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龍說打聽到了冰冷男的下落,我一顆已經(jīng)低沉下去的心驟然就活泛了起來,現(xiàn)在又聽金殿龍說在村子里遇到了一個人曾經(jīng)見過冰冷男,我已經(jīng)完全等不及了,一把抓住了金殿龍,急急說道:“那個人還沒走遠(yuǎn)吧,你帶我過去問問!
“他應(yīng)該還沒走遠(yuǎn),咱們現(xiàn)在快點趕過去,應(yīng)該還來得及!”聽我這么一說,金殿龍立刻反應(yīng)了過來,急急返回頭朝剛才來的地方奔去,“你們兩人快點,應(yīng)該能追的上!”
我和王亞楠不敢怠慢,金殿龍在前面急急奔去,我們兩人緊緊追在他身后,很快就奔到了距離村口不遠(yuǎn)的地方。
我們趕到的時候,一個老人正傴僂著身子艱難前行,金殿龍看到她之后,興奮喊了一句,“鋒子,就是她!”
我猛然松了一口氣,趕緊放慢了腳步,示意金殿龍和王亞楠也放慢腳步,“咱們都是陌生人,免得她以為咱們要做什么,還是小心點好,別嚇到她……”
嘴里叮囑著金殿龍和王亞楠,我率先放慢腳步,小心翼翼朝那老人走了過去,等走到那老人跟前之后,我又揮了揮手叫金殿龍過來,金殿龍會意,熱情洋溢對那老人說道:“婆婆,我是剛才那個人,我朋友過來了,想仔細(xì)問問,麻煩您老人家再回答我們一遍,家里人失蹤了,我們很著急!
那老人這才扭頭朝我和王亞楠看來,上下打量了我們一番,或許覺得我們不像是壞人,這才點了點頭,“好!
“婆婆,他說您之前見到過我朋友,大概跟他身高年齡差不多,曾經(jīng)來過咱們村子!蔽抑噶酥附鸬铨埵疽,又緊接著問道:“那您還記不記得,那個人什么時候來的?來了去什么地方了?”
我一口氣問了幾個問題,恨不得這老人立刻親自帶我去找到冰冷男。
金殿龍瞥了我一眼,低聲對我說,“鋒子,你問的問題太多了,她一時半會兒連你的問題都記不住,又怎么回答你這么多問題?”
果然,那老人抬起一張滿是皺紋的臉看向我,聲音很大問我,“小伙子,你剛才問了我什么,你再說一遍?”
看她的樣子,分明也是耳背的很。
無奈,我只得又把問題重復(fù)了一遍。
可即便是這樣,這老人還是記得這個又忘記了另外一個,來來回回反復(fù)問了好幾遍,才終于弄清楚了我要問的那幾個問題:
大概在三天前,村子里來了個陌生人。但他卻不是從村口進來的,而是從后山下來的,這位老人正好大早上起來去鄰居家借東西,只是看到冰冷男從街上急匆匆走過,大概看了個身高模樣,卻并不清楚他要去什么地方。
“您老人家看到他的時候,他正是要往村口的方向走?”本來以為既然問到了冰冷男的消息,就能找到冰冷男現(xiàn)在所在的位置,但卻沒想到是這個結(jié)果,我稍微愣了愣,本來滿滿的希望,一下子就消沉了一半。
那老人耳背的厲害,金殿龍又比又劃的跟她說了半天,她才終于明白了我要說什么,點點頭說,“沒錯,他正是朝村口走,從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沒有見到過他了!
我的一顆心,猛然又沉了下去!
剛剛找到的一條線索,一下子又?jǐn)嗔耍?br />
不僅是我,金殿龍也急了,瞪著一雙眼睛看著那老人,“不是,老人家,您剛才說見到了我?guī)熜帧覄偛偶鳖嶎嵉木腿ジ嬖V我朋友了,你現(xiàn)在卻說你見到的那個人去村口了,你這不是坑我呢嘛!”
很顯然,金殿龍話只聽了一半,應(yīng)該是乍然聽到了冰冷男的消息,欣喜非常,所以急匆匆就去找我了,并沒有聽完這老人的話,F(xiàn)在這老人這么一說,他也愣了。
“你性子太急了,我都沒有說完,你就走了,唉,年輕人啊……”那老人看金殿龍的模樣,大概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嘆息道:“你們還有事沒有,沒有的話,我家里還有事!
我沒有回答,金殿龍也覺得頹敗無比,根本顧不上回答那老人的話,倒是一直不開口的王亞楠趕緊對那老人點了點頭,“老人家,多謝您了,您慢點走!
那老人又看了我們一眼,微微嘆息了一番,轉(zhuǎn)身傴僂著身子朝遠(yuǎn)處走去。
我直直看著那老人的背影,等那老人走了一段距離之后,我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樣,急步朝那老人追去,“老人家,您再稍微等等,我還有個問題要問您。”
王亞楠和金殿龍沒想到我會繼續(xù)追上去,兩人相互看了一眼,愣了愣,也緊跟著追了上來。
“小伙子,還有什么問題要問?”那老人頓住了腳步,回頭看向我,“我說的已經(jīng)夠清楚了!
“沒錯,您老人家說的很清楚,只是我還想確定一下!蔽亿s緊滿臉賠笑道:“您剛才說,那個人朝村口走去的時候,模樣急匆匆的,像是要去干什么,是不是?”
那老人有意無意看了緊跟上來的金殿龍一眼,猶疑著看看我,終于點點頭,“沒錯,怎么了?”
我愣了愣,終于頹然道:“沒什么,老人家,多謝你了!
那老人又疑惑看了我一眼,終于再次轉(zhuǎn)身朝遠(yuǎn)處走去。
這一次,我沒有再追上去,而是愣愣站在原地,目送那老人的身影越走越遠(yuǎn),越走越遠(yuǎn)……
“鋒子,你,你怎么了?”金殿龍和王亞楠相互看了一眼,金殿龍小心翼翼,試探著開口問我,“你從這老人的話里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的地方了?”
王亞楠也緊張看向我,小臉上滿是擔(dān)憂。
我回頭,直直看著金殿龍,并沒有立刻開口說話。
“鋒子,你這是干什么,眼神直勾勾的,看著怪滲人的。”我看著他半晌都沒有說話,金殿龍被我看的心里發(fā)毛,忍不住搔了搔腦袋,“我這個人心比較粗,你要是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了,就直接提出來,咱們再一起想辦法。你這么一直不說話看著我,我覺得心里發(fā)毛!
王亞楠擔(dān)憂看著我,小心翼翼開口問我,“鋒子,你沒事吧?”
見金殿龍并沒有給我想要的答案,我長長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朝我們落腳的房子走去,走了片刻之后,發(fā)現(xiàn)金殿龍和王亞楠還沒有跟上來,我這才低低說道:“回去吧!”
我說完之后,身后才響起了兩人的腳步聲,他們兩人很快就跟了上來。
一路上,我一句話都沒有說,心情沉重?zé)o比
金殿龍試著說了幾句話,但氣氛始終尷尬僵硬,他終于在回到我們落腳的房子時忍不住叫住了我,“申東鋒,我知道你擔(dān)心師兄,我比你更擔(dān)心。你要是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了,你就直接告訴我,你這么一直陰沉著臉,一聲不吭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別這樣,東鋒他心里不好受……”見金殿龍臉色陰沉,像是要跟我吵架一樣,王亞楠有些發(fā)憷,生怕我們兩個人吵起來,趕緊低聲勸說金殿龍,“你別跟他置氣……”
王亞楠不這么說還好,她這么一說,金殿龍更來氣了,瞪著眼睛沖我吼道:“你心里不好受,我他媽心里就好受?我跟師兄認(rèn)識這么多年,他忽然不見了,我他媽比誰都著急?稍蹅儾皇莵碚?guī)熜至寺,既然是找(guī)熜,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就趕緊說,你這么磨磨唧唧的冷著個臉給誰看呢!”
金殿龍終于還是發(fā)脾氣了。
他現(xiàn)在跟我一樣,心里都窩著一陣莫名之火,表面看起來跟平時沒有什么區(qū)別,但但凡有個引點,這陣無名之火立刻就能燃燒成燎原之勢!
我終于抬眸看向金殿龍,“小龍,你只要告訴我,你從來都沒有騙過我。”
金殿龍的眼神,明顯閃爍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fù)了常態(tài),碰碰拍著胸脯,“鋒子,我金殿龍跟你認(rèn)識這么久,不是親兄弟也勝似親兄弟了,我敢拿我的性命發(fā)誓,我從來都沒有騙過你!”
這一番話,金殿龍說的義正言辭,擲地有聲。
那一瞬間,我開始懷疑自己的感覺還有眼神,難道,我剛才看錯了?
王亞楠在一旁緊張看著我們,她想說些什么來緩和一下我和金殿龍之間的氣氛,但卻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生怕說錯了什么,反倒更引起我們兩人之間的戰(zhàn)爭。
在金殿龍賭咒發(fā)誓的時候,我一直緊緊盯著他。
金殿龍也瞪著眼睛看著我,猶如一只斗雞一般,沒有絲毫松懈。
我們相互看了許久。
終于,我疲憊閉上了雙眼,“小龍,我剛才不該生氣。只是那老人說師兄急匆匆出了村子,我覺得有些不太可信,師兄為了幫我對付溜溜,應(yīng)該是受了重傷,他來這白家溝最大的可能就是養(yǎng)傷,并不需要出去做什么……算了,是我多疑了,你別放在心上。”
我這么說了之后,金殿龍明顯松了一口氣。
“你啊,就是想的太多,或許師兄有什么急事要出去呢!苯鸬铨堊呓,猶豫了一下,還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聲音低沉,“你相信我,師兄就算是受了重傷,也絕對不會有事的。我跟師兄認(rèn)識這么久,我對他最了解了……就算他想出事,我也絕對不允許他出事!”
這一句話說到最后,金殿龍的聲音一下子就哽住了,飛快轉(zhuǎn)過頭,不讓我和王亞楠看到他的臉。
我微微嘆息了一聲:冰冷男肯定不會出事,也不過是我們一廂情愿的相信罷了,他到底也是凡人一個,又不是金剛不壞之身,又有誰敢保證他就一定不會出事?
可是,我剛才本來已經(jīng)消沉無比的一顆心,竟然在金殿龍也這么肯定的甩出一番話之后,平復(fù)了不少。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都住在白家溝。
本來金殿龍說要去別的地方看看的,但我沒有答應(yīng)立刻就走,我一心想著,或許金殿龍說對了,冰冷男只是出去有點事,說不定很快就會回來了,我們在這里等著,或許還能等到他。
就這樣,我們一連在白家溝呆了四五天。
到了第五天晚上,金殿龍和王亞楠都睡著了,只剩下我一個人翻來覆去在床上睡不著,腦海中一會兒想這個,一會兒想那個,又想到冰冷男很有可能出事,我心里就亂糟糟的,亂極了!
就在我亂七八糟的想這個想那個的時候,院子里忽然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我全身的神經(jīng),一下子就緊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