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八章花臉
藍小穎有些不解,她對九宮八卦也不是不了解,簡單說就是個九宮格,周圍是八卦方位,中間便是中宮。按照這樣的理解,這個河段就應(yīng)該是中宮了,為啥會說在水下?
我說這你就不懂了,你眼睛看到的是平面的,可說不定是個幻覺。就如同咱們在絕塵山鬼洞里看到的那條隧道,是傾倒的,所以不能按照常規(guī)來推斷。加上中宮位置,乃是中央戊己土,這里卻出現(xiàn)一條河,絕不合理。
它這樣的一個布局,顯然是個煙幕彈,混淆視線的。但我們經(jīng)歷那么多詭異情形,不會被這小把戲給輕易蒙騙了。
盡管從五行生克來講,土克水,那么這兒既不是中宮,水下也不可能是?墒且@么想,那就大錯特錯,這正是布陣者所要的結(jié)果。
但不要忘記了,是土克水,不是水克土。雖然河水覆蓋了這個中宮之地,但沒看到這是一潭死水嗎?道理很簡單,正因為受到下面戊己土的克制,這條河才失去了生機。還有那些苦力搬運木料,知道啥意思嗎?
藍小穎掐我一下說,都什么時候了還賣關(guān)子,不能痛痛快快把話說完?
我笑了笑,接著跟她說,木料是用來生火用的。因為木生火,火生土,要使水下的戊己土生命力長久不衰,這才能保證幻石陣永遠不破。
“怎么生火?”藍小穎詫異地問。
“把木料投入河中,沉入河底缺口,就進了中宮之地。這個地方,也必定是法陣總壇。木生火于是就有另外一層含義,法壇圣地木火通明,使道氣昌盛,散播光明于人間!蔽乙贿呅睦锖退忉屩,一邊拿出一條紅繩,拴在小烏龜?shù)耐壬希谢ㄎ栌敖淮蝿?wù)。
藍小穎又問:“那木入中宮,難道就不用顧忌木克土的忌諱了?”
我接著和她解釋:“這些木材丟下去就是燃燒的,不會克土。如果是擺成陣法,在下面打樁,那么就破壞了中央戊己土。”
這時白霆飛撓頭說:“河水分流出一條小溪,是死水不死的意思。那這個地方不會是中宮,活水克土,中央戊己土變成死地,幻石陣也就沒用了。按照九宮八卦推算……入口應(yīng)該距離溪水源頭左前方五十丈外!”
五十丈也就是一百五十米,那么正好是苦力搬運木料的地點。他說的很對,那個地方有可能是中宮入口。可是我心里卻不爽了,你不說話會死啊?我費了那么多口舌跟丫頭解釋,都沒確定入口位置,你簡簡單單幾句就給擺平,讓我這臉往哪兒擱?
“他說的對不對?”藍小穎開口問。
常昊和花舞影都瞪著眼睛瞧向我,我干咳兩聲說:“那只是一種推算,沒有小烏龜?shù)奶铰,是無法確定的。”
“不,兄弟,我說的絕對沒錯。我敢打賭!”白霆飛傻兮兮的一張臉上,寫滿了自信。
常昊一拍巴掌說:“好,就打賭。白大哥你說賭什么吧?”
“我賭一大盆紅燒肉!”白霆飛說著咕嘟吞了口口水。
花舞影鄙視地說:“沒出息。白宇,你賭什么?”
我一下愣住,我沒說要賭啊,你們這是趕鴨子上架怎么地?可是說不賭吧,那就明擺著認輸了,于是一咬牙:“我賭常昊請我吃一頓。”
“特么的我是裁判,干嗎把我當(dāng)賭注?”這小子不干了。
“特么的你不當(dāng)賭注,我贏我大哥什么啊?”
大家一齊轉(zhuǎn)頭看向白霆飛,他除了呆傻之外,還有啥?他贏了,我出一盆紅燒肉,他輸了,我要他一盆紅繞肉,這錢還不得我出啊?橫豎我都出錢,賭個毛線。
“好吧,好吧,你贏了我請客。我還是對白大哥有信心的,花大姐,要不要下注?”常昊不耐煩地說。
花舞影點點頭:“我也相信傻小子,我在他身上押注,多加一盆紅燒肉!”她更沒出息,紅燒肉吃多了不膩。
誰知藍小穎也笑瞇瞇地說:“我也在大哥身上押注,白宇要是輸了,以后做飯的活兒歸他!”臭丫頭已經(jīng)從我的解釋上,確定那絕對是中宮入口了,于是合著伙來打劫我。
我黑著臉,咬牙說:“好,不過咱們要提前聲明,五十丈,多一尺少一尺都不行!
“這怎么量。俊背j唤械。
“你們自己想辦法,量不出距離,算你們輸!”
“你耍賴!”仨人異口同聲道。
我管你們說我耍賴不耍賴,這次是不能再輸了,否則我的地位會徹底被傻哥哥所取代。考慮到河里應(yīng)該不再會出現(xiàn)八重禁身,就解開了各自手腕上的繩子。本來還想放紅繩叫小烏龜下水探地形,現(xiàn)在也不用了,直接由溪水源頭進入河內(nèi)。水雖然挺深,但我們沿著河邊走,只沒過膝蓋而已。
不多時就進入一個峽口,這段水路并不長,出了峽口就有河灘了。而河灘上的石壁,就是曾經(jīng)我躲藏過的凹洞。我們貼著石壁游過,很快便登陸河灘。我抬頭看到上方這個凹洞,恰巧此刻手電幾乎沒什么電量,燈光非;璋,依稀之間,看到一團黑影飄懸在上方。
我心頭打個突,哥們最怕的就是這破風(fēng)箏。不過喝了安神符水,心里的恐懼感,沒有之前那么強烈。
這時藍小穎拿出另一把手電,照向上方。只見那只破風(fēng)箏掛在凹洞口外,不住搖晃著。由于這次心神鎮(zhèn)定,又是近距離下,終于看清了破風(fēng)箏的樣子。它的形狀是一只鳶鳥,這也是咱們經(jīng)常所見的,以前叫做紙鳶。
只不過鳶頭上卻多加了一個花臉,跟戲曲中的大花臉一樣,只用了黑白兩種顏色,眼睛是黑的,臉是煞白的。在燈光之下,這玩意看上去就像一個鬼臉面具,令人心里絲絲冒涼氣。
白霆飛失聲叫道:“別看它!”
可是他叫的有點晚,大家都在看呢。正要低頭,突然看到花臉上的眼睛,輕輕眨動一下,臉上浮起一絲陰森的笑意。在這霧氣蒸騰的暗夜中,顯得十分瘆人!
“快跑!”白霆飛又叫一聲,然后撒腿就跑。
驀地眼前一黑,藍小穎手里的燈光熄滅,唯獨剩下我胸前不滅燈散發(fā)著微弱的光線。花舞影和常昊嚇得急忙追向白霆飛,我推了一把丫頭,轉(zhuǎn)頭向前方狂奔。誰知不滅燈這時竟也悄無聲息地滅了,眼前完全陷入黑暗之中。
“撲騰撲騰”幾聲落水的聲音響起,他們仨估計遭遇那些苦力的圍逼,全都跳河了。
我唯恐藍小穎有什么閃失,往前探手便抓住了她的手臂。忽地察覺觸手冰冷,這似乎不是丫頭。正在驚異之際,胸口的不滅燈又奇異亮起,我定睛一看,頓時汗毛落了一地。
此刻手里拉著的是破風(fēng)箏的尾巴,而那只大花臉就在眼前半尺之外漂浮著,清晰看到它在沖我笑,這笑容在凄迷光色里說不出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