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他打算換掉塞西爾?”
“差不多是這樣吧……”
果然如此。
當塞西爾來到會場的時候,他必然會遇到很多類似的情況,甚至會被不少人敵視。但是他似乎早已經(jīng)預料到了這一切,所以最開始的時候還是會努力瑟縮在拐角處喝悶酒。
然而就算是這樣,他也沒能擺脫掉所謂的麻煩。
歐曼挑起了眉頭,他很快打開了門,目不轉(zhuǎn)睛地向前走去。在門口說著八卦的那幾個人瞬間閉上了嘴,也不再繼續(xù)討論這件事情了。
在這里的人大多數(shù)都有著自己的交流圈,但是塞西爾所在的地方卻很好找。
角落,人最多的地方,以及……
歐曼很快潛入了人群之中,他所看到的便是依靠在墻壁出,眼淚茫然落下,卻不自知的塞西爾。
“塞西爾先生,我說過,您已經(jīng)不適合城市研究院了。”
亞里斯還在咄咄逼人,
“就算是賣慘也沒有用,您不覺得城市研究院里沒有一個人是順從你的意愿的嗎?甚至最為核心的生命線都不愿意接納您,您已經(jīng)失敗了。”
“我這句話可不是因為私人原因,或者您可以向著四周問問,這里的每一個人恐怕都是這樣想的吧?”
“您早該做出選擇了,塞西爾先生。”
“夠了。 比鳡栆а狼旋X道,
“滾開!我都說過了,就算是死我也絕對不會走下這個位置的!!”
“這是老師給我的位置。o論如何我也不會讓出。
他不能讓位。
誰都知道,塞西爾現(xiàn)在就算被千夫所指,但是他也安然無恙的原因。
這雖然和塞西爾極為謹慎的性格有關,但更多的原因還是他的地位。因為他再怎么被厭惡,名義上也是城市研究院的院長,基本上不會有人真的對他出手的。
但是一旦他不再是這樣的身份,那一切就變得截然不同了。
在他下臺的那一刻,如果能進監(jiān)獄都已經(jīng)算是運氣好的了。當初被他拒至于門外的那些反對黨一定會要了他的命。
他做不到和羅科老師那樣人脈極廣,也找不到任何庇護他的勢力。
他就像是一片孤苦伶仃的落葉,被人隨意地丟在湍急的河流里,而那些人只會站在河邊嘲笑他,沒有人會真正地出手救他。
可他不能認輸。
擦拭去了眼角的淚水,塞西爾看向了亞里斯的目光也更加狠厲。
“我不可能,也絕對不可能會交出城市研究院院長的位置。”
塞西爾站直了身體,一字一句道,
“除非你有本事殺了我!!”
那樣狠厲的眼神就算是亞里斯也被嚇了一跳。不過他也算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了,很快就淡定了下來。
“我說過了,塞西爾先生!眮喞锼购谥,同時也極為輕蔑地說著,
“您不配站在這個位置!
“您和羅科先生,相差了十萬八千里遠,您為什么會認為您能夠代替他?”
四周的聲音逐漸平靜,他們很快注意到亞里斯的表情,他似乎即將要揭曉什么秘密,那張寬大的臉也變得紅潤了起來。
“如果當初你愿意自己成為實驗體,羅科先生的女兒也就不會因為實驗而死,也就不會離開城市研究院了吧?”
亞里斯的聲音極為惡毒,他的每一個字都像是用冰雕刻而成的錐子,一下又一下,將他的心臟戳的千瘡百孔,
“您有什么資格站在這個地方呢?分明您才是造成這一切悲劇的罪魁禍首?是了——畢竟您這樣貪生怕死的人,怎么可能會自愿代替他的女兒去參與到實驗之中呢?”
“塞西爾,我再說一次,你不配。∧銐焊筒慌湔驹谀莻位置。!”
亞里斯的每一句話都讓塞西爾的臉色更加慘白,他的手指不住地顫抖著,原先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防線瞬間崩塌。
他的膝蓋一軟,直接跪倒在了地上,眼淚不住地向下落下,整個人像是被抽掉了脊梁骨一樣,失去了力氣。
歐曼只是淡淡地看著這一切,并未出手。
可惜喬恩還不在這里。他只有一個人,也無法分身成多個人去管理每一個角落的事情。
真可憐啊,塞西爾。
他不是沒給過他選擇,可他最終還是沒有走上那樣的道路。
塞西爾僅存的理智告知他千萬不能答應這樣的請求,但是無數(shù)的壓力快要將他壓抑到崩潰了。他深深地呼吸著,似乎每一絲呼吸聲都變得極為吃力,像是殘破的鳳箱那樣,帶著刺耳的摩擦聲。
他快要被壓垮了。
但是這樣的他,應該也更加容易落入歐曼的圈套。歐曼很樂意看到有人代替他來施壓,也很樂于看到這樣的一幕。
你看到了嗎?塞西爾?
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人在意你,說到底,和我的交易才是你唯一的方向。
同事會欺騙你,下屬會厭惡你,朋友會背叛你,但是靈魂交易者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一分錢一分貨,歐曼從不會做出格的事情,他也有自己的原則。
然而就在下一秒,歐曼臉上的笑容卻瞬間停滯住了。
“啪。!”
清脆的耳光聲響徹了整個禮堂,一瞬間,原本在四周喧鬧哄笑的人們頓時安靜了下來,而他們的目光也全部都集中到了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