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白日做夢
那身臭衣服自然不能要了,丟進垃圾桶;氐郊乙咽蔷劈c多,奶奶見花肆也跟著來了,大家臉色又不太好,忙問發(fā)生了啥事。我心說還是實話實說吧,省的再被老太太發(fā)現(xiàn)說謊,于是把公司鬧鬼的事說了一遍。
奶奶一聽花肆惹上麻煩,十分擔(dān)心,叫她今晚不要走了,就住我們家;ㄋ廉(dāng)然樂意,躬身叫了幾聲奶奶。
老太太見她嘴巴這么甜,也是挺喜歡,不過又勾起了她兒媳這心事。嘆口氣說:“你雖然不是秀珍親生的,但她臨走前一再囑咐小宇好好照顧你,可見她在心里有多疼你。你要是不介意,以后我就收你做個干孫女吧,跟小穎一樣,都是我的好孩子。”
花肆登時眼淚奪眶而出,撲進老太太懷里,一邊叫著奶奶,一邊哭起來。
奶奶撫摸這小丫頭的腦瓜說:“秀珍這個人其實特別善良,她從小把你養(yǎng)大,我覺得在她心里,已經(jīng)把你當(dāng)成了親生女兒。我們都原諒了她,你是不是還在心里記恨她?”
花肆撲棱著美麗的腦瓜說:“沒有,我早原諒她了。雖然我恨她逼走了我媽,但這十幾年,她對我照顧的無微不至,比親媽媽都要親……嗚嗚……”
藍(lán)小穎轉(zhuǎn)頭看著我,然后聳聳肩去廚房做飯。我讓陳希自己打水洗臉,跟著去廚房幫藍(lán)小穎。
“我心里現(xiàn)在總算輕松了!彼{(lán)小穎一邊炒菜一邊說。
“輕松什么?”我問。
藍(lán)小穎輕輕一笑說:“奶奶給你找好媳婦了,你就不用纏著我了!
“什么找好媳婦了?”我如墜五里霧。
“奶奶認(rèn)了花肆當(dāng)孫女,就是默認(rèn)你們婚事了。等喝了你們兩個喜酒,我再去北京找工作!毖绢^顯得非常開心。
我沒好氣拿起一根蔥,在她后腦勺敲了下說:“我發(fā)現(xiàn)你寫論文寫偏了,是不是都變成了?把你的狗血腦洞堵上,炒你的菜吧!
“奶奶,白宇打我……”
“反了他,讓他給我過來!”奶奶生氣地大聲說道。
我們四個吃過飯,老太太去洗涮鍋碗,藍(lán)小穎和花肆去臥室收拾床鋪。床鋪太小,倆人擠一夜還真有點勉強。陳希卻把我拉出門外,還在擔(dān)心變異這事。
我讓他放心,暫時不會出事,等過多段時間幫他拔掉黑針。不過這也要看他自己的意愿,如果現(xiàn)在就想拔,等處理完公司這件事后,我就和蔥神合力,解決了這個后患。
陳希想了想說:“感覺撕碎面人的時候,我非常牛逼,不如……過段時間再說吧。”
他走后我擠進臥室,花肆便往外推我:“你不會想跟我們一塊睡吧?”
汗,你這小丫頭口無遮攔的,說的我都想流鼻血了。我神情嚴(yán)肅地說:“我要幫女鬼查看失憶根源,你要是害怕,就先出去!
花肆一哆嗦:“那我睡沙發(fā),你和小穎姐一塊睡!闭f完逃也似地溜出去,并且把門關(guān)上。
我一邊從包里拿出蔥神,一邊搖頭笑道:“這孩子,說話不著邊,叫我跟你一塊睡。難道以為咱倆已經(jīng)是兩口子……”說到這兒,發(fā)覺藍(lán)小穎眼神里已經(jīng)帶著殺氣了。我急忙干咳兩聲,把女鬼叫出來。
它這會兒特別虛弱,我正好在年前藍(lán)小穎去山東后,閑著沒事畫符之余還配了點治療鬼病的藥物。其中就有治療因傷虛弱的,于是拿出來叫它吃了一粒丹丸,很快女鬼便恢復(fù)了些精神。
這藥物是用啥配的?說出來挺惡心,用貓糞外加水底的淤泥做的,然后里面加點香料,絕對聞不出一絲臭味。其實這只是做藥丸用的東西,關(guān)鍵在于符水。
我讓它好好想想,臨死之前是什么情況。女鬼抱著腦袋,冥思苦想了半天,最后搖搖頭:“一點記憶都沒有,等我張開眼就發(fā)覺死了,也沒看到尸體,渾渾噩噩地飄蕩在大街上!
它這種情況,很有可能死后遭遇到了陰陽先生的禍害,打傷了腦子。魂魄我都能修復(fù),治好死鬼的失憶癥倒也非難事。不過要確定到底是什么癥狀,我又盯著它的眼珠看了很久,如果是被擊傷的,眼球上會留下陳舊性傷痕。
我看病有自己的一套,八成都能通過眼睛瞧出因果。不論人鬼,只要有病,必定會在眼珠上反應(yīng)出來。如果是非常棘手的疑難雜癥,眼球上沒有表現(xiàn)的話,那么就用一種符水,在體內(nèi)逼出一種反應(yīng),不過這種做法會令病人感到特別痛苦。
眼珠上沒瞧出毛病,首先排除是被打傷了腦子?墒沁有多種原因,在眼珠上都沒任何表現(xiàn)。那么只有動用符水了,說起符水,不一定全是鬼的克星。為鬼準(zhǔn)備符水時,不用符紙,在水里浸泡柳枝,再加上少許清明時的露水,直接在水里畫符。之前也說過了,這叫畫水咒水。
我讓藍(lán)小穎端來一盆清水,加入柳葉和清明露水,稍等片刻,在水里畫出一道“逼厭符”。畫好后水面上飄起一層綠森森的顏色,表示畫符成功。拿水杯從盆里舀了些遞給女鬼,讓它喝下去。
三分鐘不到,它的眼球綠光大盛,就像遭到了符火打擊一樣,全身不住扭曲,滿臉的痛楚神色。我忙湊過去,近距離觀察它的眼珠,嗯,病癥表現(xiàn)出來了。眼白上泛出一層渾濁的粘液,微微泛黃,看上去特別詭異。
藍(lán)小穎問我:“找到病因了嗎?”
我輕輕點頭,但是賣個關(guān)子不說。
“什么原因?”藍(lán)小穎又跟著問。
我跟她勾勾手指,她便探頭過來,我在她耳邊壓低聲音說:“你如果以后保證不在我面前,提什么北京找工作,我就告訴你!
藍(lán)小穎也沒生氣,等我說完,她跟我勾勾手指,我于是反過來把耳朵探到她嘴邊。只聽她小聲說:“白日做夢!”
女鬼這時從痛苦中緩過來,急問:“我是因為什么失憶的?”
我登時神色嚴(yán)肅下來,跟它說:“你被人灌了一種湯藥,以至于屏蔽了死前所有記憶。還好不是被抹除了,否則再難恢復(fù)!
藍(lán)小穎忙問:“是什么湯藥?”
我把頭探到她耳邊說:“想讓我告訴你,那也是白日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