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在我身邊不說話,只是對著我神秘的一笑,那樣子好像還真有什么辦法似的。
“我能找到那些被大師兄弄走的那些尸體呀,他們都是和我一個時候的人,身上的氣息和你們不一樣,所以我能感覺的到,他們就在那邊!闭f著玉兒伸出小手指了指黃河那邊。
我看了一眼那個方向,疑惑道:“我們就是從那里過來的,要是還在那邊我們不早就發(fā)現(xiàn)了,別鬧,我這已經(jīng)夠亂的了。”
玉兒撇著嘴委屈的看著我道:“就是在那邊嘛,就離咱們?nèi)サ哪莻地方不遠,我感應到了的!
我認真的看著玉兒,同時想到玉兒是不可能欺騙我的,左右現(xiàn)在也是沒多少線索,先去玉兒說的那個地方看看也好。
于是走出屋子,冉冉幾人正在往屋里看,見我們出來,姬玄珍開口道:“喲,蘇大師兄,送走了?真是厲害呢,送個鬼我們都不能看的!
我看了她一眼,心道這妹子最近是怎么了,難道是來大姨媽了?怎么每天看著都是一副氣不順的模樣,實在是搞不懂她們這些女孩子每天陰晴不定的是個什么狀況,我只好裝作沒聽到,對他們說道:“好了,送走了,走吧,玉兒發(fā)現(xiàn)了一些線索,咱們?nèi)タ纯。?br />
冉冉上前道:“什么線索,是大師兄的?”
我點點頭:“差不多吧,是那些尸體的,玉兒說她感受到了那些尸體的氣息!
冉冉看了看玉兒,好奇道:“玉兒還有這本事呢,真是沒想到,那咱們快走吧!
幾人一起出了祠堂,院中的尸體留給那些拿了錢的村民去安葬,這些都是不是我們能管的了,而且現(xiàn)在我們也時間去管這些瑣事。
玉兒在前面雀躍的走著,似乎是能幫到我十分的開心,她才不管這件事是多么的棘手或者是重大,在她小心思里,只要是能感受到自己存在的重要性,她就很滿足。
在祠堂一耽擱,時間不知不覺已經(jīng)是晚上,晚風習習倒也清爽。
“吼,啊……”這靜謐的黃河附近忽然發(fā)出了一陣陣吼聲,很多人一起喊的樣子,似乎是在做什么力氣活時喊的號子。
正在跟著玉兒往前走的我們就停下了腳步,想聽一下這聲音是從哪個地方傳過來的。
微風吹過,帶來一絲夾雜著黃河泥土水腥的氣息,四周并沒有什么人走過,人聲還在斷斷續(xù)續(xù)的傳來。
“好像是在那邊,咱們要不要去看看?”冉冉指著我們左手邊的方向說道。
我看了看前面的玉兒,又聽了一陣吼叫聲,搖頭道:“先別去了,正事重要!
冉冉哦了一聲,然后一起繼續(xù)跟著玉兒往前走,玉兒帶的路并不是我們白天走過的,而是沿著黃河堤壩又往下游走了一段。
“喏,就是這了,這下面就是那些尸體了,我能感受到他們的氣息的相公。”玉兒飄在前面肯定的說道。
我們往她指的地方看去,那是堤壩之下的一片空地,夜色下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一片存著不少水,不過應該是不深,因為有不少的水草冒出了頭。
“你確定?那么多尸體都在這下面?我們可是見到他們都是被拉到黃河水底了的,怎么可能會在這里?”姬玄珍看著那一片水澤嘟囔了一聲。
我則是率先走了過去,直接跳了進去,剛一跳進水里,我就聞到一股刺鼻的腥臭,像是死魚腐爛的氣味,我心中暗道,該不是真在這里吧?
接下來的動作小心了許多,我一步一步往前摸索,這水澤中泥沙很多,每走一步都十分的艱辛,就在我剛走了兩三步的樣子,腳下就感覺到了異樣,像是踩到了什么人身上。
這時候冉冉他們也都來到了這一片空地邊上,看我停下了腳步,喊道:“蘇浩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我彎下腰,用手在水澤中的泥沙中摸索了一下,果然是一個人的尸體,又試著往前走了幾步,腳下全是一具具尸體,看來玉兒說的沒錯,那些尸體還真被他們放到了這里。
可是現(xiàn)在天色已晚,我們又沒有隨身攜帶什么照明設備,這時候要撈起這些尸體肯定是不太靠譜,現(xiàn)在只要是確認了這些尸體在這里就行,我抬腳又往回走了回去。
“那些尸體真是在這里,這樣,我和王大哥今晚就先守在這里,以防有變,你們倆先回去休息,明天早上給我們帶點飯過來!蔽业剿麄兩磉呎f道。
冉冉把小黑從我肩頭抱走,說道:“好吧,你們輪換著守,注意休息,我們先走,明天一早再來!
我點點頭,目送她們兩人離開,然后在這水澤不遠處的一個石塊上坐下,看著王愛輝道:“王大哥,你說他們把這些尸體放在這里是什么意思?總不會是沒地方處理吧?”
王愛輝在我身邊的空地上也盤腿坐下,沒有直接回答我的話,而是跟我說起了這黃河的傳說:“巡視員啊,你還記得剛才的吼聲嗎?剛才我沒跟你們說,那也算是咱們黃河邊上的稀奇事了,每年夏天啊,靠著下游的地方總是會出現(xiàn)一些莫名其妙的吼聲,據(jù)說是早年間那些淘沙的苦力最后死在了這里,所以魂魄聚在了一塊發(fā)出了那聲音。”
說到這里,王愛輝從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包煙,沖我遞了一根,我擺手示意不會抽,他啪的一聲點燃,吸了一口,出神的繼續(xù)道:“以前也有人好奇去尋著聲音找,到了那邊你猜看到了什么?一個個身影在挖沙子,你說好笑不?生前干苦力,死后還在挖沙子,你說這些人活著死了都是為了什么?”說到這里他重重的抽了口煙。
我搖頭,看來這王愛輝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我默默的看著面前的水澤,這里面是那些道士的尸體,他們又是為了什么?生前是道士,死了還在鎮(zhèn)守海底龍脈,不都是一個道理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堅守吧。
這么天馬行空的想著,忽然,我的手一抖,堅守!那些勞苦人的魂魄堅守個什么勁?他們都是苦力出身,難不成對這世界還有什么放不下的?而且聽那聲音鬼魂還不少,難道是有什么東西把他們給困在這里?想至此,我就有些坐不住了,那吼聲出處定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