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七章三生石畔,你在等我嗎
鬼娘們在我喝問之下,說懸崖下面有個“鬼莊”,在什么地方總也找不到。不過有時候會突然遇到很多尸體,特別嚇人。凡是靠近這兒的生人或是死尸,統(tǒng)統(tǒng)一股腦會被拖走,是被什么拖走的,根本看不明白。
這番話是我翻譯,它的回答簡直就是一坨屎,亂七八糟,東一榔頭西一棒槌,要不是為了救司徒靜和花舞影,壓根沒耐心聽它說完。但這也沒說清楚,鬼莊是個什么玩意,尸體又是怎么回事。
不過鬼娘們似乎打開了話匣子,一直不停地往下說,可不是鬼莊的情況了,什么三大叔那天捉到了一只小兔子,二大爺揪住了一頭小毛驢……
我們聽的都有心找根繩子,直接吊死在樹林里。
藍小穎沉聲喝道:“夠了!告訴我們,怎么下到崖下?”
鬼娘們被這聲喝問嚇得打個激靈,目光呆滯地說:“三生石畔,你在等我嗎?”
我揪了揪頭發(fā),真想找塊板磚拍死它丫的。
藍小穎也受夠了,掐斷通靈冥途,鬼娘們一晃腦袋,馬上明白剛才發(fā)生了什么。小嘴一撇,要哭的模樣,然后撒丫子跑回林子里。
只聽它邊跑邊說:“你們兩個不是好人,欺負我這小孩兒,于心何忍?以后再不跟你們玩了!兒子,我來了……不對,爹,我是翠娥……咦,我好像不叫翠娥……”
等它聲音完全隱沒后,我倆還站在原地沒動,這時發(fā)現(xiàn)還沒從被折磨的陰影里走出來。還好它走了,不然再摧殘我們一會兒,非崩潰了不可。
藍小穎深呼吸一口,說:“走吧,兒子……”說完痛苦地揪住自己頭發(fā),我看她這會兒想撞墻。
我于是呵呵笑道:“你都占我便宜了,還那么不樂意?”
“不許傻笑!”丫頭仰起頭不住深呼吸,看樣子有點崩潰了。等她緩過神來,跟我說,“司徒靜也被拖下了深淵,怎么辦?”
我撓撓頭,猛地想到鬼娘們那句話,隨即說道:“三生石畔,你在等我嗎?”還沒說完就感覺手臂上一陣劇烈疼痛,差點沒被藍小穎擰下一塊肉來。
只聽丫頭咬牙切齒道:“我都快急死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我打開她的手說:“這句有可能是進入谷底的一個暗號,我們?nèi)パ逻呍囋!碑斚吕∷氖,飛快穿越樹林,回到懸崖邊上。
先用手機燈光照射一番,果然看到崖邊有一道明顯的拖拽痕跡,司徒靜果然是被扯到崖下了。
這時位于崖邊,藍小穎出于謹慎,手指按在我后腰上,在心里說:“其實根本不用什么下崖辦法,對方明顯是對我們逐個擊破,只要耐心等待,對方就會將我們拉下深淵!
我說:“你想的是有道理,可她們被拉下去后是否還活著,誰都無法保證的事。所以必須用正確的下崖方式,我們來一齊念那句話!
藍小穎嗯了聲,然后我倆同時開口說道:“三生石畔,你在等我嗎?”
話音剛落,頓時一陣陰冷的氣息瘋狂襲來。我們還沒看清怎么回事,只見一條長蛇般的黑影,卷在我們腰上猛力扯向崖下。
我們饒是有心理準備,但也沒想到是這種下崖方式,立馬感覺身子騰空,耳邊風聲呼嘯,急速向深淵墜落。登時一顆心跳進喉嚨眼!
藍小穎這時手指還在我后腰上,心里狂叫:“這是什么東西?”
我手機早在騰空那一刻脫手,不知飛到了什么地方。此刻眼前一片漆黑,壓根看不到任何東西。想伸手去觸摸纏在腰上的那玩意,但手指還沒靠近,便仿佛遇到了感應(yīng)電流一般,給打開了。隨即手指一陣麻木,幾乎沒了知覺。
于是心里不住苦笑:“隨遇而安吧,反正我倆被纏在一起,死也會死在一塊!”
緊跟著我倆心里通靈斷開,因為下墜速度太快,風冷如刀,丫頭手指凍抽筋,曲蜷回去。接下來只能彼此感受到對方的體溫,想張嘴說話都做不到。
不過這種痛苦的滋味并沒經(jīng)歷多久,身子猛地打橫一扯,消除了全部下墜勢道,隨之察覺雙腳踩到了雪地上。我們倆不由長出口氣,懸著的一顆心落地了。
纏在腰上的那玩意,在這一刻倏然解開,然后消失的無影無蹤。我伸出幾乎凍僵了的手臂往四周摸了下,沒碰到其它東西,反而摸住了丫頭小手。倆人這時凍夠嗆,不由自主緊緊抱在一起,相互打著冷顫。
可恨的是包不在,里面裝著幾支盛陽符水,F(xiàn)在啥也別說了,滿滿的都是淚。
我提氣運轉(zhuǎn),丹田升起一股熱氣,暫時感到了一陣暖和。于是伸手去藍小穎口袋里拿出她的手機,打開燈光向四處打量。
周圍白雪皚皚,稀稀落落只有幾棵歪斜的小樹,看著十分的荒涼。而手機這可憐的燈光所及范圍很小,四外漆黑深處,不知隱藏了什么東西,透著一股子詭異氣息。不過在左前方的黑暗邊緣處,似乎隱有一絲痕跡。
藍小穎得到我身上散發(fā)出的熱氣,比剛才好多了。兩只小手毫不客氣鉆入我的羽絨服內(nèi),立馬讓我胸前感到一陣冰涼。
“這樣舒服多了,要是把雙腳也探進來,那就好了。”藍小穎語聲中充滿了愜意。
這不知足的丫頭,你現(xiàn)在整個人都在我懷里呢,其實也就差一雙腳了。她也并沒沉醉于取暖的享受中,抬起頭鼻尖輕輕擦著我的下巴,只聽她說道:“左前方有一絲邪氣,若有若無,鬼莊應(yīng)該在這個方向。不過我們還是先找花舞影和司徒靜的……”她說到這兒停下,我知道下面想說尸體倆字,可能覺得比較晦氣不說了。
我輕輕點頭,問她:“暖的怎么樣了,現(xiàn)在可以走了嗎?”
“問我干什么,隨時都可以走,你在這兒不動無非想多占會兒我的便宜!彼{小穎說完噗地笑了,然后從我懷里出來,立馬裹住羽絨服衣領(lǐng)說了聲好冷。
我這會兒顧不上和她打情罵俏,拽住她的小手,一步步走向左前方。
“你的手好冰……”丫頭吃水不忘挖井人,提起我的手不住揉搓,又是一陣哈熱氣,讓哥們心里滿滿的都是暖意。
到了剛才看到的痕跡近前,燈光一照,是雜亂的腳印,還有一條明顯的拖痕。只是四處空蕩蕩的,看不到一絲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