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a級的法術印章持有者!那個賞金獵人??
安格的瞳孔微微睜大,驚弓之鳥般繃緊了身體,僵硬地像塊石頭。
“你的運氣真不錯,在那樣近乎無解的情況下活了下來。你是怎么做到的?”
男人輕笑著開口了,他的聲音充斥著輕佻和冰冷,宛若一臺模仿著人類說話的機器,讓人莫名心悸。
“我……不知道……”安格微弱地掙扎了一下,他的雙眼浮現(xiàn)出絕望,卻無法進一步掙脫。
空氣驟然安靜了下來,車隊軸轉傳達而來的機械轉動聲在耳畔回蕩著,安格繃緊著身體,像是迎接死刑般痛苦地閉上了雙眼。
“活下去?不錯的愿望!币琅f是帶著輕蔑的笑聲,可安格卻莫名從他的聲音里聽出了一絲詭異的柔和。
“我可以賜予你活下去的權力,原諒你貿然闖入的無禮?墒悄阌执蛩隳檬裁磥碇脫Q這份恩情呢?”
他的聲音彬彬有禮,簡直像是上流社會出現(xiàn)在禮堂的貴族,唇齒間的每句話都得體優(yōu)雅,卻疏遠至極。
毋庸置疑,這是個危險至極的男人。
安格條件反射地顫抖著,他察覺到冰冷的手指撩開了他的發(fā)尾,溫柔地觸及了他的脖頸,卻不帶任何安撫意味,而是更多的威脅。
“我聽說,你的身邊有個叫亞倫的孩子,對吧?”
“……你想要干什么?”安格的呼吸幾乎一窒,就連聲音也下意識抬高。
“別擔心,我沒打算對你的朋友出手。起碼現(xiàn)在沒有這個打算。”男人低聲道,“我只是需要在他的身邊安排一個眼線。既然你是他最好的朋友,那么,請問你是否可以幫我一個微小的忙,作為恩情的報答呢?”
“為什么……”安格近乎失態(tài)地脫口而出,他的手腕在顫抖,靈魂也因自我譴責而痛苦了起來。
“對我而言,他是我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家人!蹦腥艘琅f輕笑道,暗紅色的眸子卻充斥著怪異的興奮,
“我希望他能同我一并墜入黑暗!
·
“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
望著再一次陷入昏迷的安格,林戈問系統(tǒng)。
[還能怎么辦?]系統(tǒng)哭笑不得,[您這該做的也都做了,就好像砸完了人家的墻搶完了人家的店又開始對砸掉的店表示惋惜,你這不是強盜嗎!]
“你說的對,我就是強盜!绷指昊腥弧
[不要這么理直氣壯好嘛!]
劇情扭轉到如此地步,也變得無法挽回了。
雖然他很好奇安格到底是怎么活下來的,但是現(xiàn)在顯然不是詢問的時候。
提問:身為大反派為什么不下死手殺主角團的角色?
回答:我對你很感興趣(?
馬甲君對安格感不感興趣他不知道,但是身為雙生子之一,他肯定會對自己的孿生哥哥感興趣。
想要放過安格一命,他必須拿出足夠讓安格活下去的籌碼。強行逼迫對方簽下靈魂契約,成為[兄長]身邊潛伏的臥底監(jiān)視著自己的至親,這聽上去并不奇怪。
這也是唯一能夠讓安格活下去的辦法了。
雖然聽上去有點病態(tài)……但仔細想想反正也是自己監(jiān)視自己,人設不崩就沒事。
多少辛苦你了啊,安格。
藥效已經起作用了,罪刃腹部幾乎致命的傷口開始逐漸愈合,而他的呼吸也終于逐漸平穩(wěn)下來了。這還是連續(xù)灌下兩瓶藥劑的效果,林戈看著都很心疼。
不過這也是為了可持續(xù)薅羊毛做出的準備,等到罪刃醒來,他就可以籌備下一步計劃了。
“就把他丟在這里吧!贝髦婢叩那嗄隀M抱起昏迷的賞金獵人,最后瞥了眼安格,眸子暗沉了下來。
“畢竟[他]馬上就要來了。”
·
“誰在那里?”
黑洞洞的槍口幾乎在林戈和葉佑接近的那一刻抵了上來,然而在看清楚兩人的樣貌時,持槍的少女又很快將槍放了下去。
“愛麗絲,是我!绷指旰唵蔚卮蛄藗招呼。
“……你們來的太慢了。現(xiàn)在都起霧了!奔t發(fā)少女皺了下眉頭,倒也沒多說什么,
“第一小隊出事了,你知道了嗎?”
“我知道。”林戈的聲音沉默了一下,才繼續(xù)道,“據(jù)說那邊有兩個極強的a級賞金獵人打起來了,商隊前面的小隊幾乎全軍覆沒!
“嗯。”愛麗絲漫不經心地擦了擦槍,將金屬的外殼擦地錚亮——顯然,她是在用這種方式分散自己的不安。
“我已經把第八小隊到第七小隊的人全部集齊了,機械造物毀掉了我們大部分的考生成員,不過好在我們所在的位置靠近武器庫。所以也通過掃射強行制止了一波。”
林戈注意到了一旁倒下的機械造物,雖然只有一臺,但是從機械造物上相當恐怖的彈孔來看,它大概遭到了某種致命打擊。
“你會用熱武器??”林戈愣住了。
“那上面有使用說明書!睈埯惤z用下巴示意道。
……不,他問的話不是這個意思。
就算有說明書,第一次摸到槍就直接擊退了一個機械造物,這未免也太強了點吧??還是說這就是種族天賦嗎??
“你甚至保護了那些人。”林戈注意到了瑟縮在角落里的那幾個中年人,那波人正是之前嘲笑并且推搡愛麗絲的普通人,而他們現(xiàn)在則臉色煞白,甚至連打哆嗦的動作都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