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仔細回想這泥柱有什么特點。
那些模糊的細節(jié),也一下子就分明起來。
上面的花紋比較繁復(fù),但總體可以看出,是雕刻成了一只眼睛的形狀。
每次一波攻擊開始的時候,那眼底還有黑色的暗光閃過。
也就是,解決這種情況,要泥柱是開關(guān),要破壞掉。
一股力量從識海里蔓延而出。
她感覺到這力量從他們剛才經(jīng)過的路徑原路返回,直至最終撲在那泥柱之上,將其破壞。
這個過程她太過專注,以至于她沒有覺得什么不對,因為神識類功法也有這項攻擊形式,下意識也就以為這是神識的作用了。
但這當然不是神識,從她剛剛進來的起,到最后出去,這整個地方,神識的施展,都會受到限制。
而且神識類功法,可不包括將原來的場景復(fù)原在腦海里里等情況。
隔著遙遠的距離,那泥柱被破壞的一刻,所有攻擊都停了下來。
扎入她心口的那根針近在咫尺,現(xiàn)在又猛然消散,她賭對了。
自豪感還沒來得及涌現(xiàn),一旁就傳來動靜。
那黑衣男修正掐著關(guān)姓女修脖頸的手青筋凸起。
再稍稍一用力,就會聽到咔嚓一聲,然后這關(guān)姓女修會因為椎管的斷裂而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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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監(jiān)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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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看到這一場景的瞬間,喚出法劍又立馬甩手而出。
空氣發(fā)出了尖銳的摩擦聲,那男修也剎那收回手,避免了手腕處被砍斷的遭遇。
沒等那女修摔在地上,辛夕身法運轉(zhuǎn),將人帶了過來。
邊輕撫著關(guān)姓女修背部幫她順氣,辛夕邊對著那黑衣男修怒目而視,
“你有病嗎?無緣無故在這里動手”
“就算她喜歡你,你不感興趣,一顆真心也不是這么踐踏的吧”
黑衣男修冷冷瞥她一眼,又踹開了腳邊地上寒光閃爍的匕首。
“不是我有病,而是你眼瞎”
辛夕這才看見地上還有一個匕首。
“那利劍對準我脖頸抹劍而來,她一躍過來,用匕首對準我胸口狠刺”
“如果不是那些攻擊突然停止,我必死”
“我死了,帶著罪魁禍首一起陪葬,這怎么過分了?”
辛夕被質(zhì)問得啞口無言,這時候關(guān)姓女修突然掙脫了她,再次朝著那黑衣男修攻擊而去。
早有防備的黑衣男修怎會讓這關(guān)姓女修再次得手,眼見著這關(guān)姓女修被轟擊得倒飛出去,在一邊吐出一口血來。
“你早就知道她是誰了對不對?”
那關(guān)姓女修雙目赤紅地看著黑衣男修,怒聲質(zhì)問。
辛夕退到一邊,跟兩人拉開距離,心中卻忍不住吐槽著。
為什么每次有機緣的時候,自己就不能獨自一身闖蕩?
總是因為這里那里的問題,就是要和一群不三不四的人同行。
原書中的喬辛樺,她的奇遇大部分都是自己一個人在獨闖,每次都賺得盆滿缽滿。
而自己的奇遇,其中充滿了算計,謾罵,搶奪,暴力,血腥,現(xiàn)在還讓自己來看這怨男癡女的愛恨糾葛。
“喬辛夕”
突然被點名,辛夕很是疑惑。
那女修朝黑衣男修那邊抬抬下巴,吐出的話更是讓辛夕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那人對你感興趣”
迎著辛夕“你瞎說什么”的眼神,關(guān)姓女修繼續(xù)道,
“將近十年來,他一直派人在調(diào)查跟蹤你”
“這一路對你的陰陽怪氣,無非就是覺得你眼光不好,看上了蕭無允,卻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當然,你也不要以為他對你多情深義重,一時興起的物件而已”
說完又扭頭看回那黑衣男修,
“姓秦的,我說的對嗎?”
“你把女性當成了什么?成功時的附屬品?閑暇時的消遣?不甚重要的玩物?”
“我以為我和你前面那些女人不同,至少我身份不二尊貴,呵,結(jié)果別無二樣”
“這才幾年,怎么?就厭煩我了?”
“你以為那些跟過你的女人以及后面愿意跟你的,真的以你為天嗎?不過是看上你的資源身世,利用你那可笑的自大,撈了一筆就走了,到底是你玩她們,還是她們玩你?”
“那又如何?”
黑衣男修由著這女修說了一通,
“不過就是有些傻子,明明知道是這樣,還愣是當了真”
說完,直接一甩袖,大步走了。
辛夕倒是沒有急著追,前面說不準又有什么難關(guān),人家愿意出頭,那更好了。
對于剛才兩人的對話,她一個外人,也不好多去評判什么。
她更在意的是,女修說自己被跟蹤調(diào)查了十年的事情。
有神識功法之后,她基本上都會確認離自己一定范圍內(nèi)有些什么人,有無惡意。
她一直以為自己時刻是安全的,時刻能夠保護好自己的,自己所有的秘密都被掩藏著的。
而且知道原主外貌太過艷麗,她都從未以真面目示人。
按常理,應(yīng)該不會有人注意到她。
整個對話,那男修沒有否認,也就是這女修說的全是事實。
所以,她為什么會被那男修注意到?
她靠近關(guān)姓女修,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發(fā)問。
聽聞她的發(fā)問,關(guān)姓女修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說出的話更是讓她震驚。
“上一屆的內(nèi)外門大比,第四的歐陽蕓,后面的場次,是你頂替她上去的吧?”
居然一查就是這么重口味的事情,上報到執(zhí)刑峰,恐怕她要和喬辛欣到那個什么黑崖作伴了。
見辛夕馬上換上戒備的模樣,關(guān)姓女修又道,
“不過你放心,這些年,他查出來的,也差不多只有這個”
“而且所有的證據(jù),還被人中途截胡毀了”
“這些年他的人,也沒能多靠近你”
“有人在暗處護著你”
“當年我?guī)状闻扇烁沙鰜淼娜,都看到他的人跟了你沒有一段距離,就沒了聲息”
聽見她的話,辛夕并沒有被安慰到。
那句有人在暗處保護你,究竟是保護還是在監(jiān)視?
黑衣男修身份不凡,派出的人都被殺,自己神識也感知不到,這背后的勢力得有多厲害?
不過這么多年來沒有出事,想來應(yīng)該也許沒有惡意。
不然自己做的那么多的違規(guī)的事情,哪一件上報昆侖,都夠她亡命天涯的了。
隨后她像是想到什么,
“那這和那個男修知道我有什么關(guān)系”
這才是她一開始的疑惑,她認為自己已經(jīng)足夠收斂鋒芒了。
“我一開始就回答你了,在上一屆內(nèi)外門大比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你了”
“你仔細回想回想,在那期間,你做了什么”
時間又過去了一會兒,
“你還不走嗎?萬一有好東西被他搶了,那就劃不來了”
關(guān)姓女修突然發(fā)聲。
辛夕聞言,點了點頭,也走了。
其實根據(jù)她這么多次出入這種地方的經(jīng)驗,她猜測后續(xù)應(yīng)該還要走過一段距離,然后碰見上一個山洞那樣的鐵門。
鐵門砸開后,估計那黑衣男修還進不去。
因為在上一道隕鐵材質(zhì)的門被轟擊之后,那兩人進去也就進去了。
但作為陣師的辛夕發(fā)現(xiàn),鐵門轟擊開后,還有一層禁制。
雖然沒來得及看布置之類的,但是這應(yīng)該是保證所有在場修士都達到才能進入的一種禁制。
像之前那個渡劫老祖坐化之地的高塔中的傳送陣一樣,這么做,大概也是有公平性的考量吧?
不過關(guān)姓女修肯定不想讓自己看見她這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