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宿舍打開門,身后卻欺上一個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擁著她一起進(jìn)了房間。
譚珍嫻大吃一驚,正欲曲肘反擊卻被那人化解了力道,“是我!”他壓低嗓音解釋。
她聽出來了,是齊贊丞。
這還是倆人自學(xué)校分別后的第一次相見,回首卻早已物是人非。
燈光昏黃,她坐在床頭,他倚著書桌,一時都有些無言。
他率先打破了尷尬的沉默,“對不起,卓君堯把你看得太緊了,我只能如此貿(mào)然地見你。”
“有什么事嗎?”
她語氣平淡,態(tài)度也算不得熱情,齊贊丞眼神幾變,有失望有低落,最終只從懷里掏出好幾個信封,“都是你的家書!
譚珍嫻匆忙接過來,撕開信封快速覽閱。
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起初一兩封也罷,只是尋常問候,到后來言辭便急切起來,她仿佛能看到爹爹焦急無助的模樣,她在這里和一個男人打得火熱,卻渾然忘了家中慈父的牽掛。
她淚盈于睫,齊贊丞心里也陣陣酸楚,剛才在女宿門口發(fā)生的一幕他看到了,她與那人如膠似漆地吻別,眉目神態(tài)里皆是愛戀,哪有半分被強迫的意味?
“可否再替我送一次信?”她求他。
他卻沒有應(yīng),咬了下牙關(guān),還是不死心,“小嫻,我們逃吧,馬上就要打仗了,你可知留在他身邊處境有多危險?”
譚珍嫻有一瞬恍惚,若是前段時日,她必定會欣然同意,可是現(xiàn)在……
她閉上眼,一想到要離開他就止不住地難過。
她這是愛上了吧?潛移默化就深陷在他的柔情蜜意里,也忘不了他們之間發(fā)生過的所有風(fēng)花雪月。
可是家中的老父、來自各方的威脅、那個會坑害他的任務(wù),卻又將她壓得喘不過氣來。
齊贊丞看出了她的搖擺,“我來尋你絕非偶然,齊家一直在監(jiān)視你的動向,若你不走,齊美姎不會放過你的!
“你不也是齊家人嗎?”她反問。
她眼里的不信任還是微微刺痛了他的自尊,“我不是!我只是被迫冠了一個齊姓,他們從來沒把我們母子當(dāng)人看,若不是齊岱山利用母親威脅我,我斷不會任他擺布!”
“你這樣和我一走了之,你母親難道就會沒事?”
“她死了!彼Z氣木然,眼中卻滿是痛悔和仇恨,“我母親在我去北邊的時候便因長期的郁結(jié)于心和得不到照顧而病死了,他以為他秘不發(fā)喪就能瞞住我,我不過將計就計,畢竟,我目前沒這個能力與他抗衡!
原來他有這么大的苦衷,譚珍嫻一時不知該怎么安慰才好,她相信他說的是真話。
“你現(xiàn)在什么打算?”
“你若愿同我一道,我們便帶著伯父遠(yuǎn)渡香江如何?我在那里已安排好一切,國內(nèi)政局動蕩,必會迎來一場亂世浩劫。小嫻,我是真的盼你平安,卓君堯身份復(fù)雜,遠(yuǎn)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你若留在他身邊,定會深受牽連!”他言辭懇切,苦口婆心都不為過。
“你知道了什么?”這么真心的剖白譚珍嫻只在意他說卓君堯身份復(fù)雜。
齊贊丞搖頭,“我沒有證據(jù),只覺得他當(dāng)初在北邊的行動似乎早有預(yù)謀,恐怕是個雙面角色!
既無真憑實據(jù),便是妄自揣測,更何況他對她有心思,難免生出狹隘的想法,譚珍嫻沒太在意他這番話,只在屋里來回踱步,理智告訴她現(xiàn)在情勢緊張,已由不得自己感情用事,她目前就像一個被各方撕扯的提線木偶,牽線人略一用力,她隨時會粉身碎骨。
跟齊贊丞走是個絕佳的機會,留下,卻很有可能萬劫不復(fù),甚至?xí)雍Φ阶烤龍颉?br />
可是……
她長呼出一口氣,想到此去一別恐會和卓君堯碧海天涯,再難續(xù)緣,心口就誠實地鈍痛起來。
“你讓我再考慮考慮吧……”她低語道。
***
追-更:po18dy.com (ωoо1⒏ υ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