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了。”
霍厄斯隨手接過了男人手中的刀,而林恩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這樣才對嘛,別總是抱著那股奇怪的憐憫之心。那不適合你,霍厄斯!
“你很吵!被舳蛩估淅淇戳怂谎。
“行行行,我不說話!绷侄鲾偸,
“我也只是給你提供選擇罷了。我和你說過,我和你的目的永遠(yuǎn)都是一致的,只是你現(xiàn)在還沒有察覺到罷了。”
霍厄斯不再搭理他,林恩天天都在他的耳邊嘮叨著這句話,他也早就聽厭了。
他抬起了手中的刀,風(fēng)沙卷著干燥的空氣于他的手中聚集,伴隨著他的手起刀落,鎖鏈斷裂的聲音也響亮地出現(xiàn)在了四周的空氣之中。
“咔嚓!!”
清脆的碎裂聲。
林恩臉上的表情愣住了。
而匍匐在地上的靈魂似乎僵持了一瞬,他沒有想到霍厄斯并沒有直接殺了他,反倒是斬?cái)嗔怂砩系逆i鏈。
這是為什么???
海曼不可思議地看向了眼前的男人,黑發(fā)的男人依舊安靜地注視著他,他的眼中沒有憐憫,沒有同情,更多的卻是一股平靜的,流淌于心中的力量。
那是平等的目光,他是以一種平等的姿態(tài)去和他進(jìn)行交流的。
海曼有些艱難地跪坐了起來,他茫然地注視著霍厄斯的雙眼,似乎不明白他為什么這么做。
“站起來!
男人這樣對他說著,聲音里卻帶著一股難以抵抗的力量,
“為什么跪在這里,我讓你站起來!
“我……”
雖然手腳處都傳來了難以忍受的酸痛,但是海曼的心中卻莫名涌起了一股奇怪的力量,這股力量也迫使他站了起來。
“你打算認(rèn)命嗎?”
霍厄斯看著他,一字一句道,
“你就打算這樣死去,讓自己重要的人身處于最為危險(xiǎn)的地方嗎?就這樣放棄一切,你以為命運(yùn)就會(huì)放過她嗎?”
“可是,我什么都做不到……”海曼沮喪地低下了頭,
“我嘗試過,也努力過了。我沒辦法拯救她,也沒辦法……”
“如果她是對于你而言重要的人,你就不該這樣輕易地放棄!盎舳蛩沟。
“可我沒辦法改變她!
“那就努力做到最好!被舳蛩沟,
“即便失敗了,你的心臟也因此而停止跳動(dòng),起碼在死去的前一刻,你也不會(huì)后悔,不是嗎?”
重要的人。
擁有著血緣的聯(lián)系,記憶中若隱若現(xiàn),最終卻走向了截然不同道路的人。
他能改變他什么呢?
他似乎什么都無法改變。
那個(gè)人的心和他是截然不同的,他們的道路從一開始就是背道而馳。霍厄斯想要守護(hù)的東西是歐曼想要破壞的,或許從他們本身的身份來看,他們本就不該站在一起。
可霍厄斯卻依舊相信自己能夠改變歐曼。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gè)優(yōu)柔寡斷的人,可是人的心總歸是擁有感情的,擁有多余的感情,就會(huì)擁有動(dòng)搖的可能性。
如果歐曼真的憎恨自己,在第五區(qū)的時(shí)候他應(yīng)該就已經(jīng)殺了他了。
可他并沒有這么做。
“我相信,我能夠改變他!被舳蛩灌,
“連我都愿意相信,為什么你卻不愿意相信自己呢?”
“……”
他的每一句話都像是灼熱的火焰,在擦過那些凍結(jié)已久的寒霜后,原本最為真實(shí)的內(nèi)心也就漸漸暴露在了他的眼中。
他想要追求什么?他想要守護(hù)什么?
這些都是需要思考的問題。
他失敗了,可那又如何?就算是死,起碼在死之前,他沒有后悔過。
“……您會(huì)幫我嗎?”
海曼緩緩抬起頭,他的動(dòng)作顯得吃力,卻總算帶了些堅(jiān)定的目光。
“我會(huì)!被舳蛩剐α,
“我不是正因?yàn)槿绱,才來到了這里嗎?”
……
信任的種子種下,總有一天會(huì)開出他想要的花的。
在離開了海曼的世界后,原本沉默寡言的林恩卻欲言又止,臉上的表情都充滿了怪異的扭曲。
“你認(rèn)真的嗎霍厄斯??你明明可以直接拷問他的,你居然還打算讓他自己說出來??你是傻子嗎??”
“那樣就沒有意義啊。”霍厄斯道,
“我不想傷害他,海曼的靈魂過于脆弱,不應(yīng)該直接將其摧毀!
“那和你又有什么關(guān)系?你的心就是太軟了,一直在操心你不該操心的事情!绷侄饕荒樅掼F不成鋼,
“你壓根就沒什么用。!早知道我就和歐曼進(jìn)行交易了。!總是這樣搞我也很難辦。!”
“可你也無法改變我什么!被舳蛩孤詭蛑o地看著他,
“難道你打算阻止我嗎?”
“……”
“是因?yàn)闆]必要,對吧?”
霍厄斯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恢復(fù)了原本平靜的面孔,
“我想也是,你知道你自己為什么會(huì)死嗎?”
“你怎么突然提這種問題?”
“我只想說,你的所作所為就是導(dǎo)致你死亡的原因吧。”霍厄斯輕嘆了一口氣,“從頭到尾都沒有愿意信任你的人,所謂的信任,是需要你去付出什么,才能夠去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