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老板娘一番描述,我們?nèi)硕紝@個老萬叔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
吃飽喝足后,我們問老板娘這村子里有沒有旅館之類的可以住的地方,老板娘哈哈大笑,“你們只要去村子里,掏一點錢,都會管住的,反正村子里人家大部分都是老人,還樂得有年輕人做伴兒呢!”
得了老板娘的話,我們便放心朝老萬叔家走去,想著既然要打聽事情,不如就趁機(jī)在老萬叔家住下,一來可以拉近關(guān)系,二來可以順帶問問我們想要知道的事情。
當(dāng)時我們的情況窘迫到了極點,又急著找魂前水,只能賭賭這個辦法管用不管用了,一旦沒用,我們就得趕緊再想別的辦法。
前面老板娘就說過了,這小各莊不大,一共才有百十來戶,老萬叔家的房子的位置大概就位于村子的最外緣,離他家最近的一戶大概也有幾十米的樣子,他一家孤零零立于村子前,有一種異樣的孤獨感。
我們很快就到了老萬叔家的房子前。
都這個年代了,老萬叔家還是那種老式的土坯房,外面刷了大白,房頂還是瓦,房子不大,處處都顯出了衰敗感,墻上甚至有好幾道觸目驚心的裂縫,讓人懷疑這房子可能下一刻就能塌陷。
老萬叔家的院墻很矮,大概能到我們胸前高度,所以只要站在外面,就能對他們家的院子一覽無余:院子內(nèi)到處都種滿了花花草草,還有一小片菜地,顯得郁郁蔥蔥的,給這個破敗的院子增加了幾分生氣。
一個老人,正閉著眼睛躺在院子前的藤椅上,似乎悠然自得。
這個老人應(yīng)該就是老萬叔了。
我們?nèi)讼嗷タ戳艘谎郏黄鹱呱锨叭,客客氣氣沖老萬叔打招呼,“大爺,我們是來這里玩的,晚上想借宿,成不成?”
說完之后,躺在藤椅上的老萬叔緩緩睜開了眼,微微挺直了身子,我們這才看到,老萬叔一頭白發(fā),臉上滿是皺紋,并沒有顯得老態(tài)龍鐘,只有右眼眼角有一處傷疤,顯得有些猙獰,尤其是正眼嚴(yán)肅看著一個人的時候,會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他直起身子看了看我們,接著又躺下了,一句話都沒有說。
我以為他老了耳朵背,就又提高了聲音,把剛才說的話重復(fù)了一遍,語氣比第一次還要誠懇了很多,畢竟我們可能有求于他。
這一次,他有直起了身子,用一雙眼睛冷冷盯著我們看了片刻,低低說了一個字,然后站起身,頭也不回走回屋子里了,只剩下我們?nèi)齻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剛才說什么得罪了他。
怪不得老板娘說老萬叔跟別的老人不一樣,我們從他身上找不到任何老人該有的慈祥和溫和,反而覺得這個人渾身都透露著一股子古怪陰森的氣息,讓人看著很不舒服。
就在我們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么的時候,石曉楠用手推了推我,指了指不遠(yuǎn)處那棟房子,小聲說,“那邊那個人是不是在叫咱們?”
我和冰冷男扭頭一看,果然見不遠(yuǎn)處那棟房子站著一個老人,正在沖我們招手,好像在示意我們過去。我們?nèi)讼嗷タ戳艘幌拢胫裉焱砩鲜菬o論如何也走不了了,我們必須要找一個地方住宿,既然那個老人找我們,我們也正好找地方住下,然后再做打算。
很快,我們就到了那棟距離老萬叔家最近的人家,那老人很快就把我們讓進(jìn)了院子里,低低問我們,“你們是外鄉(xiāng)人吧?要是想住宿的話,我們家就可以,千萬別去招惹老萬叔!
這個老人看樣子也有六七十歲的樣子,但精神頭很好,說這句話的時候臉色異常嚴(yán)肅。
“大爺,我們是外鄉(xiāng)人,剛到村子吃了點飯,老板娘說可以在村民家借宿,我們就踅摸著那家最近,就去問問……怎么了,我們不白住的,那個老萬叔怎么就招惹不得了?”我半真半假說了我們?yōu)槭裁慈ダ先f叔家,又裝作好奇問他為什么。
這老人沒有說話,一邊招呼老伴兒給我們沏茶,一邊帶著我們往屋里走。
若是換做平時,我們肯定會以為他是為了搶生意才會故意說別招惹老萬叔的,可剛才親眼見到了老萬叔,我們竟然莫名的覺得這老人根本沒有那意思,只是單純的不想讓我們招惹而已。
我們很快就把老萬叔先放到了一邊,跟這老人攀談了起來,這個村子絕大多數(shù)姓萬,這個老人自然也姓萬,我們暫時稱之為萬伯。
萬伯跟我們攀談了半天,我們對他挺有好感的,這萬伯別看上了年齡,但知道什么該問什么不該問,大概跟我們聊了一下小各莊的風(fēng)土人情,還撿了些有趣的東西講,我們也聽的津津有味的。
但唯獨一點,我們拐彎抹角打聽了老萬叔好幾次,他都搪塞過去了,問的太直接了,萬伯就一句,“你們別多問!
幾次三番下來,這個老萬叔在我們眼里越發(fā)神秘起來。
萬伯問我們來小各莊干什么,我們只能謊稱家里有人生病了,各種求醫(yī)問藥都治不好,后來來了個江湖郎中,說魂前水可以治病,我們就四處尋找魂前水來了。
“魂前水?”萬伯聽了之后,緊緊皺著花白的眉頭想了半天,然后搖了搖頭,“這個東西,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我們都是一臉失望,我想了想奉承道:“我們之所以來小各莊,就是聽說小各莊大都長壽,老人經(jīng)的世面多,聽說的也多,想著萬一有人知道這魂前水是什么,我那兄弟也就有救了……他今年才二十歲出頭,連媳婦兒都沒娶呢……”
這一番話,我說的很動情,本來是用來打動萬伯的,但萬伯只是搖搖頭一聲嘆息,“這樣,你們先住下,等我去問問村子其他老人。你說的沒錯,小各莊老人多,或許真的有人聽說過!
他剛說完這個,正在給我們蓄水的萬伯老伴兒就抬頭看向萬伯,“你為什么不讓他們?nèi)枂柪先f叔?聽說老萬叔在當(dāng)兵的時候遇到過奇案子,遇到的都是神神鬼鬼的東西……”
她剛說到這里,萬伯急了,一拍桌子說,“娘兒們家家的懂什么,不要亂說,快去做飯,客人要吃!
萬伯老板一看平時就逆來順受的很,被萬伯這么粗魯?shù)拇驍,她也只是難為情看了我們一眼,轉(zhuǎn)頭去做飯了。
我們相互看了一眼,都知道從萬伯老伴兒嘴里可能打探出什么東西來,石曉楠很乖巧站起身,笑瞇瞇對萬伯說,“萬伯,我去幫大娘洗菜打下手去,我們這么坐著吃不好意思!
萬伯立刻站起來要客套,我和冰冷男很有默契站起來按住了萬伯的肩膀,“萬伯,讓她去幫忙,咱們說話聊天就好。”
萬伯推讓了一番,也沒再多說什么,應(yīng)該對我們的防范心不是那么大。
吃晚飯的時候,我們沒有再提老萬叔的事,吃飯期間倒也是其樂融融的,也沒有什么不愉快。
吃過飯之后,石曉楠來我們的房間,神秘兮兮關(guān)上了房門,我趕緊迎了上去,低聲問她,“曉楠,你打聽到什么了沒有?”
“打聽是打聽到了,只是不知道該怎么說。”石曉楠小心翼翼關(guān)上了房門,警惕看了一眼四周,將聲音放到了最低,一張小臉紅撲撲的,“那個,有關(guān)老萬叔的,是萬伯老板告訴我的!
我和冰冷男交換了個眼神,我好奇問石曉楠,“打聽到了什么你說啊,有什么該說不該說的?”
石曉楠見我們兩人都看著她,她的小臉更紅了,猶豫了片刻,這才低聲說道:“剛才萬伯老伴兒告訴我,說老萬叔在村子里聲名狼藉,跟村子里很多,很多女人都有過那事兒……”
說到最后,石曉楠的小臉紅的跟一個紅蘋果似的,可愛極了。
“你的意思是,老萬叔跟村子里的女人都有一腿?”相對于石曉楠來說,我更容易把這些話說出口,而且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直接就瞪大了眼。
石曉楠紅著臉不敢看我,羞澀點了點頭。
我皺了皺眉頭,看了看旁邊的冰冷男,低聲問,“是不是老萬叔年輕的時候去這么做過?所以萬伯看不上眼,不讓咱們提他?也不像是啊,要是真的是這樣,那老萬叔提到他的時候應(yīng)該是鄙視才對,怎么會覺得諱莫如深的感覺?”
石曉楠搖了搖頭,“不,聽萬伯老伴兒說,現(xiàn)在也是,村子里的女人大晚上都往他家鉆,到早上才出來。而且我還聽說,村子里的人都知道,大家都心照不宣……對了,萬伯的老伴兒說,老萬叔確實懂些鬼神方面的東西,咱們要是找他問,應(yīng)該沒錯的。”
我不自覺站起身走到窗前朝外看去。
萬伯家跟老萬叔遙遙隔了一段距離,我們這個屋子正好可以看到老萬叔的家,跟村子其他房子相比,他的房子確實顯得寒酸了些,但卻神秘異常。
“我打算去老萬叔家探探,你們在這里等著我!笨吹嚼先f叔家的房子后,我忽然冒出了一個念頭,“要是早點能接近這個老萬叔,咱們說不定能早點找到救小龍的辦法。如果他幫不上忙,咱們就趕緊想別的辦法!
這一次,冰冷男出乎意料要跟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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