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七章枯藤纏屋
正盯著這兩顆白色球體感到詫異時,這倆圓球突然爆裂,在崩開的一瞬間,透出一抹邪惡目光。我一下確定,這是大寶寶的元神。棘妖本無形,是術(shù)人從古藤上養(yǎng)煉出的邪魅,外形被打滅后,剩下的便是兩只化石一樣的眼球,既是棘妖元神,亦是它的原形。
但這玩意在木樓下養(yǎng)煉了那么多年,積攢了無窮能量,即便打滅原形,也要爆發(fā)出最后一絲邪惡力量。
我心說不妙,扯住藍(lán)小穎和司徒靜,掉頭往外就跑?墒沁@是斜坡,一慌之下沒爬上去,反而又脫落下來。就在這時,屁股后頭猛地遭到一股強(qiáng)勁的氣流沖擊,我們仨不由自主飛上去了。
這反倒幫了我們一個大忙,盡管后背在洞頂接連碰撞,搞的遍體傷痕,但也飛出了這條傾斜的隧道。仨人滾倒在三岔口泥土中,還沒喘口氣,辰哥也被送了上來,正好摔在我們身邊。
這小子基本上奄奄一息了,我才要扭住他的手臂,卻聽到從下面斜坡上傳來一陣密集的簌簌聲響。我們仨同時變色,這聲音太熟悉了,我拿手電往下一照,頓時毛骨悚然。一片枯藤像一條條干尸的手臂,正鋪天蓋地往上迅速爬出!
掛在洞口的不滅燈,完全陷入這些枯藤的包圍,幾乎看不到一絲燈光。
這似乎是棘妖最后的瘋狂反擊,要將我們?nèi)坷p死在這里。我趕緊起身,將藍(lán)小穎送出地道口,跟著是司徒靜,等我上來后,沒想到辰哥也爬了出來。司徒靜馬上端起槍瞄準(zhǔn)他,這小子也氣喘吁吁地舉起雙手。
呼一股氣流從下面穿過,緊跟著無數(shù)條枯藤鉆出洞口,向屋內(nèi)迅速擴(kuò)散。這會兒司徒靜連開槍的時間都沒有了,直接掉頭沖向屋外。我們仨跑出屋門一霎,辰哥穿窗而出,而無數(shù)條枯藤布滿了整個屋子,形成一個大“鳥巢”。
緊跟著咔嚓咔嚓響聲不絕于耳,枯藤穿透屋頂和四壁,又在外表結(jié)了一層網(wǎng),把屋子完全包裹起來,變成一個更為臃腫的鳥窩!
我們瞅著這極其詭異的情形,往后步步倒退,好在裹住房屋后,枯藤便不在往外延伸,消停了下來。但我們不敢待在院子里,要翻墻出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辰哥跑向西側(cè),想逃!
司徒靜砰砰連開兩槍,這小子于是撲地趴倒在地上。這兩槍不是沖著要害去的,只是擊中了雙腿。我跑過去把他揪起來,拖死狗一樣把他拖出墻外。來到外面拿手電朝木樓一番打量,我們?nèi)俭@呆住。
整座樓從內(nèi)到外被枯藤所吞噬,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并且樓東樓后的房屋,也全都一樣,幾個小鳥窩,圍著一個大粽子似的的巨型鳥巢!
不過此刻枯藤也偃旗息鼓,似是發(fā)泄完最后一絲垂死掙扎,安靜了下來。至此這座木樓內(nèi)的一切邪祟,全部消失。只是交纏的枯藤,最細(xì)的像手臂,要想將它們砍斷,進(jìn)入底部去找回死尸,工程量不是一般的大。
我們這會兒也感到筋疲力盡,就地坐下來休息。不過幾分鐘,花舞影、花肆和孫成海背著老瘸子,找到了這條小巷。
花舞影踢了死狗一樣的辰哥一腳:“你就是老萬的兒子?為什么這么壞,要害我們?”
不愧為二妞兒,提的問題夠二!
這孫子確實也沒了力氣,加上三分假裝,閉著眼睛不出聲。
我冷笑道:“你覺得你玩沉默,我們就沒辦法了嗎?”
老瘸子冷哼一聲說:“你是不是想讓十方邪惡神上身?”
辰哥一聽此話,身子一顫便睜開雙眼。他苦笑幾聲,然后和我們說:“讓我說什么?”
“我們想知道,剛才下面都發(fā)生了什么?”我說。
這小子點(diǎn)點(diǎn)頭,喘了幾口氣說,女尸腹中養(yǎng)出的棘寶,竟然還需要再吸取大寶寶的元神,這是始料所未及的。不過這并不稀奇,在邪術(shù)中,叫做反哺。大寶寶雖然并不情愿,但架不住棘寶強(qiáng)行攝取。
它已然成形,大寶寶是抵擋不住的。當(dāng)它攝取元神之后,白陌早知道這個最終的秘密,趁大家躲避之際,迅速將棘寶拿走。
我問那是什么樣的一個東西,辰哥搖頭。起初棘寶出世,是爆破女尸肚子出來的鬼嬰,趁這小東西正虛弱時用了封禁符?蓻]想到符居然都不管用,至于吸取大寶寶元神變成什么模樣,那只能問白陌了。
我才要問他屬于什么組織,花舞影卻插嘴問:“你老婆死了,你為什么不喂猴子吃血?害我們跑來跑去。”
辰哥有氣無力地說:“我知道你們還會進(jìn)木樓,如果不想讓你們像第一次一樣逃出來,只有行險不喂鬼猴子,使大寶寶擁有更多的自由?墒菦]想到,你們還是從木樓中逃了出來,真后悔當(dāng)初在床前沒殺了白宇,以至于現(xiàn)在淪落在你手上!”說著轉(zhuǎn)頭看向我,目光里充滿了不甘。
花舞影蹲下來饒有興趣地又問:“你為什么不殺他?”
“因為……老瘸子在外面,我不想暴露自己身份。誰知他早已看透了一切真相,早知如此,我就該當(dāng)機(jī)立斷殺了白宇這個禍患!背礁缯Z氣中滿是悔恨,緊接著又說,“到現(xiàn)在我還想不明白,他是怎么猜到我是幕后主使,以我爹的死,把村民引到我家里將我堵住,暗地里在木樓悄悄布了陣法。要不是這個陣法,棘寶會提前出世,可惜晚了十幾分鐘,讓我失去了逃走的機(jī)會!”
花舞影撇撇嘴:“就你那種拙劣的演技,我都看出來了,還瞞得過白宇的狗眼?”
我一怔,二妞兒,咱們摸著良心說話好不好?真的是這樣嗎?
辰哥嘆氣說:“白宇是我遇上的最厲害的一個對手,竟然在地道頂部藏了燈火,待我發(fā)覺后已經(jīng)遲了。我甘拜下風(fēng),只想得到一個痛快的死法……”
話說到這兒,突然間這小子一躍而起,撒出一片鐵釘!
這不是普通鐵釘,上面祭了邪法的,我急忙將距離最近的花舞影撲到一邊,老瘸子也將孫成海和花肆扯開。司徒靜和藍(lán)小穎機(jī)警地往后退避,盡管大家都沒中招,但再看辰哥,已蹤影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