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
“當(dāng)然!
來者的聲音早已和霍厄斯不同,卻帶著某種肆意的狂傲,和傳聞中的林恩確實有著某種相似之處。
他的黑發(fā)及地,卻仿佛和身體混為一體,暗色的光環(huán)讓人莫名覺得驚悚,而那雙帶著惡意的暗紅色瞳孔卻像是要吃了他一般死死盯著他,嘴角的笑意幾乎扭曲到了極限。
站在林恩和霍厄斯眼前的正是他們千辛萬苦找到的傀儡師。
和想象中的不一樣,傀儡師是個相當(dāng)年輕的男人,灰黑色的中長發(fā)自然地垂落在耳畔,幾縷漂亮的挑染別在耳后,用精致的夾子夾住,露出怪異的瞳孔出來。
他的瞳孔一半是被繃帶包裹住的,而另外一半則是正常的銀色瞳孔,冷的像是月光,卻總帶著虛假的溫情。
他身著相當(dāng)華麗夸張的禮服,鑲嵌著寶石的下擺隨風(fēng)而揚,可風(fēng)席卷而過的腳踝處,卻是人偶才有的關(guān)節(jié)球。
傀儡師已經(jīng)不是人了。
“你們好,兩位先生前倆見我,我卻只想著逃跑,還真是罪過!
傀儡師歪著頭輕笑著,他的身上帶著種淡淡的非人感,讓人感到相當(dāng)不適。
“你看上去似乎很有信心打敗我?”林恩嗤笑一聲。
“老實說。沒有。”
雖然他是說著[沒有],但是傀儡師的臉上卻絲毫沒有露出任何軟弱或者恐懼的表情,他依舊維持著微笑,仿佛并不懼怕眼前的男人,也完全看不出他的路數(shù)。
“但是我確實很期待與您的戰(zhàn)斗!
傀儡師伸出了自己的手指,他的手指上纏繞著不同的絲線,每一種絲線都是不一樣的顏色,似乎和他之前所使用的截然不同,
“既然林恩先生大駕光臨,那么我也要使用出一些真本事了。”
他輕輕地說著,卻再一次自顧自地笑了,
“畢竟,我好像也不是那么是死掉啊!
“咔嚓!
林恩直接一拳砸在了他的胸口處——準(zhǔn)確來說是那些仿佛具有生命的黑色泥團。他的動作極重,只是這一拳便將傀儡師直接砸入了地面,而那樣震耳欲聾的聲也響徹了整個綾羅之森,無數(shù)怪物發(fā)出哀嚎,似乎在恐懼著這一場戰(zhàn)斗。
可傀儡師卻依舊在笑。
“你想要拿走我的心臟?”
“你以為我想碰你?”林恩的神色傲慢極了,
“能被我殺死是你的榮幸,給我感恩戴德吧!”
空間扭曲的巨大力量讓整個空氣都變得極為窒息,傀儡師感受到了,這是空間系的魔法,可其中又帶了些時間系的流淌感。
那樣的力量匯聚成一團,將他原本暗中布下的絲線全盤撕裂。仿佛只要進(jìn)入了那樣的黑洞,就不可能有人生還。
“少給我做小動作。 绷侄鲙缀跹杆俚卦僖淮蜗蛑軒煱l(fā)動了襲擊,可傀儡師依舊不動,他只是安靜地躺在地上,饒有興致的看著林恩的動作,似乎很在意他下一步想要做什么。
“你們不想殺死我!笨軒熇Щ蟮溃
“為什么?”
他的手中絲線依舊沒有動,他甚至沒有反抗。
“你不是說想要給我一個驚喜嗎?”林恩挑眉,“怎么?驚喜不展露了?”
“我突然改變主意了!笨軒熞琅f慵懶,眼中卻透露著幾分瘋狂,
“我本來期待的是一場拼上生死的戰(zhàn)斗,沒想到你居然一點殺意都沒有。太沒意思了!
“林恩先生也很無用啊,甚至連殺人都不敢了?”
激將法。
[他有點厲害。]霍厄斯肅然起敬,[在嘲諷這一方面上我不及他。]
“滾吧你!!你還想在這種事情上攀比是吧!?”林恩怒了。
如果這是他的身體,在傀儡師動手之前他就已經(jīng)將他撕碎了。
林恩一眼就能看得出來,傀儡師也是個瘋狂之徒。他的手中纏繞的絲線分別是不同的法術(shù)印章。一條絲線纏繞著一種,并且每一種都有著不同的能力。
正常人的身體是不可能承受的了那么多的法術(shù)印章的,但是傀儡師不一樣。
他的身體本身就不再是人類的身體了。
所以他能承受的法術(shù)印章也是無上限的。
當(dāng)然,傀儡師這樣瘋狂的舉動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畢竟不是人的身體,雖然他不用吃飯也不用和人類一樣需要睡覺,但是他需要用源源不斷的法術(shù)印章來維持遮掩管道身體,并且永遠(yuǎn)都不能停下。
一旦停下,就再也不可能回得來了。
正常人都不可能會這么做,畢竟誰都會有疏忽的時候,誰也不能確定自己會不會腦子一抽就把身體搞沒了。
但是傀儡師不是正常人。
他是個瘋子。
表面儒雅隨和,但實際上卻是瘋子里的瘋子,他追求著自身的強大,追求著死斗般的戰(zhàn)爭,他的人生中只有生與死,要么他生,要么他死。
林恩的力量遠(yuǎn)遠(yuǎn)大于他,按理說傀儡師應(yīng)該是很在乎這場戰(zhàn)斗的。他其實從來都不在乎對手是否比自己強大,甚至他很期待著有人能夠碾碎他,撕裂他的心臟,甚至拆掉他的手足,滅了他的靈魂。
但前提條件是,他希望對方能用出全力,而不是手下留情。
林恩明顯手下留情了,而這份手下留情他也來自于霍厄斯的命令。
說到底,那也是個過分軟弱的孩子。和他的雙胞胎兄弟完全沒法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