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林里傳出一陣悠揚的笛聲,我拾起沾有露水的長裙,踏上那片雪白,向梨林深處走去,想要看看,那夜里吹笛的會是何人。
月色朗照,梨樹下出現(xiàn)了一道白色身影,欣長的身形斜依著樹身,白衣輕舞與花為伴,青絲飄浮在風中勾出一副絢爛水墨圖畫。
“師父!”我心中歡喜,伸出手臂向他揮動。
可是他卻是毫無反應,低垂著頭,手指輕撫著手中的竹笛。
是因為距離太遠了,沒有聽到我的呼喚聲嗎?
我不顧長裙拌腳,向他的方向奔去,卻突然感覺到腳背有利器穿過,錐心之痛,疼的我站不起身來,低下頭看時,鞋已經被血染紅了一片,地面上的花瓣,不知何時竟變成了寒冰,不斷地有荊棘從里面冒出來。
“師父,救我,救我。”我哭著喊著,大聲朝他叫喊,可是他卻像完全沒有聽到一樣,白衣風中袂袂,轉過身向梨林更深處走去。
“師父,救我,我是青衣!
我朝著那一抹快要消失的背影嘶聲叫喊著,為什么要對我視而不見?
一如瑤山蓮池的那一夜,他又丟下了我。
柳兒被我的驚叫聲嚇的沖了進來,一臉擔心問道:“姑娘,你怎么了?”
我擺擺手,訕訕一笑:“沒事,只是做了個噩夢!笔疽馑残,抬眼望去,外面天色還未有亮,恐怕我這一聲驚叫嚇壞了不少人。
她離開后,我起身將桌上的燭火點燃,坐在床邊,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沒法入睡,那個夢境總是不停地在我的腦海里浮現(xiàn),弄的我心緒不寧。
清晨,東寶很早就過來了,喚醒我時,我依舊是困倦的不得了。
“什么事?”伸手揉揉還未完全睜開的眼睛,道:“就算是要回瑤山,你也沒必要起那么的早。
小胖子一下子沖進屋來,不安道:“不是,是東越帝要辦盛宴叩謝天恩。”
“舉辦盛宴叩謝天恩?”我不解道:“這件事與我們有什么關系嗎?”
我對這個東越帝,實在沒有什么好感,走到梳妝臺前,拿起桌桃木梳,開始梳理那頭可堪稻草的青絲。
“當然有。”
他沖上前來一把扯住我的衣袖,滿臉興奮道:“東越帝之所以要舉辦盛宴叩謝天恩,是因為我把太子的病情給穩(wěn)定下來了。”說著臉上不免有些小小得意。
“那你一個人去參加吧!”
東寶撇嘴道:“青衣,你不陪我去呀!”
我點點頭,從桌面上將玉簪拿起,腦海中又浮現(xiàn)出了,那個笑起來嘴角有兩個梨窩的滄月。
“不嘛,青衣!”
看情況,小胖子是快要哭起來了,我詫異看向他道:“你害怕?”
“沒……沒有!毙∨肿有∈秩滩蛔≈鳖澏,還是不愿承認。
“既然你不害怕,那要我去又有何用,我既不會醫(yī)術為太子治病,也不能為你壯膽,那我去有何意義,還不如就呆在這屋子里,待你吃完盛宴過后,再一起回瑤山。”
“青衣!”軟綿綿的聲音再次響起,我知道他又在對我使用糖衣*了,轉過身看向羅賬,這布料真不錯!
“沒有師父在身邊,東寶真的很不習慣,青衣陪我去吧!”
衣袖被他輕輕扯動,小胖子是真的害怕了,他既是死活不愿承認,我也不再逼他了,起身將他推出門外,準備梳妝。
今日的風有些大,我用面紗將臉給遮住,心中期盼著,今日天公能夠作美,可千萬不要來什么狂風,把這面紗給帶走了。
“走吧!”將他胖胖身子推出。
屋外的空氣一陣清新,院內的花也開的正盛,朵朵爭艷,微風清香中抒寫著春意。(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