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你不知道剛才你有多威風(fēng)。”如畫這一路上又蹦又跳,“那個(gè)云來閣真是膽大,竟然打著六殿下的旗號(hào)。公子好樣的!”
昭佩卻沉默著想著方才那幅畫,雖說與蕭綸所繪不一,但卻有著自己的一番獨(dú)到的氣韻,就好似寒天傲霜。
“這位公子,請(qǐng)等下!庇腥藦暮竺娼凶∷雅寤厣,竟然看見不久前與她相撞的那個(gè)男子。
昭佩皺著眉,不知他是何意,只能站在原地看著他一步步笑著走來。
“在下姓賀,單字徽。”他做著自我介紹,笑意盎然看著她,“實(shí)不相瞞,那幅觀音畫為在下之作!
昭佩一愣,略有些尷尬地?fù)现^笑了起來。
賀徽笑道:“公子方才的一番話真是讓在下慚愧。難得遇見懂畫之人,還想向公子請(qǐng)教一番,不知公子是否賞光一同喝杯茶?”
他誠摯地問她。昭佩看了看如畫,見那丫頭兩只眼睛都快黏在賀徽的身上,抿嘴一笑:“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竹簾后坐著三人。
昭佩看著對(duì)面坐著的賀徽:“我叫徐…...昭。”看看身邊臉紅的如畫,淡淡笑著:“這位是拙荊!辟R徽有理一笑:“見過夫人!
如畫抬眸看著昭佩,似怨非怨。昭佩心里有趣,也不管她,轉(zhuǎn)向賀徽說道:“賀公子,實(shí)在對(duì)不住。那時(shí)不知你是你所畫,所以冒犯了,還請(qǐng)?jiān)。?br />
賀徽爽朗笑著:“無妨。賀某覺得徐公子說的很對(duì)。只是還想請(qǐng)教,徐公子那是所說的神韻為何?”
昭佩細(xì)品一口香茗,淡淡笑道:“這神韻,便在眼神中了。邵陵王的觀音畫,重在眼神,淡淡一個(gè)眼神就可闡述禪味。清泠超然,似空無一物的清冷又似容納四海!彼叵肫鹉请p眼眸,不禁喃喃著,“就像他的一樣,好似繁星點(diǎn)點(diǎn)!
賀徽想象一瞬,忽然眸光閃亮起來了。露出皓齒笑道:“賀某明白了。徐公子對(duì)邵陵王的畫作之風(fēng)如此了解,想必也是深入研究過。”
昭佩呵呵說道:“只是閑暇時(shí)揣摩著打發(fā)時(shí)間。賀公子當(dāng)笑話聽就好了。其實(shí),賀公子的畫作已經(jīng)不錯(cuò),為何要冒著邵陵王的名氣?依你完全可以自己打開一番天地。”
賀徽輕嘆一口氣,幽幽說道:“賀某也并不想如此。誰料世人只愛名不愛實(shí)。像賀某如此寒士,何時(shí)才會(huì)有自己的一番天地?”他輕嘲著笑道:“徐公子見笑了,賀某也是說大話罷了。”
“賀公子心中有雄心,一定會(huì)成功的!闭雅灏参克χ骸拔液芨吲d可以結(jié)交到如賀公子這般才華的人。不如我們就以兄弟相稱如何?省的那些客套!
賀徽舒心笑著:“自然是好,遇見你也是賀某的榮幸。我今年已有十七,你一定比我小,叫你一聲徐弟,你喚我一聲賀兄如何?”
昭佩的眼睛瞇成月牙:“賀兄。”
和煦的陽光照在她的臉上,那無暇的臉上滿是真誠的笑意。他心里無端一暖,回了聲:“徐弟!
忽然想到什么,又問道:“我在這里住了有些時(shí)光,以前從見不到你。聽你的口音,似乎是從京城來的?”
“正是。在家里呆久了,想出來看看外頭的世界。這不就帶著拙荊出來逛逛,閱歷一番!
昭佩隨口編了一個(gè)理由。見賀徽眼神帶著探究打量著她,昭佩有那么一絲忐忑卻馬上坦然回視他:“賀兄一家都在這里?”
“我孑然一身,無牽無掛的。本來就是四處游走,看這里景色不錯(cuò),便想常住。說道這里的風(fēng)景,徐弟,你剛來一定還未來得及好好看。若是有空,就讓我這個(gè)做哥哥的帶你們夫妻二人四處走走如何?”賀徽笑著征詢她的意見。
昭佩莞爾一笑:“自然是好!
看著他如同淺棕色的瞳仁,她似乎全然忘記了自己此番出行的真正目的。(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