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四章丁燦之女
我這句話,令她們幾個都是一怔。小寧既然能叫得出花肆多年不叫的乳名,肯定是親人。而花肆親戚中,只聽說有個丁燦,它又說秘密來自父親,那么應(yīng)該是丁燦之女!
小寧有些驚詫地說:“你竟如這么聰明,猜到了我是誰!
花肆不敢置信地問:“你是丁寧?”
“是,我是丁寧,很多年不見,是不是變化很大?”
我心說就算變化不大,花肆也不認出你。
“你不是跟著舅舅去了南方,后來又出國了嗎?”花肆滿臉都是疑惑。
丁寧嘆口氣道:“那都是傳聞,我爸因為遭人綁架,再不敢留在黃瑜市,很多年前逃去了陜西。我和我媽一直住在鄉(xiāng)下老房子里,直到大學(xué)畢業(yè),和湯勇結(jié)婚,才又在黃瑜市買了房子?上覌屗赖脑纾瑳]能回到市內(nèi)享福,并且臨死也沒跟我爸見上最后一面!
湯勇插口說:“這些怎么從來沒跟我說過?你說你爸媽早逝,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孤兒,誰知你向我隱瞞了這么多!”
丁寧慘笑道:“我不隱瞞行嗎?當年綁架我爸的人是花百萬,他要殺死我們一家。如果我說出實情,我怕我們都會遭到花氏的報復(fù)!”
花肆搖頭說:“不可能,你不要亂說,我爸怎么會害你們?”
“怎么會?”丁寧眼神變得十分兇厲,嚇得花肆后退一步。丁寧隨即嘆息一聲,眼神緩和下來說,“還不是因為那張畫命符?姑媽臨終前交給了我爸,這件事不知道花百萬怎么得知的,假意請我爸入股花氏,暗地卻變著法逼我爸交出這件東西?墒俏野值炙啦粡,他于是狠下毒手,綁架了我爸,要送進火化爐生生的燒死!”
我們聽到這兒,都忍不住打個激靈,這確實是花百萬的狠毒手段,我媽差一點就被他這樣害死。
“那個……后來舅舅怎么樣了?”花肆怯怯地問。
丁寧凄然說:“幸虧火葬場工人于心不忍,偷偷將我爸放走,他不敢留在黃瑜市,連夜逃往陜西。從此我們很少聯(lián)系,唯恐讓花百萬得知他還活著。以致媽臨死,也沒能見到他最后一面!”
我說:“這似乎不對吧,厲興翔說在黃瑜市找到你父親,要買戲院后的那座老房子,你父親不買,以此厲興羽將你父親殺死,霸占了那座房屋。怎么到你這兒,變成逃往陜西了呢?”
花肆也道:“是啊,我當時聽厲興翔說殺死舅舅,就感到很奇怪。后來也派人打聽你和舅媽,始終沒有消息!
“這也是個秘密,那個冒充我爸的人是誰,我不知道,那是厲興翔自己在說謊!”
大家于是又被說懵了,哪來的這么多秘密,一會兒死了,一會兒又逃了,到底真相是什么?
我皺眉思索一下,說:“這個秘密是你爸被人發(fā)現(xiàn)還活著,為了再次躲過厲興翔和某些人的暗中毒手,所以又設(shè)計死了一次,是吧?”
丁寧眼睛忽然睜大,他大爺?shù),差點沒嚇死我。只聽它說:“你猜的很對,我說出的真相,希望你們看在表妹的份上,不要泄露出去。你們也知道,我是為了小林,才出賣了我爸。因為我和湯勇魂魄有一半被小林吸走,我們堅持不了多久了,只是求白先生找到我爸,拿到那張畫命符,救活小林!”
它沒說謊,如果不是父母用自己魂魄養(yǎng)煉童子,剛死的孩子不會這么兇猛。它也知道,丁燦空有一張畫命符,他是不懂得怎么使用的,只有求我施法了。
這個請求我能答應(yīng),別說是花肆的外甥,就算素不相識,我也會盡自己之力幫一把的。
我才要開口問丁燦在陜西的具體地址,司徒靜卻皺眉問:“既然你知道畫命符在什么地方,為什么還要在花肆母親尸身上做文章?”
丁寧閉嘴不語,顯然它有私心。
花肆也回過味了,往前走上一步質(zhì)問:“那是你姑姑,你為什么非要栽贓給它?”
丁寧還是一聲不響,湯勇替它擋駕說:“你們別逼它了,孩子被殺后,它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
司徒靜打斷湯勇說:“孩子被殺我們都很難過,可是你們這么做,有沒有想過,會害死花肆,以及害死更多人?為了一己之私,難道就不顧其他人的生命安全了?”
我也覺得丁寧有點過份,為了父親安全和孩子的復(fù)活,把災(zāi)禍轉(zhuǎn)移到花肆身上,也算是夠狠。從這點看,有其父必有其女,丁燦應(yīng)該不是什么好鳥,虧的何美盈對這個表哥如此信任,反而給自己女兒引來殺身之禍。
丁寧一閉眼,充滿了悔意說:“我知道這次太自私了,嘟嘟,對不起。當時胡云峰逼問我們時,我為了父親安全抵死不說,誰知他真的殺了我們一家三口。小林的死,讓我失去了理智,我更要保守這個秘密,為小林留下一絲求生希望。所以在胡云峰再次逼問,已經(jīng)變成鬼的我時,我只有撒謊說在姑姑骨灰里。如果不這么說,他是不會相信的,因為他知道這張符起初是來自何家!”
花肆流著淚搖頭說:“不管你怎么說,我都不會原諒你。你挖了你姑姑的墓穴,又幫胡云峰殘害你的表妹,你不是人,你是禽獸!”
丁寧翻身爬起,我們都以為撕破臉要動手,我起身就要沖進屋子,誰知它咕咚一聲趴在地上,哀求道:“嘟嘟,是我錯了,我求你原諒!我已經(jīng)遭到了報應(yīng),連投胎資格都沒有,求你可憐可憐你的外甥小林,救它一次吧!”
這種撕心裂肺的哀求聲,令我們都覺得非常心酸。而花肆又不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低下頭說:“好吧,我看在孩子的份上去幫它,但休想讓我原諒你!”
丁寧得到這句承諾,已是心滿意足,腦袋連連在地上磕碰,顯是在磕頭道謝。
我嘆口氣問:“你父親在什么地方,我們怎么才能找到他?”
“他藏在秦嶺…離西安不遠的一個叫……”丁寧這時突然眼珠暴突,說話顯得非常艱難。因為尸氣已經(jīng)泄完,到了散魂的時候。
我們?nèi)纪o張,你不說出具體位置,秦嶺那么大,你讓我們往哪去找?
好在它用力吐出最后三個字:“朝望坡……”然后眼睛一閉,從靈竅冒出一縷青煙,裊裊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