做點兒什么,我豈不會顯得很被動,說不定還得吃大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