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二章畫命不畫符
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我還想著尋覓老道的任務(wù),怕是永難完成,不料剛出門便讓我給碰上了。這絕對拼的是運氣,不過也要怪老家伙夠倒霉。你躲哪兒不好,非躲鬼莊,而小崽子偷誰尸體不行,偏偏偷我們的。這似乎冥冥中自有天意,無論你逃到哪兒,都逃不過哥們這雙“魔爪”。
不過看著老小子警惕的神色,我也不敢說出真相,畢竟,這算是在他的地盤上。雖然這會兒像條死狗一樣被我拿住,但不保證他沒了翻盤機(jī)會。
我轉(zhuǎn)轉(zhuǎn)眼珠,隨即假裝很激動,跟老小子說:“因為我在找你啊,我的朋友遭遇橫死,聽說凌云觀玄根道長有起死回生之術(shù)。可是我們找到凌云山,卻只在道觀里見到一位女道長,她說你早已仙逝,我們無奈之下才帶上尸體去往秦嶺尋覓另一位活神仙。”
先穩(wěn)住老小子,只要有機(jī)會逃出生天,立馬通知斗笠哥過來索魂。
誰知玄根好奇地問:“女道長?靈珠師妹還在山上沒走?”
我心說不好,老小子逃走后,道姑肯定也溜了,瞎話馬上要揭穿。
“呃……是的,她本來下山走了,好像是回來拿東西的。”我只有接著往下編。
玄根哦了聲,嘆口氣說:“小兄弟……不,小爺兒,莫信世上有什么起死回生術(shù),要么不死,否則再想還陽便是癡人說夢。”他這“要么不死”,就是想辦法逃避鬼差索魂了?墒浅怂,哪還有人敢如此大膽?
我心想老小子一定不知道世上還有畫命符的存在,不如逗逗他,于是裝作很奇怪地問道:“世上不是還有畫命師,能幫人重新畫命,死而復(fù)生么?”
玄根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歪過臉瞧著我說:“小爺兒看來懂得挺多,可你有所不知,我便懂得如何畫命……”
聽他說到這兒,我差點沒驚的跳起來,打斷他道:“你既然懂得畫命,為什么還用烏卵蔽形法,逃進(jìn)這鬼莊躲避鬼差的追捕?把這法子交給道姑,死后畫個命不就結(jié)了?”
玄根嘿的一聲,似是怪我無知,只聽他說:“畫命需一張畫命符,而此符卻無處可覓,我空有畫命的本事,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闭f完再嘆一聲,顯得頗為無奈。
我一怔,畫命符難道不是畫命師畫出來的嗎?
老小子瞅我一眼,好像看穿了我的心事,接著又道:“畫命奇術(shù)分為畫命與畫符兩部分,當(dāng)年創(chuàng)此奇術(shù)者,將這兩種法門傳給了兩個弟子,并嚴(yán)禁相互交換偷學(xué)。是以流傳至今,形成畫命師與畫符師兩個不同職業(yè)。盡管我懂得如何畫命,卻苦于無符在手,所以不敢輕言死亡。”
聽完后讓我覺得挺稀奇,為啥要把畫命與畫符分開,這個創(chuàng)術(shù)者是不是有病?
玄根跟哥們肚子里蛔蟲似的,又猜到我在想啥,只聽他說:“小爺兒一定在想為什么要分開吧?由于此術(shù)可不經(jīng)地府同意,擅自復(fù)活亡者,觸及了地府的利益,被視為一大禁忌。如若兩種法門集于一身,便難逃天道懲罰,然而分開則可避罪。此術(shù)雖流傳世間千百年,但卻從未使用過,不僅懼于天罰,兩個傳人也相互不知所蹤,縱然有傳說畫命符流于民間,但沒有我這畫命師,不過廢紙一張!
這番話確實有些道理,如果不對畫命嚴(yán)加封禁,懂得畫符又會畫命,坐在火葬場門口,一天該掙多少錢?那地府就沒啥生意了,全讓畫命師給截了糊。
不過聽他言中知道有張畫命符流于民間,看樣子逃避地府追捕,也是為了找到這張符,然后再死給鬼差看吧?
我不揭破此事,問他:“死尸畫命,需不需要原有魂魄?”
老小子登時眼珠一陣骨碌碌亂轉(zhuǎn),閃爍著一股狡獪,顯然這是不能說的秘密。
我嘿嘿冷笑兩聲,攥起拳頭在面前晃了晃。
老小子多聰明啊,一下就明白不說實話是沒有好下場滴。于是苦著臉說:“祖師爺曾有訓(xùn)誡,不得隨便將法術(shù)奧秘傳給他人,不過……我看小爺兒你心地善良,貧道又命懸你手,說說無妨。畫命共分兩種法子,一是原魂歸位,二是重新畫命。有原來魂魄當(dāng)然最好,復(fù)活之后一切如舊,如若魂飛魄散,只有另畫三魂七魄,那便會與之前魂魄毫不相干!
聽了這話,我一顆心落地。暗中開始琢磨,不能把老小子交給斗笠哥,帶著他去找到畫命符,然后給花肆原魂歸位。當(dāng)然了,咱不能做虧心事,只要老小子幫此大忙,以后就當(dāng)從沒見過他。
可這老逗比精明狡猾,那就是一頭老狐貍。我不信他陷于困境而毫無辦法,不過要想要逼他就范,必須玩心眼。
讓我好好想想,用什么法子搞定他。他敢告訴我在躲避地府追捕,因為不知道我是過陰人,并且還接了這個任務(wù)。并且說出此事,也有向我炫耀自己是殺不死的能人異士。好吧,那就直接拿這事脅迫他。
我先回頭看下水潭,籠子里的女尸還在盯著我們。它都盯我們半天了,要動手早出來了,說明它逃不出這個籠子。
想到這兒稍稍安心,于是帶有一絲陰笑和老小子說:“你幫我救了三個朋友,然后跟著我去找畫命符,我就不向地府舉報你的行蹤,你意下如何?”
玄根立馬把臉轉(zhuǎn)到了另一側(cè),給我一個后腦勺,只聽他說:“我說過了,幫不了你!
我嘿嘿冷笑道:“你這意思是覺得此處尸氣遮天,我跟地府聯(lián)系不上是吧?告訴你,小爺兒我有個傳音秘術(shù),不管身在何地,有多牛逼的封禁,我都能時時刻刻把聲音穿入地府。要不要試試?”
玄根急忙把臉扭回來,看樣子有點慌了,笑呵呵說道:“小爺兒你別生氣,我這不是正在想辦法的嗎?對了,我忽然間想起摯友教我的一句暗語,或許能放了這三位姑娘。”
他大爺?shù)睦虾,不使絕招還不肯說實話。我心里暗罵一句,臉上卻帶著開心的笑容說:“那麻煩道長快點念暗語吧。”
老小子一下感動地說:“小爺兒你居然尊稱我為道長,令貧道受寵若驚,感激涕零……”
“少廢話,趕緊念!”我真受不了這老逗比,恨不得一腳踢他下水。
老小子頓時打個冷顫,急忙念道:“冥河之水,滔滔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