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顧九淵
我正準備鉆床下去捉蛇,卻聽到小蝶說那是她朋友,哥們整個人都愣住了。那剛才中毒的脈象,應該是被蛇咬了吧?既然是朋友,它為啥會咬你呢?這小女孩,此刻在我們眼里,忽然變得神秘起來。
藍小穎驚愕地問她:“你怎么會和毒蛇交朋友,它咬你了嗎?”
“咬啊……它那么可憐沒吃的,俄讓它每天喝俄的血!毙〉炊晃覀儌z反應給怔住,很詫異地看著我們倆。
藍小穎坐下來說:“小蝶,你是個很善良的女孩,可是善良不能太盲目,這會要了自己命的。”
小蝶卻嘻嘻一笑說:“沒啥子的,俄從小就和毒蛇啊、蜈蚣啊、蜘蛛它們交朋友!
我們倆明白了,小蝶從小就與毒物為伍,現(xiàn)在變得百毒不侵。而她營養(yǎng)不良又是咋回事?難道是因為身上那股頑固不化的陰氣所致嗎?
“你遇到過鬼嗎?”我問。
“俄天天遇到,有時候還在夢里和它們一起玩耍!毙〉茏匀坏卣f出這句,似乎遇鬼是件極為平常的事。
我又明白了,小蝶的營養(yǎng)不良,是因為經(jīng)常被死鬼吸取生氣留下的后遺癥。人的生氣是身體精華所凝聚,被死鬼吸幾口不要緊,如果長此以往,不缺營養(yǎng)才怪?墒俏揖图{悶了,顧九淵為什么對女兒每天遇鬼視而不見呢?
難道,小蝶天生是“鬼命”?鬼命之人非常罕見,這是帶有幾世詛咒誕生到這個世界的,張開眼就能見到不干凈的東西。而同時也會引誘那些不干凈東西前來,即便是全身貼滿符,鬼命之人的神識依舊會游離體外,反過來去尋找死鬼,為它們提供生氣。這是天生的命運,不可破解的詛咒,如果真是這種情況,顧九淵也是沒任何法子的。
鬼命這種命運,普通卜卦是算不出來的,要結(jié)合面相手紋以及“開通命”才能算出。重要的是開通命,這是神算高手具備的本事,我實話說沒練過。因為之前完全浸淫在巫醫(yī)和法術(shù)上,對于卜算草草學過,算是略窺門徑,精通都算不上。
由于搞不清小蝶屬于什么情況,我也不敢亂說什么,接下來和小蝶聊起外面的世界。這個山村還沒有通電,更別說電視了。當小蝶聽到都市繁華的景色時,雙眼流出渴望的神色,我忽然有種要把這孩子帶出去,見見花花世界的沖動。
正閑聊著,李二鍋和程搞子換好衣服回來,他們倆前腳進門,顧九淵后腳回來了!
我和藍小穎立刻站起身,仔細打量這個混蛋。他的個頭很高,穿著一身九十年代流行的中山裝。頭發(fā)花白,但面色紅潤,應該在五十歲上下。盡管神色肅然,雙眼迸射出銳利的目光,然而淳樸的面相卻給人一種親切感。
他進門首先瞄了我們倆一眼,然后坐到床邊先和女兒笑了笑,小蝶也沖他報以一個歡快的笑容。
“二鍋、搞子,你們倆闖禍了!鳖櫨艤Y轉(zhuǎn)回頭時,臉色沉下來。
李二鍋哭喪著臉說:“先生,俄兄弟倆不聽你的勸告,去道觀了!
“嗯,俄已經(jīng)知道了。你們身上應該還有鬼印……”
我們四個立馬對望一眼,他竟然未卜先知,連李二鍋和程搞子身上鬼印的事都清楚。
“……不過也不用害怕,俄這就幫你們化解兇災。以后,可千萬別再去那個地方了。”顧九淵說完,叫他們倆轉(zhuǎn)身面對門口,捏個古怪的指訣,中指彎曲纏繞在食指上,拇指、無名指和小指曲蜷,這我從來沒沒見過。好像是兩條蛇,正在滾床單吧?
顧九淵竟然都不用撩開衣服,指訣準確地點中他們倆背后鬼印部位,同時嘴里輕聲念叨著口訣。指訣迅速圍著鬼印畫個圈子,然后五指張開,狠狠地抓了一把。
“吱吱……”頓時從他左右手心中傳出一陣怪叫聲,聽起來就像是道觀廢墟下,那小王八蛋的聲音。
我和藍小穎不由動容,這人不用符和符水,直接用咒語和指訣,就把鬼印從倆人身上拔了出來,不得不說非常牛逼。
顧九淵雙拳緊握著,轉(zhuǎn)身走到方桌跟前,驀地將雙手松開往香爐里猛地一撒,蓬地一聲香爐中燃起一團火焰。吱吱聲再次響起,但隨著火焰的燃燒,冒起一縷青煙向四周飄散;鹧骐S之熄滅,怪叫聲也戛然而止。
我都看愣了,這手法簡直令人目眩神馳,比當時遇到關(guān)鐵山做法時要神奇的多。但這不是魔術(shù),在我的眼前,稍微的作弊絕不會逃不過我的法眼。
“好了,回家吧!鳖櫨艤Y吐出一口長氣說。
李二鍋欣喜地撩起程搞子后背衣服,果然背上的鬼印消失的無影無蹤。程搞子又撩開李二鍋背后衣服,那恐怖的標記一樣也消失了。
李二鍋和我招招手:“兄弟,跟俄回家喝酒吧。”
顧九淵卻皺眉道:“他們是專程來找俄的,先不要走,你們找俄有啥事?”
我和藍小穎又不禁吃驚,這孫子也太神了吧?不過他知道我們是來找他的,那就省了很多口舌。我于是跟他甩下頭說:“我想和顧先生單獨談?wù)!?br />
“請!”顧九淵并沒拒絕。
我和顧九淵相繼出門,往旁邊走快幾步。我轉(zhuǎn)過身說:“顧先生既然猜到我們的來意,那么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在面具上畫出的符號,是怎么學到的?”
顧九淵一臉奇怪說:“什么符號?你把話說清楚!
我心說你裝什么孫子,輕蔑一笑說:“顧先生,你難道忘了五年前,在黃瑜市幫一個叫丁夢的女人害死兩個女孩,將其中一個困在倉庫里擺了邪陣?”
顧九淵更是滿臉迷惑:“你不要血口噴人,俄十年里從沒離開過腰山鎮(zhèn)!
我冷哼一聲說:“你沒離開腰山鎮(zhèn),那么這個電話號碼是誰的?”說著拿出記有他名字和電話號碼的紙條,遞了過去。
顧九淵低頭看了一眼說:“俄像是有手機的人嗎?”說完把紙條丟到地上,隨后轉(zhuǎn)身回屋了。
我突然間醒悟,自己辦了件蠢事,伸手在腦門上拍了一巴掌。之前不清楚狼橋村具體情況,可在石碾子溝已經(jīng)在李二鍋嘴里得到了解,這個村不但沒通電,也沒移動信號,你說要手機干嘛用?
而沒手機,丁夢是怎么跟顧九淵聯(lián)系上的,這個號碼又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