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期的磁場刺激也會讓大腦受損,僅僅走了這么一小會,吉兆便感覺自己的身體愈加沉重,頭也越來越疼了。
他必須快點離開這里才行……
不管怎么樣,他還想要活下去,想要見到霍厄斯。
如果他連自己都保護不好,又怎么去保護霍厄斯?
這樣一想,也愈加篤定了吉兆想要活下來的欲望。
羅科的能力著實有些恐怖,雖然都是空間系,但是他的射程比罪刃要廣很多,也就是說只要他想,在他的領域范圍內(nèi)就可以轉移任何人。
如果羅科真的是站在歐曼那邊該怎么辦?
如果來到安谷礦山的不是他,而是霍厄斯該怎么辦?
他得考慮更多的結果,更多的想法才行。
青年一步步艱難地走著,眼前的世界似乎開始愈加混亂,那些亂七八糟的線條讓他的大腦嗡嗡作響,更多的思緒也卡在腦海深處,猶如一團亂麻,取不出來了。
好想睡覺……
可是不能睡,一旦睡過去,恐怕他就再也不能……
“啪嗒!
像是被抽開了基底的積木瞬間坍塌,吉兆終于腳步不穩(wěn)地倒下,落入了潺潺而流的小溪之中。
……
“歐曼大人,您在看什么?”
罪刃的聲音將歐曼的思緒拉扯了回來,銀發(fā)的少年沉思著,隨口回應了一聲。
“沒什么,好像看到有人掉下去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好像是有人掉在水里了?
雖然也和他沒什么關系就是了。
“這附近只有礦工!弊锶歇q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
“如果您想的話,我可以……”
“不需要,罪刃。”歐曼的聲音頓時高傲了起來,
“又不是亞瑟那種擁有價值的人,既然只是礦工,那就不需要多管了!
“是……”
絕大多數(shù)時候,歐曼還是比較冷漠無情的。
不過和歐曼相處久了,罪刃倒也習慣了他的性格。畢竟再怎么說他還是個孩子,而罪刃對親近自己的孩子總有著包容之心。
只是他還是很在意那個掉下去的人,所以眸子也時不時地向著那邊看去。
“行了,罪刃。”歐曼望著他的動作,莫名覺得有些好笑,
“你要是真想去看那就去吧,反正我們現(xiàn)在也沒什么事干……按照資料上所說的,想要從安谷礦場離開,必須等到夜晚才行吧?”
鬼知道卡爾那個神經(jīng)病為什么要把他的檢察官院放在安谷礦場的正中心。不過從他的行為舉止來看,他的樣子確實像是腦子被輻射過一樣。
可從這里走到中心可不是什么簡單的路程。卡爾的尸體暫時被歐曼找個敵方冷藏起來了。畢竟他現(xiàn)在死還是有些為之過早,現(xiàn)在的卡爾活著才會比死亡更有價值。
再然后,就是去商店翻了點有用的東西。
能夠將人的外貌完全變成另外一個的變形魔方,能夠儲存其他法術印章的法術印章啟動器,復制一個人全部記憶的數(shù)據(jù)眼鏡。
三合一的道具一起使用,完全可以復刻一個一模一樣的卡爾。
剛好,歐曼本人也是天生的演員。
摩西和卡爾的關系似乎不錯,從卡爾的隨身通訊錄來看,兩人之間還是經(jīng)常有聯(lián)系的。
而且兩人的關系,從表面上和私底下來看,居然是完全相反的。
表面上摩西似乎一直不怎么喜歡卡爾,但實際上還是將他當做了很重要的朋友。很多時候都會私底下照料對方,并且在卡爾剛剛來到第六區(qū)的時候,也都是摩西告知他一個檢察官該干些什么的。
摩西只是不善言辭,他不怎么喜歡表達自己的情緒,而卡爾這種情緒天生帶動力很強的反倒是能夠成為他的朋友。
可摩西對卡爾真誠,卡爾對摩西卻并不真誠。
摩西并不清楚卡爾是薩曼人,但是卡爾卻在無意間見到過摩西。那時候的卡爾尚未偽裝,頭頂上的角也尚未割掉。雖然只是淡淡的一瞥,但是那一瞥卻給卡爾帶來了極致的恐懼。
他開始害怕,害怕摩西會將這些事情說出去,害怕摩西會泄露他是薩曼人的事實。
于是他開始刻意靠近,刻意試探……可笑的是,摩西對此根本一無所知。
卡爾的笨拙和愚蠢簡直將來之不易的友情放在地上踐踏,而他本人卻絲毫不知情。
“可憐的家伙。”歐曼在看完通訊儀和通過數(shù)據(jù)眼鏡解析出來的日記后感慨了一句,
“兩個人都是,一個渴望著有人能主動和自己交流的社恐,一個神經(jīng)質(zhì)又過分暴躁的流亡之人……”
“只能說命運當是如此吧!
反正現(xiàn)在扮演卡爾的人是他,在霍厄斯他們來到這里之前,他都沒打算讓卡爾真正死亡。
況且火焰系的法術印章也確實很罕見,這下又白嫖了一個法術印章,歐曼開心還來不及呢。
“……歐曼大人!
良久,罪刃頗為嚴肅的聲音突然從不遠處響起。
“什么事?”歐曼問道。
“掉下去的那個人,好像有點熟悉!弊锶谐聊,又繼續(xù)道,
“好像,和我們曾經(jīng)見過的一個人很像!
“曾經(jīng)見過的人?”歐曼來了點興趣,“是誰?難不成是霍厄斯身邊的那個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