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蔥神
我覺得這不是巧合,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敵人的監(jiān)視之下,沒辦法再在村里待下去。否則我覺得,會死更多人。所以不敢留在壽店村過夜,以免再害了這對老人家。我們仨匆忙告辭,要連夜返回窯田古鎮(zhèn)。路過村口時,當時天色還早,才八點來鐘,羊肉湯館居然關(guān)門了,屋里也是一團漆黑。
這又是一個不祥預(yù)兆,老板是提早打烊,還是遭遇了叵測?不管是什么結(jié)果,我們不敢多生枝節(jié),感覺只要我們遠離壽店村,這里便會恢復(fù)平靜。
出了村子,望著一望無垠的冰天雪地,要走十幾里的山路,心里不住苦笑。常昊咕噥著埋怨我,都說好了住下的,人家老兩口待人又熱情,被一個上吊女人嚇跑了,至于嗎?
我說:“那個女人上吊會化成厲鬼,再不走晚上不但一夜睡不成,搞不好還會丟了小命!
常昊立馬吐吐舌頭,不敢出聲了。
藍小穎一路走來處于沉思中,這時問我:“你說這個女人上吊,是不是關(guān)鐵山搞的鬼?”
我緩緩搖頭說:“是不是他,我現(xiàn)在也不敢斷定。本來剛才有了點頭緒,被二猴一吵,全都亂了!
“你別老往我頭上扣屎盆子,自己腦子不好使,跟我有個屁關(guān)系?”常昊正憋了一肚子火,于是借機撒出來。
我沒空理他,藍小穎卻停下腳步,雙手在胸前一負說:“從現(xiàn)在開始,閉上你的嘴巴,不然你知道我的手勁有多大!
常昊瞪大眼珠子,一臉不忿的神色,但砸吧砸吧嘴說:“閉嘴就閉嘴,我怕你啊!
我差點沒暈倒,你不怕倒是頂嘴。课乙娺@小子走的也累了,于是說:“歇會吧,我正好有件事要做。”說著往旁邊遠遠走開。
藍小穎跟著走過來,豈知常昊也跟著來了。我回頭跟這小子說,你最好離遠點,不然嚇著你,我可不負責任。
“特么的大半夜的,你讓我一個人離的遠遠的,我不怕啊?”這小子瞪大眼珠說。
他非要跟著那就沒必要走遠,于是停住腳步,從包里掏出了那棵蔥。常昊一見這個,馬上說道:“我說你怎么讓我離遠點,是不是你們倆想偷吃大蔥蘸醬?我告訴你們,哥不好這口,不用躲著我……”
藍小穎轉(zhuǎn)頭瞪他一眼,這小子急忙閉嘴,他可是挨過丫頭耳光的。
我沒理會他,右手攥住這棵蔥,左手捏個法訣,小聲念了現(xiàn)形咒。咒語剛念完,這棵蔥便開始蠕動了。常昊一下子瞪大眼珠,似乎想問咋回事,但看了看藍小穎,到嘴邊的話,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可是過了會兒,蔥上沒顯露任何東西,我知道這玩意不是便宜貨,沒那么容易搞定。于是再次捏訣,連念三遍咒語。它終于挺不住了,開始劇烈扭動著,微微發(fā)出一陣“嘶嘶”響聲。不過片刻,蔥頭上突然冒出一只青綠色小腦袋,有龍眼那么大,圓溜溜的,上面只長著兩顆小眼珠和一張嘴巴,卻沒鼻子。
常昊嚇得腿一軟,咕咚趴到雪窩里。帶著哭腔罵道:“特么的不是吃大蔥蘸醬也不早說,想嚇死老子……哎喲……”藍小穎終于忍無可忍,把他一腳踢到旁邊。
我瞅著這東西感到無限好奇,啥玩意啊,說是蔥頭也不像,小眼珠賊溜溜的,透著一股子狡獪之色。
“你是什么東西?”我探頭問。
這玩意小臉一苦:“我不是東西。”聲音又尖又細,有點像貓叫。
藍小穎冷聲喝問:“少貧嘴,我早看出你鼻子部位上邪氣最濃,如果戳上一下,你一定會死!”
“別,別這樣,我還是個孩子,哇……哇……”這玩意嘴一咧開始哭起來,聽聲音還真像個孩子。
他大爺?shù),你個頭小并不代表還是孩子,有哪個孩子藏在蔥里裝神弄鬼的?我揮手在它臉上打了一巴掌:“閉嘴!”
它嚇得連帶整棵蔥一顫,立馬停住哭聲。但還是一臉的哭相,在這么小點的腦袋上,看著特別滑稽。
“你叫什么,為什么要裝蔥?”我板著臉問。
“大爺,大奶奶,我叫小迷糊,沒裝蔥,我本來就是蔥……”這玩意說到這兒,轉(zhuǎn)動著骨溜溜的小眼珠,突然張嘴噴出一片青綠汁液,沖我臉上來了。
這死玩意居然使詐,幸好我早有提防,慌忙將它丟出去,同時閃身躲開。液體落在雪窩里后,嗤嗤發(fā)出一陣響聲,瞬間消融了大片積雪,在地上留下一灘泡沫。一看這就是毒液,如果噴在臉上,說不定哥們就毀容了。
當我轉(zhuǎn)頭看向那根蔥時,它竟然迅速拱進雪窩,霎時間消失了蹤跡。藍小穎一個箭步?jīng)_上前,伸腳將積雪踢開,卻找不到這棵蔥哪去了。我冷笑一聲,想跑?當即捏訣念道:“上天下地,斷絕邪源。出!”
它身上貼著封禁符,被我一句咒語就給勾回來了,嗤地從我們后面雪地里躥出,吧嗒落在我腳下。這次哥們不客氣了,抬腳在它腦袋上就是一陣猛催。
“別跺了,別跺了,再跺就變爛蔥了……”這玩意帶著哭腔不住哀求。
我知道跺不爛的,不過跟一根蔥較勁,確實也有失風度。當下停住腳,彎腰把它撿起來,但看到這玩意那副欠扁的小臉,心頭火起,又忍不住給了它幾嘴巴子。
“快說,你到底是什么東西?”
它這次徹底被打舒服,再不敢耍滑頭,老老實實地說:“我是蔥神!”
我聽到這話,差點沒暈倒,怒道:“你還在玩我是不是?”
“不是,不是,這次我說的是真話。大爺,你先別生氣,聽我把話說完行嗎?”這玩意耷拉著腦袋,一臉苦巴巴神色,看樣子不像說假話。
我點點頭說:“說吧,只要發(fā)現(xiàn)你在編瞎話,我讓你蔥神變死神!”
這玩意全身一抖,然后跟我們說起來。它原本是山上一縷草木精氣,無形無質(zhì),來去自由。后來被一個道士捉住,養(yǎng)在大蔥里,從此搖身一變,變成了“蔥神”。道士帶著它到處招搖撞騙,賺了不少錢。每次做法,就像關(guān)鐵山那樣,利用它搞出類似請箕仙的把戲,其實箕仙沒請來,是它在簸箕里寫字。
這棵蔥多少年來輾轉(zhuǎn)經(jīng)歷不少主人之手,最后隨主人葬入墳?zāi),結(jié)果被關(guān)鐵山挖出來。于是從此跟隨它,來到了壽店村。一直被供養(yǎng)在神龕上,幫關(guān)鐵山裝神弄鬼,糊弄錢財。雖說是糊弄,但也辦了不少好事,沒白收百姓的錢。
我聽到這兒,讓它打。骸澳悴皇菬o常血陣養(yǎng)出的邪靈?”
“不是,我怎么用養(yǎng),我是神!什么無常陣是養(yǎng)尸體的,與我沒什么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