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猁的問題,致命而關(guān)鍵。
沒錯,就算我們找到這小洞就是啟動關(guān)口的機(jī)關(guān),我們也得想辦法打開這機(jī)關(guān)才行。
可之前設(shè)計者的精髓,就在于只要有水涌入這井中,自然會有水灌入小洞中,立刻就能觸發(fā)機(jī)關(guān)?墒乾F(xiàn)在井底只有一點(diǎn)水,該怎么才能觸發(fā)這機(jī)關(guān)才行?
“水流涌入,只是為了觸發(fā)機(jī)關(guān),只要咱們可以制出水流之力來就行!北淠幸恢睕]有說話,見我也愁眉緊鎖,他終于緩緩說了這么一句話。
我眉頭瞬間舒展開,眼睛猛然一亮。
峻猁很快也就明白了過來,猛然拍了一下腦袋,“對啊,只要咱們能用內(nèi)力逼入那小洞之內(nèi),自然也能觸發(fā)機(jī)關(guān),不是非得水流才行,我都急糊涂了。我先來!”
峻猁說到做到,立刻就走到那小洞前,從懷中掏出縛靈鎖來,然后將那縛靈鎖一端放入那小洞之內(nèi),接著將內(nèi)力注入了縛靈鎖上,那縛靈鎖驟然變直,瞬間就探入了那洞內(nèi)!
我和冰冷男緊緊盯著峻猁的一舉一動,一旦峻猁力有不逮,我們立刻就會上去助它一臂之力!
卻見峻猁全神貫注將縛靈鎖擲入那小洞之內(nèi)片刻之后,就聽到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音,像是有什么機(jī)關(guān)在轉(zhuǎn)動一般。我和冰冷男相互看了一眼,眼里都閃出了欣喜來——到底,我還是猜對了!
那咯吱咯吱的聲音響了片刻之后,很快聽到“咣當(dāng)咣當(dāng)”幾聲響,井底四周竟然分為了四個部分,接二連三垂落了下去,露出了黑黝黝的洞口來!
“鋒子,你猜的沒錯,這不起眼的小洞還真他媽的是機(jī)關(guān)!”見井底四周被打開,峻猁興奮的喊了一聲,然后又對我和冰冷男說道:“我打頭陣下去看看,等我確定下面沒問題的時候,你們再下來!”
它性子太急,我有些擔(dān)心它急著救秦覓嵐所以激進(jìn),立刻張嘴就要阻止。
誰料,我的話還沒說出口,峻猁竟然直接從最近的入口一躍跳了下去,扔給了我們一句話,“你們不要動,等著我!”
我苦笑著搖搖頭,只能拉著溜溜一起站在洞口,等著峻猁給回應(yīng)。
“那妖獸冒冒失失的,別自己送了命,還連帶咱們也送了命!”溜溜對峻猁一向沒有好感,如今見它做事如此草率,她更是不滿。
我沒有理會她,只是靜靜等待著。
峻猁沒讓我們等太久,下面很快就傳來了它的聲音,“下面沒事,你們都下來吧!”
“真是笨蛋,這么大喊大叫的,那白衣女人只怕早就聽到跑了!”見峻猁沖我們喊了一嗓子,溜溜又緊跟著譏諷了一句。
她后面的話還沒說完,我已經(jīng)一把拉住了她,一起從峻猁剛才跳下去的地方跳了下去。緊跟著,冰冷男也跟在我們身后跳了下來。我們?nèi)松眢w立刻失重,飛快朝下面滑了下去。
降低居然連著一個陡坡,我們?nèi)藥缀鯖]有費(fèi)什么力氣,很快就滑到了底部。
峻猁在底部等著我們。
看到我們滑下來,它這才罵了一句,“這地下真他媽的大,好像是另外一層地宮似的,咱們現(xiàn)在想要找到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們掃視了一下四周,正如峻猁所說,從井底滑下來之后,這井底下也是一片黑洞洞的,但說話的時候竟然還會有回聲,說明這個地方很空曠,或者還跟峻猁說的一樣,地方很大。
這也是剛才峻猁敢大聲喊我們下來的原因。
“即便是下來,你們也是抓瞎,就這還不知道你們猜測的到底對不對,那白衣女人是不是在這下面呢!”見我們一時沒有想出別的辦法,溜溜冷冷譏諷道:“或許,等你們找到秦覓嵐的時候,她已經(jīng)被殺死了……”
峻猁毫不猶豫扭頭,啪的一下就給了溜溜一巴掌,“他媽的,再胡說八道,我就再給你點(diǎn)顏色看看!”
“哼,你最好別讓我逃出去,要不然的話,我肯定讓你碎尸萬段!”溜溜平時囂張慣了,如今被縛靈鎖縛住,只能乖乖任由峻猁擺布,只是剛才峻猁這一巴掌扇的溜溜氣惱無比,不管不顧就說出了這一句話。
峻猁自然不會怕她,冷笑著回敬,“你還是先想想能不能逃走再說吧!”
我沒有理會他們,只是扭頭問冰冷男,“若是有血的氣味,你們能不能感覺到她們在什么地方?”
剛開始來到地宮的時候,白衣女人說我身上有秦覓嵐的味道,既然這么大的地方我們沒有辦法挨著摸索過去,那不妨利用這個辦法,試試看能不能找到秦覓嵐。
峻猁有些不解,我就將之前喂過秦覓嵐血的事情告訴了它。聽了之后,峻猁和冰冷男相互看了一眼,一拍大腿興奮道:“鋒子,這是個好辦法啊,我們妖獸天生就對氣味非常敏感。只要有一點(diǎn)蹤跡,我絕對能找得到她!”
我看了看冰冷男,冰冷男也點(diǎn)點(diǎn)頭肯定了峻猁的話。
見他們都說可以,我毫不猶豫就用白鋒刺破了自己的手指,冰冷男小心翼翼用東西接住,然后驟然將那鮮血拋到空中,手掌翻飛,掌心很快就出現(xiàn)了一團(tuán)火焰,那火焰飛快朝懸在半空中的鮮血飛了過去。
“嗤”的一聲,那鮮血瞬間被點(diǎn)燃,火焰也倏地變大,本來昏黃的火焰,在遇到那鮮血之后,竟然變成了紅黃色。
就見那火焰在空中虛虛浮了片刻,然后才開始朝前飄動。
“咱們跟著就行了!钡饶腔鹧骈_始移動的時候,冰冷男低低說了一句,然后率先跟在了那火焰之后朝前走去。
我拉著溜溜跟著冰冷男朝前走,走了幾步見峻猁還站在原地,我疑惑扭頭讓它跟上,峻猁幾步跑到了我跟前,看著在前面引路的火焰,驚嘆了一聲,“我還以為洛梵跟我一樣,也要靠鼻子聞呢,沒想到他的法術(shù)這么高級,居然直接可以讓真火引路!”
我也看的暗暗驚嘆,但因為著急秦覓嵐,所以只是緊緊跟在冰冷男身后,飛快朝前奔去。
走了一段時間之后,我發(fā)現(xiàn)我們猜的沒錯,這地下非常空曠,幾乎什么建筑都沒有,一直走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才恍然看到前面竟然亮著一片光!
“臥槽,肯定就是前面了,前面有光!”雖然有一團(tuán)火焰帶路,但那團(tuán)火焰很小,能照亮的范圍也很小,我們一行人基本上都是抹黑在行走。加上我還得一直拉著溜溜,所以走起來相當(dāng)慢。因此在看到火光的那一刻,峻猁立刻激動了起來。
看到火光,我也立刻警覺,低低說了一聲,“這地宮沒有別的人,肯定就是白衣女人了,咱們小心點(diǎn)。到了看看什么情況,然后從后面繞過去,這樣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
我說了之后,冰冷男立刻就收了火焰我眼疾手快,飛快在溜溜后頸上用力一切,溜溜一個不防備,直接就暈了過去。等她暈過去之后,我干脆將她扛了起來,緩緩朝那光亮的地方靠近。
“鋒子,早就該打暈她了,都成咱們階下囚了,都她媽的不省心,一會兒逼逼逼的,要不是還得靠著她找人,我早他媽的殺了她了!本娢覍⒘锪锎驎,一百二十個贊同。
我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盯著前方的亮光,緩緩朝前走——我們雖然不怕白衣女人,但秦覓嵐現(xiàn)在在她手里,我們不能不有所忌憚!
“只怕要真的殺她,還得費(fèi)一番功夫。”一向很少說話的冰冷男,居然在峻猁說完之后,淡淡接了一句嘴,然后快步走到我前面去查看情況。
峻猁愣了愣,然后急步追上前去,“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溜溜還不好殺……”
它的話還沒說完,冰冷男就“噓”了一聲,示意它不要出聲,然后指了指前方,又往下壓了壓手。我和峻猁瞬間會意,立刻矮下了身子,探頭朝冰冷男指著的方向看去。
很快,我們就看到了前方的情景——在距離我們大概有十幾米遠(yuǎn)的地方,中間燃燒著一堆篝火,秦覓嵐腦袋微微垂著,跪倒在地上。而在她四周八個方位,蹲著八道暗影。
因為那篝火照亮的范圍有限,我們這個距離只能看到是八道暗影,卻看不到那暗影到底是人還是什么東西。但從背影來看,似乎隱隱像是八個人!
這讓我微微吃了一驚,不僅是看到秦覓嵐如此模樣,更因為我一直認(rèn)定這地宮只有白衣女人一個人,如今又忽然出現(xiàn)八道暗影來,這情況已經(jīng)超出了我們的預(yù)料!
“臥槽,這白衣女人把她怎么了?”看到秦覓嵐跪在地上腦袋微垂,半天都沒有動一下,峻猁直接就急了,站起身就要朝前沖去,“不行,我得跟白衣女人算賬!”
冰冷男一把拽住了它,凝聲道:“白衣女人在換魂!”
見冰冷男似乎知道怎么回事,我趕緊追問,“師兄,你的意思是……白衣女人要跟秦覓嵐換魂?”
“沒錯!北淠悬c(diǎn)了點(diǎn)頭,“這是傷害最小的一種辦法,換了魂魄和身體,兩人都能生存下去!
我心中卻升起一陣絕望:要是換了身體,石曉楠的身體豈不是又被白衣女人給占據(jù)了?這白衣女人如此折騰,顯然不想把身體還給秦覓嵐,現(xiàn)在見我們出現(xiàn),這才迫不得已要換魂吧?
我把自己的推測告訴了冰冷男,冰冷男緊緊鎖定前方,凝神說道:“現(xiàn)在還不好說,都是咱們的猜測。”
或許聽說秦覓嵐沒有性命之憂,峻猁才稍稍安定了些,又指了指圍在秦覓嵐四周的八道暗影,低聲問冰冷男,“洛梵,那八個身影是什么東西,怎么看上去陰森古怪的?”
“那是八獸。”冰冷男低聲解釋道:“八獸齊出,魂魄無故里。”
我來不及細(xì)細(xì)琢磨冰冷男的意思,大概就是幫助白衣女人換魂。
峻猁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想接著問冰冷男第二個問題的時候,忽然一道白影閃現(xiàn)了出來。
這白影,正是白衣女人!
看到正角出現(xiàn),我們幾個人立刻閉了嘴,緊緊盯著白衣女人,看她要干什么。
我更是緊張萬分,全身都緊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