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兩人的心意都已經(jīng)表明了,我們的關(guān)系相比以前也更進(jìn)了一步,不過,我的心里卻沒有感到過有絲毫的放松和愉悅。
眼前,即將要面對的一切,讓我變得有些惶恐不安,想著他與紫兒仙子的婚事會如何處理,想著我與他的未來又能變得如何?
他面上雖滿是寵溺,目光里卻有著一絲淡淡的憂愁,我不懂,他在煩惱著什么,又在害怕著些什么。
只是,有些事情,他不說,我也不會去問。我想著,也許等我回到了瑤山,就什么都清楚了吧!
迎面的風(fēng)吹來,臉上的紗布被風(fēng)吹的拂起呼呼作響,三人乘坐于鶴身之上,他緊緊地將我攬在懷中,我靜靜靠在他的懷中,小葉一個人坐在鶴頸上,一個人玩得不亦樂乎。
我總是不經(jīng)意地在他的眼里尋找到一絲憂色,這讓我很不安,想要開口問他為什么,卻又擔(dān)心是自己的多想了,這一些都快要把我煩透了。
師父似乎已經(jīng)看出了我的不安,他微微側(cè)過頭來,安慰道:“放心好了,一切有我在。”
‘無妄宮’門前的那株梨花樹,一年多沒有看到了,現(xiàn)在看來,像是長高了許多。
我不自覺抬起頭來看向那掛滿梨花的枝頭,看著它們從枝頭上紛紛落下,慢慢凋落下來,伸出手將它們接住,看著輕風(fēng),將它們紛紛吹落。
師父在耳旁笑道:“你不是一直都很不喜歡這里的梨花么,今日這是怎么了?”
聽他這么一說,我心中不免一慌,我不喜歡梨花這件事情,從未對外人說過,他又是從何得知。
我不覺好奇問道:“這件事情,你從何得知?”
他伸出手將我的雙手緊緊握住,眸光閃動,道:“自那一日,你偷偷溜進(jìn)‘落塵軒’,我便知道了。”
我一聽,心里一驚,“你知道我偷偷進(jìn)入你的房間里了?”
“嗯!彼⑽Ⅻc了點頭。
我略有些沮喪道:“原來這些事情,我都沒有瞞過你的眼睛呀,我原以為,騙過你了,卻沒有想到,你什么都知道。”
說到這里,我又不禁有些惱怒,一把甩開了他的手。
他卻只是呤呤笑著,“其實,那樣對你,我的心里也并不好受,傷你一分,我便也隨著你而痛一分,青兒,你終歸是騙不了我!
他不顧我的掙扎,一把又將我的手緊緊握在掌心,另一只手將小葉的衣領(lǐng)提起,丟到了我的跟前。
“進(jìn)去吧!”
他輕聲道,執(zhí)起我的手,踏過那厚厚的梨花。
我撅起嘴,心中卻更多地滿是欣喜,抬起頭來,見他目光仍然直直地看著我,不禁面上又忍不住有些發(fā)燙。
“普天之下,萬物在我眼中皆為虛,只有你才是真的!
這場景,我曾期待過無數(shù)次,今日終于得以實現(xiàn),卻總覺得虛若輕煙,不堪輕風(fēng)一陣,宛若水中月像,鏡中花影,抓它不住,握它不牢。
“青兒,你怎么了?”
師父的聲音在耳旁響起,目光相對,眸光中湛滿擔(dān)憂。
我扯起唇對他微微一笑,避開那略帶探究的眼眸,小聲道:“師父,青兒這樣會不會害了你?”
想著在眾人的里面,他是我的師父,此番若是與他這樣親昵的走入,被玄清長老看到,被東寶看到,被小萌和璉杍看到,我是無妨,可是師父,師父他的威嚴(yán)將何在?
若是,傳到了六界,后果實在難以想像。
師父只是笑了笑,將我的手握的更緊些,道:“當(dāng)日,你在后山溫泉旁對我赤身告白時,可曾像今日這般猶猶豫豫了,現(xiàn)在,這是怎么了?”
聽到他口中說出‘赤身’二字,我忍不住面色羞紅。
“師父,你……你……”
我咬著唇,氣惱地說不出話來。
“好了,別再多想了!
他伸手將我攬入懷中,柔聲道:“若是真的被你所害,我也是心甘情愿!
我從來沒有想到,我那清冷淡漠的師父,說出來的情話,也是這般的醉人心間。
我低著頭心里有些難受,“可是,我不想連累師父。”
他輕聲笑道:“傻徒兒,這怎么能說是連累。”
他手指在我額前輕輕撫過,說道:“仙凡相戀,最多不過是將我削去神籍,與你一同去做凡人,又或是剃去了仙骨,永入凡塵。不過,那樣也好,我就能與青兒永生永世呆在人間了!
“不值得,不值得,師父不值得!
我的心徹底變亂了,慌亂著推開了他,腳步直往后退去,對他喊道:“你是神,我是人,我的人生不過只有百年,而師父你卻有永生永世,青兒不值得你那樣做,不值得。青兒此生不奢望其他,只求能夠呆在師父的身邊,即使只是當(dāng)徒弟,青兒也很已經(jīng)滿足了。所以,師父千萬不要有事,若是因為青兒而害了你,這一輩子青兒都不會安心的,即使是死,也不會安寧”
“胡說!
他眉頭微蹙,不悅道,“任何時候,你都不要輕易說‘死’字,這萬千歲月里,如果沒有了青兒
,我也不過是在無盡寂寞中慢慢地消磨,所以,你不能有事。知道嗎?”
見他如此,我點了點頭,說道:“嗯!青兒會保護(hù)好自己。”
進(jìn)入‘無妄宮’內(nèi),小萌正在神臺旁玩耍,看到我們走進(jìn)來,面上先是一愣,然后接著便是笑呵呵地沖了過來,向師父行了個禮。
待看到我身后的小葉時,小臉上頓是一紅,小葉白了他一眼,又往我的身后躲去。
師父道:“小萌,將小葉帶去廚房里吃一些東西。”又轉(zhuǎn)過頭來,對我道:“青兒,我有一些事情要告訴你,跟我來!
此刻,他牽著我的手,向殿后走去,走入了‘洛香園’,經(jīng)過那間我以往曾居住過的房間時,我忍不住笑了笑。
“放心好了,那間屋子,我時常派東寶過來給你打掃,現(xiàn)在里面干凈依舊,和你住在這里時一樣。”
我竅喜道:“師父,師父你自何時開始,心中有了青兒?”(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