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朝中無事,蕭綸好不容易脫開身和三哥一起出來轉轉。三哥蕭綱還在笑著羅列著今日各個兄弟的行蹤:“大哥嘛,當然在他的書房和一幫人編他的《文選》。七弟不知道去哪里轉悠去了,想來不是書院就是畫舫。八弟似乎被父皇抓去寒山寺小住了?磥碇挥形覀兌俗顭o事了。阿六啊,其實三哥也有很多事要做的,前幾日從張?zhí)t(yī)那里得了一本……”
話未說完,就被蕭綸打斷了:“知道了三哥,知道您也很忙?墒钦f到這里阿六不得不問你了,你說你為什么要研究醫(yī)術呢?那些事情…...”這次到是自己把話給斷了,他余光瞥見又一紅衫少年緩緩走來,仔細一瞧,不是昭佩還是誰。
心里一動,眸光盈盈。蕭綸勾起一絲微笑,目光緊緊盯著昭佩,輕聲對蕭綱說道:“三哥,有好戲了!
蕭綱順著他的目光回頭看去,正見那笑靨如花的臉龐!叭,六哥。好巧啊!闭雅逍χ粗麄儯劾锓置髟诒P算著什么。
蕭綸戲謔一笑:“正所謂心心相印,便是如此了。佩佩一個人?”
昭佩想了想,點頭道:“嗯,可以拼桌嗎?”
他環(huán)顧一番,見還有許多空位子,卻笑吟吟答應了。昭佩大方撩袍坐定,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水,似乎無意得問道:“今日你們都得了假嗎?我可遇見了不少人!
蕭綸偏著腦袋看向昭佩:“嗯?你到說說你遇見誰了?”
昭佩撅著嘴:“還能有誰?當然是七哥了,說到七哥我還真是一肚子的火!”昭佩似乎很生氣,憤憤放下茶盞,幾滴濃郁的茶色濺在了蕭綸米黃的袖袍上,倒是很醒目。蕭綱淡淡一笑,六弟的潔癖到什么程度人人盡知,這位徐昭佩倒是惹上了他。
不料蕭綸什么也沒說,好似沒看見一般笑著問道:“七弟怎么招你了?”
昭佩心里一喜,終于問道正題了。面上卻依然很生氣:“我今日去逛字畫齋,看上一幅《紅蓮圖》,都已經拿在手上要給錢了,這個好七哥劈手就搶走了!真真氣人呢!”說罷,端起茶盞猛灌一口,牛飲一般,且不說這女子的風范,也算是對不住這上好的天露龍井了。還沒等蕭綸發(fā)表感想,昭佩忽然換了臉色,從方才的義憤填膺到如今笑容滿面。這變化之大倒是讓蕭綸一下子沒有了心理準備。
“六哥,我知道你們兄弟感情甚好,能不能幫小女子一個小小的忙?幫我把那幅畫要回來?”昭佩獻媚問道。
蕭綸頗為好笑,原來她早就盤算好了,在這里等著他接茬呢。英眉一挑:“怎的?佩佩還沒這本事自己要回來?”
昭佩撇著嘴:“要是有本事,還會來找六哥幫忙!币娛捑]似乎不愿的樣子,又將矛頭轉向蕭綱,郎朗叫道:“三哥!
蕭綱淡淡一笑:“七弟的脾氣,喜歡的東西倒還真難要回來。我看佩佩還是算了吧!闭雅逡宦,很是生氣:“不嘛,我就是很喜歡那幅。真的很想要。幫幫忙嘛……”
蕭綸又問道:“真的很想要?”
昭佩一見事情有轉機,連忙不迭地點頭:“當然!打心眼兒里喜歡!”
蕭綸便笑道:“那好,為了佳人。我就麻煩一次幫你去向七弟討去!
“謝謝六哥!就知道六哥有辦法!睗M臉的笑意仿佛是春日里最明媚的那一縷陽光。蕭綸默默盯了一瞬,卻又說道:“但是,我可不做虧本事情。”
“那……六哥想要什么?”昭佩微微蹙眉,不知道他心里在盤算什么,隱隱有些擔憂。蕭綸目光在她身上一轉,停在了她皓白的腕上。腕上戴著一只寬大的黑地紅漆木鐲子,陽雕著一只碧虛之上遨游的火鳳凰銜著一只紅蓮。雕工精致繁復,一看便是出自大家之手。很是古怪的圖案,卻很別致。那鐲子很大,戴在她腕上愈發(fā)顯得她腕細膚白得很。
蕭綸心里一緊,竟然迷上了這樣的腕子。
“我就要你手上戴的那個!笔捑]說著。
“這個?”昭佩褪下鐲子看了許久,見他一臉肯定,腦子里又盤算了一陣是要鐲子還是要《紅蓮圖》,終究還是選擇了后者。
利索的伸出手將鐲子遞給他,雖然不知道他要這個做什么,但想想八九不離十是用來討好那些小姐們的。“給你,你也要記住答應我的!闭雅鍑诟赖,似乎又不放心,重復道:“不許食言!食言的去跳翠湖!”
蕭綸哈哈一笑:“自然不會食言,這會子翠湖還是很冷的!
昭佩滿意點頭,聊了幾句便走了。蕭綸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又垂首看看手中撫摸的鐲子,緩緩笑了。一直沒有說話的蕭綱這時候卻說道:“六弟,從來不曾見你主動要過女子的物件。怎么,這次動心了?”
蕭綸但笑不語,將鐲子湊到鼻尖深深嗅著,便是一股淡淡的清香。動心?也許吧。(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