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閉嗅覺,讓具有使人昏睡作用的香煙在其內(nèi)飄蕩。
看著屋外的凡人或低階修為的仆役倒下后。
被屏蔽的神識鎖定屋內(nèi)唯一的修士。
靈力在手中匯聚。
嘩啦一聲玻璃脆響后,冰錐穿透屋內(nèi)之人的咽喉,不過一瞬,屋內(nèi)再無生息。
第二處是沉香榭。
門窗象征性一關(guān),沒鎖,隱隱約約可以聽到一些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成功進入室內(nèi),辛夕瞇了瞇眼睛適應(yīng)屋內(nèi)的光線。
神識很快找到在做流汗運動的兩人,辛夕看去,男的是金丹后期,女的身上沒有半點靈力波動,應(yīng)該是個丫鬟之類的。
這男的狀態(tài)還挺虛,腰膝浮腫,面色萎黃,眼下青黑,握著一截纖腰的指甲血色很淡。
估計這些天沒少縱欲。
辛夕有點懷疑自己費老大勁得到的消息準(zhǔn)確不準(zhǔn)確。
這還核心子弟,若是兩個修士雙修共同進階那正常,可眼下,也忒不上進了些。
一邊在內(nèi)心吐槽的同時,右手的冰刃已然凝結(jié)。
寒光在屋內(nèi)飛速旋轉(zhuǎn)閃過,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
所有的動靜在這一瞬止歇,像是正在播放的電影被按下了定格鍵。
確認了生息的消散,辛夕消失在此處,繼續(xù)趕往下一個目標(biāo)。
第三個,第四個,……在第六個的時候,辛夕覺得足夠了,到時候被發(fā)現(xiàn)后脫不了身才是麻煩。
而且這個數(shù)量剛好,死少了傅家的怒氣不夠,死多了容易引起傅家的警覺,不多不少,很容易讓傅家當(dāng)即動手。
心滿意足地出了傅家府邸,她御風(fēng)穿梭在各處暗巷,沒有急著回昆侖。
自從將留影珠交到皇甫家被發(fā)現(xiàn)之后,她就從昆侖出來了。
或許有點自作多情,小題大做,但真的有可能,皇甫家因為自己這邊死了一個培養(yǎng)的弟子,傅家又不認,憋屈之下派人殺自己泄火。
而且傅家那邊對自己到底是個什么態(tài)度也不清楚。
不過約莫十余天后,她就可以安心回昆侖了。
這件事能做該做的做完了,她感覺耳邊呼嘯而過的風(fēng)都多了幾分溫柔。
正放任思緒飄忽,前方暗巷突然竄出一黑影。
暗巷之所以是暗巷,就是因為它偏僻人少,辛夕靈力沒有仔細控制,前方來者敵友不清,不能這么近距離過去了。
萬一一個大型攻擊術(shù)法給她迎頭痛擊,她實在不好反擊。
方向一轉(zhuǎn),她直接往側(cè)邊墻上沖去。
眼見著要狠狠撞上墻面之時,她騰空抬腳踩上墻面,幾步之后,身體平衡,直接一個后空翻,穩(wěn)穩(wěn)落地。
迅速轉(zhuǎn)身,看向來人。
那黑影也沒想到這邊有人,見她看過來,隔著老遠,立即行禮致歉。
既然對方確實沒有惡意,這就是一個偶然,辛夕也不糾結(jié),表示不介意過后,繼續(xù)御風(fēng)而起,準(zhǔn)備離開當(dāng)場。
有了先前的意外,她對御風(fēng)訣靈力的把控更上了幾份心。
“喬辛夕?”
兩人即將擦肩而過時,那黑影突然出聲。
辛夕停下,認真地打量這人。
身姿清雋,如畫靜立,清冷的月光打在他銀制的面具上,籠了層薄霧似的。
她爽快承認,
“是我,你是?”
“易展途”
對面之人摘下面具,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xiàn)在眼前。
辛夕驚詫,
“你也以這幅模樣出現(xiàn)在這里?最近遇到麻煩了?我能幫你做些什么?”
“不用”
易展途擺手,
“恰好處理完了準(zhǔn)備回宗門就碰到你了,你呢?你那邊狀況怎么樣”
辛夕引著易展途降落到地上,語氣有些無奈,
“還能怎么樣?”
“盡人事,聽天命,我現(xiàn)在是把該做的都做了”
手一翻,幾壇不菲的上等靈酒懸浮在空氣中。
對著街角一個清潔術(shù)掃過去,辛夕豪邁地坐下,并招呼易展途,
“來來來,別急著回去,陪我喝幾杯”
見人還杵在那,光看著自己沒有邁步。
辛夕迅速變臉,陰惻惻道,
“不來也行,等我回去了,半夜三更,找上烈金峰,在你殿外砸門,讓你揚名峰內(nèi),恰好上次你來找我不遞拜謁符那事還沒跟你算賬”
辛夕說的那事其實很影響不大。
就是那次去元寒秘境,她剛開禁制準(zhǔn)備動身,這人直接從她洞府前的玉蘭樹上一躍而下,開口一句我在等你,然后把她帶到峰下眾多荒山之一的沒人處。
一連串操作把她給整懵了,結(jié)果搞半天就是為了送她劍的同時給劍開封。
易展途無奈,也只得一撩衣擺在她旁邊坐下。
辛夕將帷帽摘下,扔到一邊,靈力托著一壇酒到手上,抱著壇子就往嘴里灌。
“我跟你說,今年我流年不利”
“先是在秘境里面一陣磋磨,好不容易出來了,又是接二連三地遭到追殺,追殺也就算了,還讓我親眼目睹大能對峙現(xiàn)場,讓我好生體會了一把命不由己的無力感”
說著她又抱著酒壇灌了一口。
“大能了不起啊,修為高了不起啊,再給我十幾年,不,最多幾十年,看我不比他們還要厲害幾倍”
又用靈力引了一壇酒送到易展途那邊,看著他,
“小易啊,等我出息了,你也不必東躲西藏了”
“我罩著你,那些什么追著你不放的甲乙丙丁戊,我把他們腦袋擰下來給你當(dāng)球踢”
說完又是抱著酒壇猛灌。
易展途:“……”
手背抹過嘴角,辛夕偏頭,
“這可是蘊養(yǎng)經(jīng)脈增進修為的上等靈酒,你也喝呀,光看著我干什么”
易展途沒有回話,也沒有動作,仍舊是神色清清淡淡地看著她,卻多了一份不易察覺的溫柔。
辛夕想起她沒帶面巾,摘了帷帽,整張臉就這么露出來了,記得原著通過女主視角寫原主長得挺驚艷,那現(xiàn)在,原主的臉,不就是她的臉嗎?
她瞬間驕傲起來,
“怎么樣,我長得還行吧,帶出去忒給人張臉的那種對吧”
又掃了一眼易展途,
“你這長相就有點過了,帶出去只會招蜂引蝶”
清風(fēng)微醺,如水的月光灑在這一隅暗巷,給神氣活現(xiàn)的仙子鍍上一層靜謐的光輝。
易展途唇角微彎,不置一詞。
辛夕沒有聽到附和,轉(zhuǎn)頭看著易展途就要表達不滿,卻對上他那雙危險又迷人的深邃眼睛里,一時沉溺其中,忘了發(fā)聲。
一條浸濕的手帕遞了過來,
“你天麻濁液忘擦了”
辛夕回神,她馬上想起,上次因為天麻濁液淡了往臉上抹還是幾天前。
回憶起自己那副鬼樣,辛夕尷尬得現(xiàn)在就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但她拒絕露怯,
“小易啊,作為修士,我們一定要透過偽裝看到本質(zhì),天麻濁液挺貴的我就不擦了,但我長得好看那是毋庸置疑”
易展途只是笑,不斷點頭附和,
“嗯,喬道友的漂亮毋庸置疑”
感覺還是很怪異,辛夕抬手制止,
“停,這個話題就到這里了”
“對了,不久前我去了一趟南域,得了不錯的機緣,里面有不少火系功法,我用不上,全送你了”
雙手一翻,一沓玉簡出現(xiàn),嫌捧著麻煩,就將這沓玉簡放在了兩人之間。
感覺和這人在一起,她的思維格外活躍一些,剛剛的尷尬感覺在想到南域那邊的經(jīng)歷時盡數(shù)消散。
她興致勃勃地開始分享自己在那邊的見聞,
“你知道嗎?我剛到昭炎仙城那邊的時候,在進城排隊時見到了一張懸賞”
所謂懸賞,即出具賞格,找人應(yīng)征。
“懸賞者是個獨立的商行,很有錢且不是哪個世家旗下的那種,家主兒子染了一種奇怪的病癥,服用九階青枯丹都沒有作用”
“懸賞上說,若是治好了他兒子這怪病,愿以半數(shù)家產(chǎn)相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