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尤其是昨天沈照玄告狀的內(nèi)容,還是不解。
宋泠一個小屁孩,哪兒來的膽子胡編亂造,說裴總性冷淡又暴力,企圖拆散裴總和沈然。又是哪兒來的膽子,敢敲詐裴總,一張口就是上百萬。
而且很不對勁的一點,宋泠敲詐裴總時,似乎很了解裴家的情況。
雍九腦子不好使,但直覺好使。
直覺告訴他,宋泠不正常。
徹底銷聲匿跡的裴令也不正常,簡直就是人間蒸發(fā)。比起消失,更像是……死了。
直覺還告訴他,這兩人之間鐵定有什么關(guān)系。
就算他沒見過宋泠,也覺得這人應該和裴令挺像的,不然魏遲為什么要幫宋泠?
但雍九不敢說出這點。
因為他察覺到,裴總不喜歡聽別人說誰和裴令很像。
前幾年,董事長和夫人帶回來一個裴家親戚的孩子,大學生,說是暑假來暫住,讓那男生管裴予質(zhì)叫哥。
那男生好巧不巧,一開口就提到了裴令,說可惜沒能見到小令哥哥。管家這時候幫腔,玩笑道兩人長得還有些像,尤其是眉眼。
那是雍九第一次見到裴總表露出明顯的不悅。
轉(zhuǎn)身就走了,一整個夏天都再也沒回老宅一次。
作者有話說:
把昨天寫好的幾千字推翻重寫了,裴予質(zhì)真是個難以捉摸的男人(點煙
第42章 不是最喜歡哥哥嗎
裴予質(zhì)比一陣風還虛無縹緲,來了地下室,又很快離開。
只剩下裴令,聽見房門關(guān)上的那一瞬間立刻泄氣了。但顧忌著房間內(nèi)可能存在的監(jiān)控攝像頭,所以只是輕微地向后靠在椅背上。
他后知后覺,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腦子里亂得就像兇案現(xiàn)場,他也不知道自己呆坐了有多久,四下寂靜又昏暗,毫無參照物。
直到腰背坐得僵硬了,他才緩過神。
系統(tǒng)有點擔心地問:“宿主,你還好嗎?”
裴令在腦子里道:“裴予質(zhì)不知道我死了?”
“看起來是的。”
裴令得到了旁人的肯定回答,知道不是自己出現(xiàn)的幻覺,就不說話了。
坐在那里,又盯著虛空發(fā)呆了好一會兒。
“宿主你說句話吧,我害怕!毕到y(tǒng)道。
裴令沒搭理。
“你這會兒在想什么?”饒是系統(tǒng)都無法窺測裴令真實思緒,只能問,“不會是要和我同歸于盡吧?”
裴令緩了緩神,說:“裴予質(zhì)在尋找我的下落。”
“……算好事還是壞事?”系統(tǒng)問。
裴令垂下腦袋,深深吸了口氣。
這不是好與壞的問題,這是……是裴予質(zhì)在找他的問題。
裴予質(zhì)竟然會找他。
不是陌生人嗎?他出國之后,他們兩個就徹底成為了不再熟悉的陌生人,八年來從未有過任何聯(lián)絡(luò),為什么這會兒又要找他?
他張了張嘴,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喃喃道:“這么久了,我還是搞不清楚裴予質(zhì)在想什么……”
小時候就搞不懂,更別說分別了八年。
算了,現(xiàn)在不是急于弄懂這個的時候,他得想辦法逃出去。
裴令掙了掙,暫時放棄了。
以普通人的力量,別說出去了,就連椅子他都掙脫不開,系統(tǒng)又是個廢物,一點幫助都提供不了。
“他問我裴令的下落……”裴令喃喃自語,隨即冷笑一聲。
活不見人死不見尸,他上哪兒給裴予質(zhì)找到問題的答案?
也不知道裴予質(zhì)現(xiàn)在有沒有變得喪心病狂,難不成真的一直關(guān)著他?那不是會把他關(guān)到死?
“宿主,你要不就坦白吧……”系統(tǒng)勸道,“坦白之后,日子就好過了!
裴令也明白這個道理,可他不甘心。
這輩子好不容易擺脫了裴家,又回去吃裴家這碗飯嗎?
裴令沒回答,閉上眼睛睡覺。
可昏迷了好幾個小時,入睡不太容易,又是坐著的姿勢,他整個人就像在受刑,雖然不痛苦卻像鈍刀割肉似的難熬。
迷迷糊糊過了許久,他突然被手臂上的疼痛驚醒。
還沒睜開眼,右手就因為一陣劇烈疼痛而不自覺往后縮,可又被繩索勒得緊緊的。
他穿的是一件白色長袖,此時右邊小臂那里,正有紅色的痕跡逐漸蔓延開來。
裴令定了定神,突然明白,是小少爺又受傷了。
他深吸一口氣,在心里給世界意志念了幾句往生咒,被系統(tǒng)找出了三個錯誤發(fā)音。
“我制造的混亂還不夠嗎?還差多少才能讓世界意志別再逮著我一個屠害?”他在心中幾乎是氣急敗壞地問。
系統(tǒng)答道:“不準確估量,目前大概40%了,沈然正在崩潰中,你手臂上的傷是他自己劃的。”
裴令沉默了片刻。
無論如何,他還是不想看到再有人自殘或者自殺了,除非是十惡不赦的人。但十惡不赦的人最好被他解決掉,滿足他現(xiàn)在很想殺人的沖動。
他問:“裴予質(zhì)呢?他怎么不崩潰?”
“……也看不出來他崩不崩潰啊!
裴令又深吸一口氣,壓抑住怒火和無語。
裴予質(zhì)……又是裴予質(zhì),怎么八年過去了,他人生里還充斥著裴予質(zhì)?!
裴令想到自己剛進裴家的時候,想到自己第一天被安插進裴予質(zhì)班里的時候,想到自己視野前方永遠有個身影,即使在他離開懷城之后,也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