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蕭“死”之前的狀況,跟我現(xiàn)在一模一樣!
這件事情,讓我惶恐到了極點。
石曉楠走到冰冷男跟前,低低叫了他一聲,示意他不要多說什么,免得我更難受,又低聲勸我,“東鋒,你也別太著急,就算你跟林蕭的情況很像,但現(xiàn)在也不肯定就一定是他的那種情況。再說了,老萬叔不是沒事嗎,我現(xiàn)在就去求他,讓他給你解藥,我就不信他就那么鐵石心腸,能見死不救!”
說完之后,石曉楠扭頭就要走,我急急起身叫住了她,“曉楠,我跟你一起去!
石曉楠猛然頓住了腳步,驚訝扭頭看向我,“東鋒,你要跟我一起去?”
我點點頭,強忍著疼痛坐起身來下了床,“我跟你一起去,我有事要找老萬叔!
聽說我有事要找老萬叔,石曉楠和冰冷男交換了一個驚訝的眼神,石曉楠紅著眼睛看向我,“東鋒,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我沒事,咱們?nèi)グ伞!蔽遗率瘯蚤獡?dān)心,故作輕松說道:“你別哭,我現(xiàn)在去找老萬叔,就是為了要解藥,說不定老萬叔看我順眼,直接就把解藥給我了呢!”
石曉楠想說什么,冰冷男卻點了點頭,“好,我也跟你一起去!”
冰冷男一直冷冰冰的,而且他剛從老萬叔那里回來,我想了想,誠懇對冰冷男說道:“師兄,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要是擔(dān)心我的話,你就到老萬叔家門口等著我,你相信我,我很快就會出來的!
冰冷男考慮了一番,終于點了點頭。
我們?nèi)艘黄鸪先f叔家走去,萬伯的老伴兒看到我出來,一臉惋惜,“小伙子,過敏了就好好躺著……對了,用藥了沒有,之前不是去買藥了嗎?”
看來,是石曉楠告訴她我是過敏了,所以才會變成這樣,要不然我這個模樣還不知道在村里引起多大轟動。
我趕緊賠笑說道:“已經(jīng)用過藥了,只是藥性要起來得一會兒時間呢。對了,萬伯呢,還沒有回來?”
“村子里的喪事一般都是三天,但秦秀麗年紀(jì)輕輕就走了,雖然說是生病,但也犯忌諱,所以今天就出殯。出殯的這天事情特別多,你萬伯一早就出去了,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呢……你們要去哪里?”
“我們就出去走走,一直在屋里憋著也不好!笔瘯蚤獡屵^話頭,笑呵呵對萬伯老伴兒說道。
萬伯老伴兒也沒有多問,連連點頭,“好好好,多出去走走也好,你們先出去玩兒,我這就去給你們做飯,回來咱吃好吃的!
我們趕緊點頭,這才走出了大門朝老萬叔家的房子走去。
“師兄,魂前水呢?剛才忘記問你了。”走了幾步之后,我見四周沒人,低聲問冰冷男。
冰冷男拍了拍衣兜,低聲說道:“你放心吧,我從溜溜手里拿回來了!”
聽冰冷男說從溜溜手里拿回了魂前水,我的一顆心瞬間就放下了,只要有魂前水,金殿龍就有救,我們就沒有白來這一次。我本來還想問問溜溜的情況,但想到溜溜如此殘忍,石曉楠也還在旁邊,我張了張嘴沒有問溜溜的情況。
不料,石曉楠卻主動張口問冰冷男,“師兄,溜溜沒什么事吧?”
我猛然抬頭看向石曉楠,見她眼圈還是紅紅的,眼神卻異常真誠。
她分明就知道我心里擔(dān)心溜溜,見我不好意思問,所以她主動替我問了。
“我沒對她下手,她逃走了。”冰冷男不管說什么事,都言簡意賅。
我聽說溜溜沒事,剛要說點什么,就聽到不遠(yuǎn)處傳來了一陣叫喊聲,“老萬爺爺,老萬爺爺!”
這聲音,居然是張一唯的聲音!
我們立刻抬頭看去,卻赫然發(fā)現(xiàn)張一唯站在老萬叔家門口,正在踮起腳尖朝老萬叔家里看去,她現(xiàn)在全身上下片縷未掛,頭發(fā)亂糟糟的跟稻草一樣,要害處不知羞恥的暴露在陽光下。
如今的張一唯,真的是徹底瘋了。
“老萬叔,我家毛毛在不在你家?”張一唯叫了幾聲,始終沒有得到老萬叔的回應(yīng),她干脆直接就要往墻頭上爬,“毛毛,毛毛,你快出來,媽媽給你做了好吃的,你要是不出來媽媽就不給你吃了……”
我看的眼睛一酸,飛快垂下眼眸。
石曉楠攙扶著我走到老萬叔家門前,然后讓冰冷男攙扶著我,走到張一唯跟前,將她小心翼翼拽住,柔聲勸說道:“一唯姐,你家毛毛不在老萬叔家,他已經(jīng)回家了!
“毛毛已經(jīng)回家了?”張一唯本來好看秀氣的臉上,此刻到處都是臟兮兮一片,被石曉楠拽回來之后,她愣愣瞪著石曉楠上下歪著腦袋看了一遍,好奇問,“你是誰?”
石曉楠微微嘆了一口氣,將自己的上衣脫了下來,猶豫了一下圍在了張一唯的腰間,替她遮擋住了下身,柔聲對張一唯說道:“一唯姐,我是曉楠啊,咱兩是好朋友……”
石曉楠本來是可憐張一唯,可她一句話還沒說完,本來還乖巧柔順的張一唯忽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一把推開了石曉楠,兇猛朝我沖了過來,嘴里吼道:“就是你害死我的孩子的,就是你害死我孩子的!”
張一唯猝不及防的朝我沖了過來,冰冷男本能就要去攔她,我卻搖了搖頭,低聲說,“師兄,她的孩子被殺死,我確實有不可推卸的責(zé)任,就算讓她發(fā)泄一下也行!
冰冷男微微嘆了口氣,沒有阻攔,任由張一唯朝我沖了過來!
張一唯在撲到我跟前時,尖利的指甲刷的從我臉上劃了過去,我只覺得臉上傳來一陣刺心的疼痛,緊接著石曉楠就撲了過來,一下子將張一唯給拉開了,然后急急忙忙去看我的臉,焦灼問我,“東鋒,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疼不疼?”
“我沒事,沒事。”在張一唯猛然劃過去的時候,我的臉確實有一陣錐心的疼痛,但現(xiàn)在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只是奇怪的是,石曉楠和冰冷男看我的時候,眼里都閃過了一陣寒意,石曉楠更是急著攙扶著我朝老萬叔家里走去。
冰冷男眼里也有焦灼,但都是一閃而過,好像生怕我看到似的。
我心中升起一陣不詳?shù)念A(yù)感。
老萬叔家的柵欄本來鎖著的,石曉楠著急之下,一腳就將老萬叔家的柵欄給踹開了,雖然盡力放慢了腳步,但我能感覺到她很著急,很緊張。
她的緊張,應(yīng)該跟剛才我被張一唯劃那一下有關(guān)系!
張一唯還在后面吼叫,卻被冰冷男攔住了,她見沒有辦法追上來,就開始嚎啕大哭,哭的撕心裂肺的,我心里難受得要命,連回頭看她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我們很快就到了老萬叔家,老萬叔家的屋門緊緊關(guān)閉著,我們剛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屋門卻吱呀一聲打開了,老萬叔那張陰沉無比的臉出現(xiàn)在了門口,冷冷看著我們問,“你們來干什么?”
“老萬叔,求你救救東鋒吧,你看看他……”看到老萬叔之后,石曉楠率先開口說話了,聲音誠懇,一句話還沒說完就帶了哭腔。
老萬叔只看了她一眼,直接就打斷了她的話,“我跟你們非親非故的,我為什么要救他?”
“你……”石曉楠被老萬叔一句話給噎的差點說不出話來,氣的胸口劇烈欺負(fù)著,卻強忍著沒有說出一句重話來,生怕惹惱了老萬叔,直接斷絕了老萬叔救我的這條路。
這樣的石曉楠,讓我心疼。
我輕輕拍了拍石曉楠的手臂,示意她冷靜一下,然后柔聲對石曉楠說,“曉楠,你在外面等我一會兒,好不好?”
石曉楠擔(dān)心我一個人進(jìn)去,但看我目光堅定,她終于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老萬叔,低聲對我說道:“東鋒,一旦他敢對你做什么,你立刻叫我!
我鄭重其事點頭,老萬叔卻譏諷道:“你覺得,我會讓你進(jìn)去?”
“雖然我曾經(jīng)救了你一命,但我也不敢肯定你能讓我進(jìn)去!蔽揖o緊盯著老萬叔的眼睛,不慌不忙說道:“但有一個人可以讓我進(jìn)去。”
老萬叔疑惑問,“哦,那我倒想聽聽,誰能讓你進(jìn)來?”
我緩緩?fù)鲁隽巳齻字,“莊則明。”
老萬叔面色大變,眼神一下子陰沉到了極點,然后來回看了一眼四周,這才低低說道:“好了,你可以進(jìn)來了!”
老萬叔率先朝屋里走去,我輕輕松了一口氣,這才扭頭沖石曉楠點了點頭,示意她不要緊張,我很快就會出來。石曉楠很擔(dān)心我一個人進(jìn)去,但知道我要是不進(jìn)去就沒有辦法要到解藥,她只能再三小聲叮囑我小心,這才讓我跨進(jìn)了屋門。
為了表示我的誠意,在我跨進(jìn)屋門之后,我反手就把屋門給關(guān)上了,然后強忍著腳底的疼痛,緩緩走進(jìn)了離間。
我走進(jìn)離間之后,老萬叔已經(jīng)坐在了炕頭上,冷冷看著我,一雙眼睛鷹一樣,“你是誰,怎么知道莊則明的?”
走進(jìn)里間之后,我掃了一眼,里間已經(jīng)沒有了莊則明和老萬叔的合影,應(yīng)該是老萬叔有意取掉了。
“我來找老萬叔你,并不是來要解藥的,因為我知道你不會給我!蔽也]有直接回答老萬叔的話,微笑著也坐在了床上,“我來找你,是想問問你,為什么要借刀殺人?難道你不覺得,張一唯很可憐?”
老萬叔忽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