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眼中羽毛
斗笠哥辦事還挺利索,第二天晚上它就托夢了。跟我說陰市蜃樓果然藏著一股勢力,與一列什么無冥火車有關(guān)。只不過這列火車聽說半年前出事,到現(xiàn)在還沒恢復(fù)元氣,有些想上火車的死鬼,只能住在陰市蜃樓等消息。
果然是沒被冰尸摧毀,但我也沒猜錯,還正在恢復(fù)元氣當(dāng)中。幽靈火車與死鬼不同,它本身是沒有靈魂的,全憑鬼氣在支撐。大傷元氣,其實是這些鬼乘客都受了重傷。等它們恢復(fù)過來,火車才能重新出沒于世間。
我聽完后問它,火車上的死鬼,可全是鬼關(guān)無名,怨念深積的猛鬼,它們住在陰市蜃樓作亂,地府難道不管嗎?
斗笠哥攤攤雙手說:“它們進不了地府,怎么管?再說陰陽路歷來是三不管地帶,主要地府差役不夠,沒辦法管那么多。”
我搖頭不同意它的說法:“地府就是管鬼的,怎么可以沒辦法?還有這無冥火車,在世上害了多少人,地府不能視而不見啊!”
斗笠哥嘆口氣說:“鬼關(guān)無名,就如同陽間生人一樣,地府是不會管的。除非進了枉死城,表現(xiàn)好的或許會給你一個投胎機會?墒悄菣C會十分渺茫,光是地府投胎名額都不夠分配,怎么會分給一個沒有記錄在冊的鬼魂?所以這列火車無論做什么惡,地府只有睜只眼閉只眼,無能為力!闭f完之后,這個夢便醒了。
我揉揉惺忪睡眼,看到手機時間才凌晨兩對半。想起斗笠哥那番話,也沒了睡意。什么無能為力,那是一種不作為。不過轉(zhuǎn)念想了想后,又覺得自己想法太幼稚了,如果地府作為的話,還能任由惡鬼在世間作惡嗎?
其實說起來,無冥火車死鬼都是無辜的,我并沒有恨過它們。恨也是恨毒婆這樣蠱惑鬼心,專門挑事的惡鬼。我這段時間一直在研究紅塵絕地,其實也有幫它們的意思,讓這些死鬼得到投胎的機會。
可是它們卻不知道我這番苦心,還在變著法的害我。這讓我覺得自己挺白癡!
反正睡不著了,我于是起來想打開電腦上會兒網(wǎng)。誰知剛穿好衣服,卻聽到了敲門聲。
誰啊,后半夜來敲門?八成是個急病號,我走到門前問:“找誰?”
“大夫,我頭疼的厲害,吃了止痛藥也不管用,麻煩你幫我看看吧!”外面響起一個女人急促而又痛苦的聲音。
果然是病號,我急忙打開門板,只見一個身穿睡衣的女子抱頭蹲在門外,并且不住地干嘔。她嘔吐現(xiàn)象,應(yīng)該是腦神經(jīng)壓迫所致。我趕緊把她扶進屋里,坐在椅子上。這個女人痛的渾身是汗,本來就薄的睡衣,緊緊貼在身上,凸顯出一副韻致的好身材。
我一邊給她把脈,一邊問她病因。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天好好的,也沒喝酒,睡到后半夜突然頭疼醒來。家里有電子血壓儀,量血壓不高,后來又一個勁地嘔吐,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胃里東西全都吐光了。
從脈象上看,血壓的確不高,只是有些紊亂,紊亂的有些詭異。我讓她抬起頭,看看她的眼珠。找到毛病了,眼白上出現(xiàn)一個小黑點,看起來像是某種動物的羽毛。這是一種極為罕見的邪癥,中邪是肯定的了,只是不知道這羽毛是啥玩意。
這時藍小穎聽到外面說話聲,揉著眼睛走出來。我于是向她招招手,指了指這女人的眼睛。藍小穎會意,做個深呼吸使自己迅速清醒過來,于是打開通靈眼瞧看?戳藘裳酆,皺起眉頭。
她伸手按在我后腰上,心里跟我說:“這女人身上邪氣很重,眼珠里似乎漂浮著一根旋轉(zhuǎn)的鵝毛!
我聽后點點頭,知道這根鵝毛潛藏很深,從瞳孔中很難看出來,除非是通靈眼。而這屬于類似巫蠱的情況,在腦子里瘋狂轉(zhuǎn)動,使這女人顱壓增高。幸虧她及時過來,不然等不到天亮就完了。
確定病因后,我當(dāng)即讓這女人趴在柜臺上閉上眼睛。然后拿出一張白符燒了,調(diào)和成符水,又滴入少許雞血和白酒。讓藍小穎扶起她灌入嘴里,我捏個指訣在她頭頂畫個圓圈,輕聲念了兩句驅(qū)邪咒。
這女人突然跟打了支雞血般,唰地腦袋挺了起來,眼睛霎時變得血紅。加上她長發(fā)絲絲縷縷貼在臉上,這模樣在燈光下看著比鬼都瘆人!
藍小穎一臉擔(dān)憂地看向我,我搖搖頭,意思這是正常反應(yīng),不用管她。中邪不是說喝碗符水就馬上好了的,嚴重的要脫層皮。
這女人瞪著血紅的眼珠四處張望,眼神十分冷厲,就像一頭兇猛的母狼,正在尋找獵物!
忽然間她抬起雙手搖曳幾下,很像一種舞姿。跟著站起身扭動腰肢,真的跳了起舞來。她的舞姿非常美妙,加之緊貼在身上的睡衣,整個人簡直完美到了極點,也詭異到了極點!
藍小穎焦急地小聲問:“會不會出事。俊
我明白她的意思,我現(xiàn)在還沒拿到醫(yī)師執(zhí)照,如果有病人死在鋪子里,我要負刑事責(zé)任的。我搖搖頭說:“安了,不會有事的。”
這女人在跳舞之際,雙眼中不住地流淌出血水,在臉上形成兩條特別醒目的血痕,令人驚心動魄。然后閉上了眼睛,舞步也亂了,咕咚一聲趴倒在地上,呼呼粗喘起來。
我于是和藍小穎甩下頭,她走過去蹲下身,盯著對方眼睛看了看后說:“好了!”
我當(dāng)即長出口氣,讓藍小穎用藥棉清理她眼中的血水,跟著又灌下一碗凈身符水。我把帶血的藥棉拿過來,仔細翻看一下,在上面找到了一點羽絨,非常小的一點。小心翼翼地拿到門外,用火燒了。
回來后這女人也清醒了幾分,不住地看著我,看就看吧,又不住地皺眉頭,好像在拼命地思索著什么。我心說不會是來時腦子迷糊,現(xiàn)在好了不認賬吧?你穿這身睡衣看樣子不是沒錢人,總不會耍賴吧?
誰知這女人忽然問道:“你是白宇?”
我不由愣住,她好像認識我。這會兒她臉上的長發(fā)已經(jīng)撩起,露出一張清秀可愛的面容。我想起來了,指著她笑道:“你是劉小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