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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武俠修真 > 宿敵成了大佬怎么辦 > 我死后全師門為我追悔莫及 第121節(jié)
  世事多難料。

  “純陵十三宗弟子宋月桃,與魔族勾結(jié),竊取情報,里通外敵,按律當處以九九天雷,以儆效尤——”

  九九八十一道天雷。

  以宋月桃的修為,恐怕剛劈到第三道,她就已經(jīng)斷氣了。

  “——但鑒于其先祖戰(zhàn)功赫赫,應(yīng)家滿門忠烈,皆為護衛(wèi)修真界而魂飛魄散,不得轉(zhuǎn)生,應(yīng)家功勛卓越,應(yīng)桃為應(yīng)家最后之血脈,故仙門五首共商決定,宋月桃受剜心鞭十道,囚禁浮花島,永生不得踏出一步……”

  審命臺下一片嘩然之聲。

  “這也太輕了吧!”

  “囚禁浮花島算什么懲罰。窟@也太偏心了!”

  “難道有祖宗蔭蔽就萬事大吉?里通外敵這種事情也能重重拿起輕輕放下,有個好祖宗就是不一樣啊——”

  眾人竊竊私語,宮泠月面色平靜,像是沒聽見,又像是聽得一清二楚。

  “多謝重霄君手下留情!

  宮泠月緩緩開口,聲音空靈輕忽。

  “但其實此事我已有定奪,浮花島下有一鎮(zhèn)魔窟,底下是千百年來死于我重羽族之手的妖魔,這些妖魔怨氣深重,需修士用靈力化解戾氣,應(yīng)桃身為重羽族后人,又得重霄君寬恕,后半生理應(yīng)看顧鎮(zhèn)魔窟,化解千年戾氣。”

  宮泠月語調(diào)平靜,但聽到這話的眾人卻全都停下了議論,紛紛不敢置信地望著宮泠月。

  那可是鎮(zhèn)魔窟啊。

  里面的妖魔雖死,戾氣卻千年不化,鎮(zhèn)壓在不見天日的地心,等閑人沾到戾氣,便如鈍刀磨肉,痛苦難耐。

  以宋月桃這點微薄的修為,入鎮(zhèn)魔窟,簡直等同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折磨。

  ……這未免也太狠了些吧。

  宮泠月抬眸看向宋月桃,問:

  “應(yīng)桃,這個處罰,你服嗎?”

  宋月桃眼眸沉沉,映不出一絲光亮。

  她啟唇:

  “不服!

  衡虛仙尊忍不住厲聲斥責:

  “你沒有資格不服,若非你重羽族后人的身份,此刻已是天雷灌體,被千刀萬剮都不為過,豈還有你說話的份!”

  宋月桃勾起唇角,冷聲一笑:

  “我不服,不是認為我沒錯,而是看到你還能若無其事地站在我面前,我,不服!

  衡虛仙尊頓時臉色大變。

  “純陵十三宗,仙門五首之列,修無情道,卻一口一個立身持正,為天下蒼生修道,既無情,怎會對天下蒼生有情?既修無情道,卻又處處偏私,處處為了自己,你們還修什么無情道,不如修自私道更準確些!”

  宋月桃目光灼灼,凝出冰冷恨意。

  “這么多年,我在純陵,每一日都不得不討好你們,每天都讓我厭惡,讓我惡心!我可以受罰,但你們這群偽善之輩還能打著名門正派的旗號活著,我怎可能服氣,我永遠不可能服氣!”

  “你——”衡虛仙尊想起往日對這個徒弟的信賴,恨意與懊悔在他的胸腔里絞緊,令他呼吸都急促起來,“宋、月、桃,你對純陵如此憎惡,純陵從前可曾虧待你一分?”

  “你們自是沒有虧待我。”

  宋月桃唇邊綻開一個譏諷笑意。

  “一個能記住你們所有喜好,一個眼神就能明白你們?nèi)笔裁,想要什么,不用言語,下一秒就能溫柔體貼地幫你們妥帖做到的人,這樣趁手的工具,你們自然不會虧待我!

  “可在常山昭覺寺時,我被那個發(fā)了瘋的佛子明寂抓走,你們卻也沒有一個人來尋我,對吧?”

  “平日嘴上說著我千好萬好,還不惜將沈黛踩在腳下來夸贊我,實際上生死關(guān)頭,拋下我連猶豫也不需要,總之都是為了成全你們的大道,我應(yīng)該立刻接受且不許心生怨懟,對吧?”

  宋月桃嗤笑一聲。

  “如果是沈黛,或許還能體諒一二,可我不是,我沒那種菩薩心腸,什么正義什么大道我不懂,我只知道你們佛口蛇心,虛偽至極,這樣的宗門也能列于仙門五首,簡直是整個修真界的恥辱!”

  或許是知道自己今日之后就要永遠沉于不見天日的鎮(zhèn)魔窟中,宋月桃肆無忌憚地將這些年憋在心里的話倒了個干凈。

  衡虛仙尊被宋月桃的話激怒,掌中靈力凝聚,眼看就要對宋月桃動手——

  “重霄君。”

  沈黛忽然出聲。

  臺上一觸即發(fā),眾人正看得入迷,忽然被沈黛打斷,眾人紛紛朝她看了過來。

  “審命臺上的罪責,已由各家掌門定下,不該減少,自然也不該增加,您說對嗎?”

  眾修士訝然。

  她這是……在替宋月桃說話?

  替那個,曾經(jīng)所有人都喜歡拿來與她比較,并且將對方捧到天上,將她踩進泥里的那個宋月桃說話?

  平心而論,沒有人喜歡被人拿來做比較,更別提宋月桃天生運氣好,沈黛天生不走運,一個人人羨慕,一個避之不及,誰也不是圣人,怎么會心中毫無怨懟?

  何況剛剛看沈黛對她從前的師兄和師尊,也不像是心軟的人。

  “阿彌陀佛。”

  人群中傳來梵音禪宗掌門,鑒衍大師的聲音。

  他寶相莊嚴,面色平和,垂目合掌緩聲道:

  “沈施主恩怨分明,難得!

  梵音禪宗的鑒衍大師鮮少在這樣的場合開口,更何況是夸人,此刻鑒衍大師的話一出口,眾人紛紛醒悟。

  沈黛都能為宋月桃仗義執(zhí)言,不讓衡虛仙尊一怒之下傷了她,剛才卻對她完全不給江臨淵和衡虛仙尊留情面。

  不是她無情,一定是純陵這兩位師尊師兄做了什么比宋月桃所為更加過分的事情,所以她才那樣分毫不讓。

  想起衡虛仙尊之前說過的那句“純陵有愧于你,臨淵也有愧于你”,這個念頭便更有說服力了。

  沈黛卻不知眾人輿論又偏向了自己這一側(cè),只聽到鑒衍大師忽然為自己說話,有些詫異,于是隔著人群,也雙手合十,見了個禮。

  重霄君淡淡警示了衡虛仙尊,他也不至于因為一個宋月桃氣得失去神智。

  只是他臨走之前,忽然冷笑一聲:

  “你自以為你所做的一切錯事,不過是被伽嵐君所蒙蔽,你還為沈黛打抱不平,可惜,你沒有資格。”

  宋月桃剛要開口,就見衡虛仙尊動作迅速地將一縷靈識送入了她腦海之中,這靈識不痛不癢,只是將當日他們在常山的魘妖幻境中看到的一幕映入她的腦海之中。

  “你說我們才是傷害沈黛的罪魁禍首,那你就親眼看看,不管這個幻境是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還是推演出的未來,你仔仔細細地看看,真正會害死沈黛的人,究竟是誰!”

  衡虛仙尊拂袖而下,宋月桃的眼前浮現(xiàn)出無數(shù)紛亂的畫面——

  她受了重傷,命懸一線,江臨淵是為了還她救命之恩,才沒有及時去尋沈黛。

  魘族之所以能那么準確的知道江臨淵他們撤退的路線,是她將情報傳了出去,她不知道魘妖已與魔族決裂,還以為魘妖只是來殺江臨淵的。

  最后,畫面定格在空蕩蕩的活祭陣前,沈黛的靈力還盤桓在此,但連尸骸都未留下。

  宋月桃怔怔看著這一幕幕畫面,幾乎分不清現(xiàn)實與虛幻。

  ……是她害死了沈黛?

  ……她有一天,會害死她?

  宋月桃滿面淚水,抬頭怔怔對沈黛道:

  “……我沒想過要你死,真的。”

  如她多年前換上宮泠冰那張臉時,她在鏡中看到那張她夢寐以求的漂亮皮囊時,眼中并沒有想象中的快樂。

  “我嫉妒你,嫉妒你明明和我一樣天資普通,你卻能夠心無旁騖的修煉,你有那么清晰的目標,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我只是一個工具,整日帶著賣笑的面具,做我一點也不喜歡做的事情,應(yīng)付我見了就惡心的人!

  “我嫉妒你,又討厭你,你明明可以活得更恣意快樂,卻偏偏想要去討好那些根本不值得的人,所以我是故意的,我故意讓他們?yōu)榱宋液鲆暷,故意不將你的生辰告訴他們,既是妒忌,也想讓你看清他們究竟是什么嘴臉!

  “可是……我真的,沒有想過讓你死。”

  宋月桃望著沈黛,眼中依稀又有了幾分曾經(jīng)的柔軟。

  不過這一次,不是在演戲,每一滴淚都真心實意。

  “我說這些,不是想要你將我做的事情都抹除,我只是想說……我其實并不是真的討厭你,你也真的真的,不是一個讓我討厭的人,你,你知道我的意思嗎……”

  沈黛默然許久。

  “論跡不論心。”臨走之前,衡虛仙尊回首,對宋月桃淡淡道,“你終究還是會害死她!

  宋月桃如遭雷擊,僵在原地。

  沈黛默然許久,很輕地答:

  “我知道。”

  說完,她沒有再看宋月桃,也沒有再對她說別的什么,只是輕輕拉了拉謝無歧的衣角,道:

  “我有點累了,二師兄,我們可不可以不看了,早些回去?”

  謝無歧似乎明白她復(fù)雜難言的心緒,沒多說,只抬頭與蘭越和方應(yīng)許對視一眼,師徒四人轉(zhuǎn)身離開。

  深秋的審命臺下鋪滿了銀杏落葉。

  沈黛踏著一地金黃緩步離去,臨走前的最后一刻,與銀杏落葉一并送來的,還有很輕的一聲——

  對不起。

  *

  一切瑣事料理結(jié)束,宋月桃被押送回浮花島的當日,沈黛也重回昆侖道宮。

  經(jīng)過神仙塚和常山之役,沈黛的名氣大漲,整個昆吾道宮,但凡沈黛所過之地,都能聽見此起彼伏的“沈師姐”“沈師妹”。

  別管他們心里在想些什么,但總之當著沈黛的面,每個人都是如出一轍的恭敬禮貌,時不時還夾雜著一些殷勤之輩的吹捧贊譽,倒把沈黛夸得面紅耳赤,幾乎是落荒而逃。

  最后還是宮泠月拉著沈黛登上昆吾道宮的食舍二樓,將她救了出來。

  “……好歹也算是個修真界的名人了,我聽皓胥說,你在常山連那些數(shù)以萬計的怨鬼流魂都不怕,怎么還應(yīng)付不了這些修士?”

  沈黛接過宮泠月的茶水,不好意思地抿了一口:

  “那怎么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