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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他們來這兒的第七天。

  傍晚時分,雷鳴坐在沙灘上,遠(yuǎn)遠(yuǎn)望著在前方戲水的黃芷芹,他不住的回想著這些

  天來,翻騰在他心里的一些問題。

  其實這些天來,自己常常想起黃老。他想,黃老臨終時一再的要自己好好照顧他女

  兒,但是,黃老在天之靈要是知道,他照顧芷芹把她給照顧到床上去了,黃老會怎么想

  呢?怕是氣得恨不能將他給大卸八塊了吧!

  另一方面,每當(dāng)他面對芷芹的時候,他心底那股愧疚便愈來愈嚴(yán)重。他常想,他是

  不是該早點對她坦白黃老的事呢?如果芷芹知道了他就是間接害死她父親的兇手,她又

  會怎么想呢?

  然而看著前方的她是那么快樂的玩著水,他又不忍將這殘酷的事實告訴她,他擔(dān)心

  她可受得住這打擊?因為她是那么樣的天真、那么樣的教人不忍去傷害她。

  是的,其實在白天的時候,這丫頭總會時時刻刻的膩著他,要他陪著她笑、陪著她

  玩、陪著她四處瘋,完全是一副天真可愛而黏人的小女孩。

  然而當(dāng)夜幕低垂時,她便褪下白天時那小女孩的外衣,搖身一變,你在她的身上、

  她的舉手投足間看見的,都是一個成熟撫媚且風(fēng)情萬種的女人。

  自顧自的搖了搖頭,雷鳴不得不再次的承認(rèn),他迷惑了,他迷惑于這丫頭如此多變

  的樣貌,他更是摸不透這丫頭的心里頭究竟在想些什么?

  很好笑不是嗎?因為即使這丫頭現(xiàn)在披上了十條棉被,他也能馬上、仔細(xì)地在自個

  兒的腦海勾勒出她那美妙而赤l(xiāng)uo的曲線。然而,即便是如此,雷鳴卻是一點也猜不出她

  心里在想些什么,當(dāng)然就更別說是真正的了解她了。

  而最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竟然不知道該怎么樣去解釋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guān)系。他

  們雖是夜夜纏綿,但他們既不是夫妻,也不是戀人,這究竟該算什么呢?難道說他們只

  是彼此的床伴嗎?

  是的,隨著他們相處的時間愈多,這問題就在他的心里顯得愈發(fā)的重要起來,于是

  雷鳴再也忍不住的對芷芹招了招手道:“芷芹,你過來,我有話要問你!

  “好,你等一下!避魄蹖λc頭大喊著,將自己手腳上的泥沙給洗干凈后,便開

  始朝著他飛奔而來!澳!天真可愛又漂亮的芷芹來-!”

  望著她朝自己飛奔而來的樣子,沒來由的,雷鳴的心頭上竟塞滿了喜悅和滿足。

  “喂,小心點,別跑”

  然而雷鳴的話還沒說完,只見芷芹活像個火箭炮似的沖進了雷鳴的懷里。她這一沖

  ,沖得兩人連連的滾在沙灘上,雷鳴哇哇大叫了起來!鞍希∥业膵尠。∧闶窍胱菜

  我是不是?”

  見雷鳴那一臉又疼又氣的模樣,芷芹便忍不住的趴在他身上,咯咯的笑著說:“是

  你自己叫我過來的嘛!”

  “問題是,我可沒叫你這樣沖過來!”雷鳴沒好氣的說著,不等她回答,他立刻

  將她給拉了起來,然后自己也跟著坐正身子說道:“算了,不說這個。你正經(jīng)點,我有

  很重要的事情要問你。”

  “哦?什么事這么重要?”

  雷鳴先是想了一下,才開口問道:“小表,你覺不覺得我們之間的了解好像不是很

  深!

  “會嗎?我怎么不覺得呢?”芷芹不在意的聳了聳肩說道。

  雷鳴發(fā)覺他似乎愈來愈不喜歡她不在意的樣子!皩α,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么

  愿意把自己給我?”

  “你很在意這個問題?”

  “當(dāng)然!”

  “可是我還是不能告訴你,因為時候還未到呀!”

  雷鳴有些不耐的追問道:“那你所說的時候到底指的是什么時候呢?”

  芷芹的眼珠子立刻轉(zhuǎn)了轉(zhuǎn),又皺了皺她的小鼻子,接著又頑皮的吻了吻雷鳴的臉頰

  回答道:“指的就是你向我求婚的那一天-!”

  “我是跟你說正經(jīng)的,你別鬧了。”雷鳴別開臉的說道。

  “我才沒鬧呢!”見他竟然將臉給別開來,芷芹就更壞心的想逗他。于是只見她短

  褲下一雙均勻的大腿就這么不偏不倚的貼上了他的大腿,然后整個身子骨則像是沒了力

  氣般的直往他身上靠。仰起一張無辜而單純的笑臉,她對著他的肩輕輕的問道:“你看

  我這個樣子像是在鬧嗎?”

  當(dāng)然不是鬧,而是擺明的引誘人。

  雖然她的動機相當(dāng)?shù)恼T惑人,但雷鳴現(xiàn)在卻只想談?wù)拢m是不情愿但又無可奈何

  ,他只好試著將芷芹給拉開道:“小表,難道我們就不能好好的談?wù)剢??br />
  芷芹才不理會他想拉開自己的手,硬是賴在他身上,繼續(xù)的對著他的嘴唇吹著氣,

  “我們現(xiàn)在不就是在談了嗎?”

  當(dāng)一個女人趴在你身上,輕輕的對著你的臉吹氣,然后她柔軟的胸脯緊緊的壓迫著

  你,而一雙不安分的大腿更是不斷的逗弄著你試想,在這小表如此銷魂的魅力下,

  哪還有什么事談得下去的呢?于是一個翻身,他壓住了這個小女魔,然后便是深沉的、

  火辣的物住了她。

  芷芹閉上了眼,全心全意的投人了這個充滿欲望的吻。就在彼此的**愈漲愈高,

  雷鳴的手已移至自己短褲的上方時,芷芹忍不住氣喘吁吁的問道:“雷鳴,你確定嗎?

  我們不能在這里會有人看見的。”

  雷鳴的手探進了芷芹的襯衫里,現(xiàn)在的他哪停得下來呢?“沒辦法,我停不下來了!

  “你要是停不下來,那就由我來喊停-!”就在雷鳴還沒意會過來她話里的意思時

  ,芷芹便一把推開雷鳴,然后動作迅速的站起身來開始往回程的方向奔跑而去。她一邊

  跑還不忘口過頭來對著仍愣在那兒的雷鳴大叫著:“好孩子,你現(xiàn)在總該知道在這緊要

  關(guān)頭被人拒絕的感覺了吧?不怎么好受吧?哈!炳!沒事我先走了,你自己好自為之-!”

  雖然明知道她是報自己那一箭之仇,但只要一想及她居然是耍他的,而且還是這么

  狠狠的耍他,他就受不了。于是雷鳴立刻由沙灘上彈跳起來,然后以更快的步伐朝著芷

  芹的方向追了過去!靶”,你給我站住,我不會放過你的,你站住!”

  芷芹百般無聊的倚在窗前,有一下沒一下的數(shù)著窗外樹枝上飛來又飛去的小麻雀。

  每當(dāng)數(shù)了十只后,就忍不住的往位于斜前方的道路望了望。怎么雷鳴還不回來呢?都已

  經(jīng)出去一整個上午了。

  已經(jīng)連續(xù)過了一個禮拜有他時時相伴的日子,現(xiàn)在他一不在身邊,她這才發(fā)覺原來

  沒有他的時間竟是這么難熬。

  說也奇怪,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否則一大早的,雷鳴在接了雷馳一通電話后,

  就急急忙忙的出去了,然后又不說到底是什么事,可真是急死人了。

  想著想著,芷芹習(xí)慣性的又往斜前方望去,不過這次她倒是十分驚喜的發(fā)現(xiàn)雷鳴那

  深藍(lán)色的房車正緩緩的駛近了小別墅。不再多做耽擱,芷芹立刻往大門的方向跑了過去

  ,一拉開門后,更是毫不停歇的直奔進雷鳴的懷里,然后狂亂的吻著他的臉道:“你到

  底跑去哪里去了?我真的好想好想你喔!”

  雷鳴只是皺著眉推開了她。“先到屋子里去,我有事要問你。”

  他的樣子有些奇怪,不過芷芹倒是不以為意的又挽著他的手臂道:“好啊!走,我

  們進去再談!

  等一進到屋子里,芷芹便立刻樓住了雷鳴,喃喃的訴說著自己這短短的相思之情。

  “你知道嗎?你雖然才出去一上午而已,可是我就覺得時間好難熬喔!我”

  雷鳴又再一次的將芷芹由自己的身上推開來,退一步的凝望著她,雷鳴的眼里閃過

  了一絲心痛。“為什么要騙我?”

  芷芹搖了搖頭道:“我沒有騙你。∥沂钦娴恼娴暮芟肽!

  “為什么要耍我?”

  芷芹的頭搖得更厲害了!拔也艣]有耍你,我”

  “我剛剛?cè)ヒ娺^倪老,他什么都告訴我了。”雷鳴靜靜的說著。

  望著雷鳴,芷芹沉默了。

  “如果不是雷馳查出你曾經(jīng)去找過倪老,你打算還要再騙我多久?”雷鳴搖了搖頭

  冷哼道:“你喜歡耍我是嗎?你覺得這樣很好玩是嗎?”

  “我沒有要你,我也不覺得這樣好玩,”芷芹直搖著頭慌亂的解釋道:“我只是

  ”

  “你只是一開始就知道鼎鼎大名的黃老就是你爸,更知道我就是間接害死你爸的兇

  手!崩坐Q氣憤不已的說道:“但你卻什么都不說,故意的裝傻,你只是藉機的想利用

  我對你的愧疚心,然后要我事事順著你,被你牽著鼻子走。而你就能在背地里笑我,笑

  我被騙了、被耍了自己卻都還不知道,是不是?”

  對于他的指控,芷芹更是心焦不已的否認(rèn)著:“不,雷鳴,我從來就沒有這樣想過

  ,我我沒有,再說我們兩個無冤無仇的,我何必這么做呢?我”

  “無冤無仇?”雷鳴忍不住哼著聲音重復(fù)道,然后一轉(zhuǎn)眼,馬上又憤怒不已的質(zhì)問

  道:“在你知道我就是間接害死你爸的兇手之后,你想我們兩個還可能會無冤無仇嗎?”

  她從沒見雷鳴這么樣的生氣過,于是一急、一慌的,芷芹的眼淚眼看就要奪眶而出

  了!袄坐Q,我沒有你聽我說嘛!我”

  望著芷芹那一臉委屈、害怕的樣子,雷鳴突然想起以往芷芹那天真而可愛的笑臉,

  一絲的不忍立刻閃過雷鳴的心頭。而又想起曾有多少的夜晚,她倚在自己的懷里喃喃低

  語,于是一份深藏在心底的柔情也突然的涌上了心頭,跟隨著不忍和柔情而來的便是他

  現(xiàn)在所遺落的冷靜和理智。

  是的,當(dāng)他現(xiàn)在稍微冷靜下來時,他十分驚愕的發(fā)現(xiàn),自己對這件事情的憤怒程度

  簡直超乎他的意料之外,自己在面對任何事時,一向不都是冷靜而自持的嗎?怎么今天

  居然會這樣的反常呢?不,沒理由會這樣的,除非是他雷鳴連忙背過身去不與芷芹

  面對面,因為這樣一來,他不但能控制住自己騰騰的怒氣,而且也能掩飾住他自己心里

  的不安。

  芷芹望著雷鳴的背影,見他似乎較不生氣了,便開始緩緩的敘述道:“其實我是在

  你不讓我搬去你家后才去找倪叔的,那時我也才知道原來我爸竟然就是青云幫的老大!

  雷鳴雖然是背著身,雖然是怒氣沖沖,但還是十分仔細(xì)的聽著。他倒想聽聽看,都

  到這個時候了,她還有什么話可說?

  “其實在來臺灣之前,我總是猜想著,我爸是公職人員?上班族?農(nóng)夫?或者是位

  靠勞力賺錢的建筑工人?但”芷芹頓了頓,接著有些嘲諷的繼續(xù)說道:“但任我再

  怎么猜,我萬萬也沒想到,我爸竟會是鼎鼎大名的青云幫老大。

  “一開始我根本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但在我住在倪叔那兒的兩個月里,我慢慢的接

  受了我爸就是黃老的這個事實,接著又陸陸續(xù)續(xù)的得知原來我爸在我來之前便已經(jīng)失蹤

  了的消息,最后我更知道了”

  芷芹的描述停在她一聲聲的哽咽中,雷鳴雖是心疼、雖是不忍,但咬著牙,他選擇

  了保持原來的姿勢不動。

  “其實倪叔最后還是找到了那個開槍的人!避魄弁坐Q的肩膀明顯的抖動了一

  下,但不見他回頭,她只好又失望又難過的繼續(xù)說道:“所以說其實我和倪叔都已經(jīng)知

  道爸他早就過世了,而他的死并不全是你的錯,因為你們的立場本來就不同,所以這其

  中的對錯誰又說得準(zhǔn)呢?”

  雷鳴忍不住的皺起了眉頭,他并不在意她所謂的誰對誰錯。這說不通。∫驗榧热

  倪老早知道黃老的事,那他干嘛又去找他問黃老的事呢?

  芷芹仿佛有雙透視眼般看透了雷鳴心中的疑問,于是又低聲的、十分難以啟口似的

  說道:“你也別奇怪了,是我要倪叔故意裝作不知道這件事的!

  芷芹這話一出,可就聽得雷嗚怒火中燒。一個轉(zhuǎn)身,只見雷鳴沉著張又冷又臭的臉

  ,然后清楚而仔細(xì)的開始推論:“于是你要倪老不但裝作不知道這回事,而且更故意的

  放出青云幫因為黃老的失蹤而起內(nèi)訌的風(fēng)聲來。這樣一來,我基于你安危的考量,當(dāng)然

  就得盡快的找你回來,于是你就利用我的這個心理,進而要求我讓你住進我那里,反正

  你早料定我會答應(yīng)你的,是不是?”

  芷芹很想搖頭說不,但撇了撇嘴,她只是心虛的低下了頭。

  雷鳴嘗試的盡量深呼吸,并不斷的命今自己別做出什么瘋狂的事情來!澳窃賮砟?為什么倪老后來又會主動的去找我呢?我想這也是你的杰作吧?”

  “那是因為我聽美美說,你最近破案有功,應(yīng)該會有十多天的假期,于是”

  “于是你要倪老來找我,而你料定了,當(dāng)我得知青云幫正火速的要找你時,我便會

  基于保護你的立場,先是要雷馳支開他們的視線,然后利用這些天的假期帶著你遠(yuǎn)離他

  們,好讓你不受到傷害,是不是這樣?”

  芷芹也是很想搖頭否認(rèn),但無可奈何的,只見她的頭是愈垂愈低了。“可是我會這

  么做也是因為”

  可是雷鳴再也忍受不住的發(fā)作了,他沖至芷芹的跟前,一把抓住了芷芹的肩膀,不

  斷的搖晃著她道:“就因為你喜歡耍我嗎?你喜歡看我上當(dāng)時的模樣嗎?還是因為你覺

  得這樣很好玩呢?”

  “我沒有,我沒有,”芷芹雖是被他給搖得天昏地暗,但仍是不斷的掙扎著、大叫

  著!拔覜]有存心要你,更不覺得這有什么好玩,我只是”

  對于芷芹的掙扎,正在氣頭上的雷鳴可是顧不了那么許多,他抓著她不放,然后繼

  續(xù)的對著她的臉怒吼著:“只是什么?你說啊你!”

  雷鳴這么搖呀搖的,可把芷芹的脾氣搖上來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她沖口而出的說

  道:“你想知道是嗎?好,那我就老老實實的告訴你好了。你以為我一心一意的想靠近

  你,為的是什么?你以為我時時刻刻的跟著你,又是為了什么?還不是因為打從第一眼

  起我就喜歡上你了,誰教我居然會笨得去愛上你這個大白癡呢?”

  在她這么具有震撼力的一篇表白之下,立刻把雷鳴給震呆在原地了,他雙手一松,

  連連的退了好幾大步,然后喃喃的說著:“算了吧你,你以為在你騙了我這么久之后,

  我還會相信你嗎?”

  “你不信?”雷鳴愈是向后退,芷芹則愈向前一步步的逼進,現(xiàn)在的她可是全豁出

  去了!澳銥槭裁床恍?就因為我騙了你嗎?沒錯,我是騙了你,但你怎么不想想我騙

  你為的是什么?我這么千方百計的接近你,更費盡心思的安排這一切,你以為這一切為

  的是什么?難道只是為一時的好玩而已嗎?”

  雷鳴被芷芹問得啞口無言,他瞪視著她,只覺得自己現(xiàn)在的腦子昏昏沉沉的,怎么

  也理不出個頭緒來。

  “你還記不記得你昨天問我的那個問題?”

  雷鳴仍只是站在那兒,臉上則是一片茫然。

  “你問我,為什么我愿意把自己給你!避魄厶鹧蹃恚钟赂叶竽懙哪

  他!澳阋詾橐粋女人會為了什么而心甘情愿的上你們男人的床?金錢?性?抑或只是

  為了愛情呢?雷鳴,難道聰明如你,頁想不出這其中的道理來嗎?”

  對于她的咄咄逼人,雷鳴更是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他一直以為她是天真的、是孩子

  氣的,她對自己也許是一時的好玩、也許是一時的迷惑,更也許只是一種游戲人間的態(tài)

  度。

  但他怎么也沒想到,她居然會是認(rèn)真的。

  見他仍是呆呆的愣在原地,一句話也不說。芷芹便走上前來,一如以前那樣的摟住

  他,然后輕輕的貼在他的臉頰上,低聲的說道:“其實我早就想對你坦白了,但是一直

  開不了這個口,現(xiàn)在你既然都知道了,那我也就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了,以后我再也不會對

  你說任何一丁點的謊話了。”

  然而雷鳴卻對懷里的人兒以及她的話一點兒感覺也沒有,只見他冷靜的、不疾不徐

  的推開了芷芹“芷芹,我們沒有以后了。”

  芷芹立刻望著雷鳴的眼,想多少從襄面看出些端倪來。“我不明白,難道只因為我

  騙了你?”

  在她炯炯有神的逼視下,雷鳴不得不否認(rèn)他的心亂得很,但他仍是力持鎮(zhèn)定的回望

  著她道:“我無法原諒一個曾經(jīng)騙過我的人!

  芷芹簡直氣瘋了似的大嚷著:“我會騙你,那也是因為我愛你啊!”雷鳴立刻十分反感的反駁說道:“愛?你才幾歲,你哪懂得什么叫愛?”

  “是嗎?那讓我告訴你好了,我不但知道什么是愛,而且我還知道你是愛我的!

  雷鳴一聽筒直就像是火燒**似的跳了開來,一雙眼睛則是瞪得又圓文大的朝芷芹

  大叫:“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我才沒有愛上你,我沒有!”

  “你敢說你不是愛我的?”芷芹一步步的走近雷鳴,一雙大眼睛則因回憶而顯得柔

  情萬千!澳汶y道不記得當(dāng)你摟著我的時候說過什么?你難道不記得當(dāng)你吻著我的時候

  說過什么?還是你真不記得當(dāng)你埋在我的身體里時,你說的又是什么?”

  雷鳴猛烈的搖著頭,雙手更是緊緊的捂住耳朵!澳悴灰f了,不要再說了,我沒

  有,我沒有。”

  芷芹果真的停住了不說,她嘗試的走近雷鳴的身旁,她輕輕的扶著雷鳴的手臂,忍

  不住放軟聲音的低語道:“雷鳴,受上一個人并不是件丟臉的事,你何必”

  雷鳴立刻像是甩開毒蛇般的甩開芷芹的手,對她更是退避不及的閃躲著!安,你

  別過來,你走開,我要你走開,你聽見了沒有?”

  遠(yuǎn)遠(yuǎn)的望著雷鳴,芷芹再次重復(fù)的說道:“你明知道我們是相愛的,你”“不,你住口,我沒有,我沒有。”雷鳴又再次的捂住了耳朵,接著隨手朝大門方

  向一指,他抓狂似的對芷拜下著逐客令:“你走!我不要聽你在這兒胡說八道的,你馬

  上給我走,聽見了沒?你走!”

  芷芹沉默的看了他好一會兒,然而雷鳴始終都不再有反應(yīng),于是芷芹傷心不已的朝

  大門奔了過去。當(dāng)她沖至大門前時,她還是忍不住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回過頭望著他道:

  “好,雷鳴,只要你現(xiàn)在親口對我說,你根本就沒愛過我,我保證我從此后不會再黏著

  你!

  雷鳴現(xiàn)在只想堵住她的嘴、想否認(rèn)她所說的事,于是把心一橫,他不管三七二十一

  的朝著她吼道:“好,那你仔細(xì)聽了,我雷鳴從來就沒喜歡過黃芷芹,更別提什么愛不

  愛的,自始至終都只是你死黏著我不放而已!

  雷鳴的這一番話對芷芹而言,可說是青天霹靂,只見她身子微微的晃了一下,便見

  她憤然而絕望的轉(zhuǎn)過身拉開了大門!昂芎,雷鳴,我希望你永遠(yuǎn)都別后悔今天這樣的

  對我!

  還是沒有反應(yīng)。

  然后雷鳴便清清楚楚的聽見門板被轟然的給甩上了。就在門板合上的那一剎那,他

  忍不住的轉(zhuǎn)過了身來,他原本張了口想叫人、想說些什么,但最后牙一咬,他合上嘴然

  后緩緩的將身子給轉(zhuǎn)了回來,只是緊握著拳頭僵直了身子。

  他知道他不會后悔的,因為他是雷鳴,雷鳴是不能也絕不會后悔的。

  在擒龍小組專屬的會議室里,雷馳正滔滔不絕的,報告著擒龍小組上個月所交出的

  漂亮成績單,而底下的陸森、小李和雷鳴則十分專心的聆聽著。

  “上個月我們小組的整個破案率共提高了兩成,是今年以來的最高。而所查獲

  的毒品則為”

  雷鳴端坐在那里,雖然兩只耳朵很專心的聽著雷馳的報告,兩只眼睛也是十分認(rèn)真

  的看著手里的書面報表,但尽管他再怎么樣的命今自己得專心點,可是他的大腦就是不

  聽話的胡思亂想起來。

  第三十一天了!今天已經(jīng)是那小表走后的第三十一天了,自從那一天自己趕她走后

  ,就一直沒有她的消息,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她現(xiàn)在人在哪里?生活過得好不好呢?她

  雷鳴自顧自的搖了搖頭,更加煩躁的翻著手里的資料,接著他又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這樣整個人似乎也跟著清醒了些,雷馳的聲音便又重新的傳進了他的耳朵里!吧

  面對于我們上個月的成績表示很滿意,因此我們原本訂定這個月的目標(biāo)可能得”

  對于自己上次這么絕情的就趕她走,她一定傷透了心吧?她也一定還耿耿于懷吧?

  否則都事隔一個月了,她不會不跟自己聯(lián)絡(luò)的,更何況她在臺灣根本沒什么親人。

  她會去找倪老嗎?可能嗎?她可能“老哥!老哥!”

  雷馳的呼喊聲終于好不容易傳人了雷鳴的耳朵里,他抬起眼來望著眼前三張寫滿著

  疑問的臉孔,雷鳴立刻整頓好自己的思緒,然后一臉若無其事的望著雷馳問道:“你剛

  剛問我什么?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好嗎?”

  雷馳別有含意的看了雷鳴一眼,按著馬上一副公事化的口吻問道:“我是說,不知

  道你對我剛才提的那個案子,有沒有什么意見?”

  案子?雷馳剛剛有提到過什么案子嗎?怎么自己連一個字也沒聽見呢?連忙翻了翻

  手里的資料后,雷鳴這才故作深思狀的回答道:“嗯,關(guān)于這個問題,還是等我仔細(xì)看

  過后再說吧!好,那接下來討論的是哪個案子?”

  “接下來討論的是小季他現(xiàn)在手上的那個案子,原則上我們l在這三十一天里

  ,自己總是心神不寧、坐立不安,覺得生活里就是少了什么似的不自在。于是他開始懷

  念起她那天真、可愛的模樣來;于是他開始的想念起她那黏死人的功夫來。而她呢?不

  知道她有沒有想過他?或者她會不會會不會早把他給忘了?然后又去找另一個新的

  男人?

  不,不會的,芷芹不會的。她說過她是愛他的,她甚至把自己給了他,她怎么可能

  還會去找別的男人?可是可是在自己那天那么狠心的趕走她后,她會不會一氣之下

  就雷鳴搖了搖頭,他相信她不會這么做的。但不知怎么搞的,他眼前卻是一再的浮

  出一個畫面來,那是芷芹和一個陌生的男人,他們不但緊緊的抱在一塊兒,而且還不斷

  的朝著他笑著、鬧著、揮手著,突然雷鳴再也忍受不住的用力捶了下桌子!安!你不

  可以這么做!不可以!你聽見了沒?”

  “老哥,”雷馳提高聲音喊著雷鳴,對于他今天如此失常的表現(xiàn),雷馳再也忍不住

  的問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還是你人不舒服?如果不舒服的話,就先去休息一下好

  了,待會兒我再把會議記錄拿去給你看。”

  雷鳴失神了好一會兒后,才把自己由那個想像的畫面里給拉了回來。面對著雷馳、

  陸森及小季他們關(guān)懷的眼神,他只是搖了搖頭,他知道自己什么事也沒有,他只是

  只是很想逃離這兒,很想冷靜的想一想,他雷鳴二話不說猛然的由座椅里站了起來

  ,然后在眾人的意外與驚愕中,像是逃難似的往會議的門沖了過去“老哥!”雷馳

  連忙叫住了他。“你去哪里?”

  “我不太舒服,出去透透氣,你們繼續(xù)開會!崩坐Q頭也不回的回答著。眼看他就

  要拉開門板了——“老哥,如果失去她真讓你這么難過,那你為什么不去找她呢?”

  雷鳴的肩膀很明顯的抖動了一下,但沒有回答,他只是一個閃身,便把門板快速的

  甩上了。

  等雷鳴逃也似的離開了他的辦公大樓,雙腳才剛一踏上眼前的柏油路時,一部白色

  的克萊斯勒馬上停在他的跟前。車門一開,他使看見倪老對他友善的笑了笑“上車吧

  ,小子,我有話要問你!

  似乎連一點選擇的余地也沒有,不過這樣也好,反正自己遲早也是要找他的。于是

  雷鳴也跟著笑了笑,身子一彎,他立刻置身于這豪華的轎車中。

  “好了,老林,開車!

  車子在倪老的一聲令下,開始平穩(wěn)的向前行駛,不一會兒,倪老說話了。“你該知

  道我找你是為了什么?”

  “為了上次的事?”

  倪老點了點頭,他一向喜歡聰明的年輕人,因為跟這樣的人說話省事多了。“我知

  道你很介意!

  雷鳴只是冷淡的回答道:“我想沒有人喜歡被騙!

  “我只是想幫她,不只是因為她是黃老的女兒,最重要的是,她是個好女孩,她值

  得我這么的幫她!

  “于是你們都只想到自己,然后一點也不顧慮到別人的感受?”雷鳴冷哼道。

  “我知道這事我也有錯,但我不相信你會是個氣量小的人!

  雷鳴沉默著。

  “你知道嗎?當(dāng)我查出黃老其實早已經(jīng)死了的時候,我簡直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

  可是我最好的兄弟!蹦呃项D了頓,他的眼神里寫滿了似乎永遠(yuǎn)也化不開的哀傷。“于

  是當(dāng)我面對他的女兒時,我便告訴她,從現(xiàn)在開始,只要是她開口想要的,我就一定想

  辦法幫她弄到手。只要是她想做的,我更是會盡全力的幫她完成。但你可知道,她自始

  至終就只要求我?guī)退@一件事,你說這忙我能不幫嗎?”

  雷鳴側(cè)過頭去望著車窗外的街景。

  “俗話說,凡事總有其因果。小子,你怎么就不想想,她會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呢?”

  窗外的街景是亂得一塌胡涂的,看得雷嗚更加的心煩意亂。

  “停車!”

  于是車門一開,雷鳴立即下了車?戳巳源粽驹谠氐睦坐Q一眼,倪仕元緩緩的搖

  下了車窗,然后伸手遞給他一張紙條道:“這地址給你,希望你能用得上!

  雷鳴望著手里的那張地址,他的思緒已開始不停的轉(zhuǎn)動著,他該不該去找她呢?他

  說過他是不會后悔的,他

  “還有,如果我手下調(diào)查得沒錯的話,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一個多月的身孕了,而且手上

  還有張飛往澳洲的機票,你總不希望她就這么帶著你的孩子遠(yuǎn)走高飛吧?”

  雷鳴愣住了、呆住了,更是傻住了,這小表她居然倪仕元又看了雷鳴一眼,便

  緩緩的搖上了車窗,這時他的嘴角才露出了個欣慰的笑容。

  “好了,老林,開車了。”

  倪仕元那輛白色的克萊斯勒離開了,而在這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只有雷鳴一點感覺

  也沒有的呆呆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