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姑娘再三催我,我的一顆心也瞬間提起來了,冰冷男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怎么會一再催促?
可我大伯剛才說的話又太過于沉重,我一時半刻都沒有消化得了,更舍不得他就這么離開。我大伯見我遲遲不肯走,干脆直接把我推到了門口,沖我揮了揮手,示意我趕緊走,越快越好!
他越是這樣,我就越覺得緊張,心情也越發(fā)沉重,抬頭看了看,冰冷男正站在不遠處看著我,顯然正等著我,看到冰冷男等著我,我更覺得不安了,急急朝他走去。
那小姑娘在旁邊賠笑,“申先生,按理來說,您來看大伯,我應(yīng)該讓你多待些時間才是,真的對不住了!
我回頭看了看,我大伯還站在門口看著我,眼神悠遠而悲傷,我的心猛然一抽,胡亂點點頭應(yīng)付了那小姑娘幾句,這才跟冰冷男一起急匆匆離開了小四爺?shù)恼印?br />
走出宅子那一刻,我就暗暗發(fā)誓,不管發(fā)生他三皇還是五皇,大伯他們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剩下的僅有的親人了,我要是因為害怕就這么一走了之,那還配當人嗎?
等距離小四爺?shù)恼右呀?jīng)有很長一段距離后,我趕緊問冰冷男,“師兄,你這么急著催我出來,是不是見到趙美玉了?”
冰冷男點點頭,“沒錯,咱們先回去再說!”
說完之后,他立刻就伸手攔車,一副不容耽擱的模樣。
他第一次著急于色,我心里覺得更不安了,趕緊一起攔了一輛車,告訴司機朝金殿龍所在的酒店駛?cè)ブ,冰冷男才低低說了一句,“我把她的魂魄給拘來了,你時間不多,得快點!”
冰冷男的聲音很低,而且故意沒有提趙美玉的名字,我明白他是有所忌諱,但聽他說把趙美玉的魂魄給拘來的時候,我還是驚了驚,“你這么做,不會被發(fā)現(xiàn)?”
冰冷男搖搖頭,“所以我說你時間不多。”
我忽然就明白他的意思了,趙美玉給了我紙條讓我去鼓樓,然后我們看到了那副娶陰親的場景,若是想知道緣由,我們必須問趙美玉。既然確定紙條是趙美玉給我的,那我也可以確定,她在小四爺?shù)臅恳彩羌傺b不認識我的。
可趙美玉現(xiàn)在在小四爺家,在書房裝作不認識我,恐怕就是忌憚小四爺?shù)膭萘,看她那謹慎的模樣,要是在小四爺家找趙美玉談話是絕對不可能實現(xiàn)的,唯一的辦法就是出來。
但這冀北都幾乎是王家的,勢力之大讓我們咋舌,趙美玉不敢冒險,唯一的做法就是讓冰冷男把她的魂魄給拘來,然后跟我們解釋鼓樓的事情,以及她為什么會在王家。
想明白這點后,我一直不停催促司機開的快點,恨不得一步就跑到酒店去問問趙美玉到底怎么回事。
終于到了酒店。
我和冰冷男走進房間的時候,金殿龍正百無聊賴的躺在床上看電視,一看我們進來就跳了起來,急急問我們怎么樣,是不是趙美玉約我?
冰冷男來沒有回答他,只是問他,“酒店的障礙你都解決了?”
“在你們出去的時間,我已經(jīng)把該去掉的監(jiān)控都去掉了,有些換了個方向,讓他們監(jiān)控不到他們想要的地方。怎么,你們今天出去是不是大有收獲?”金殿龍指了指扔在垃圾桶里的監(jiān)控攝像頭,又一臉興奮問我們,“你們兩人要是再不回來,我就出去找你們了,快把我憋死了!”
冰冷男點了點頭,然后從身上掏出一個黑色的鐲子來,正是趙美玉戴著的那個。他把鐲子掏出來之后,又掏出幾張符紙來,凌空點燃了,又低低念了幾句什么,然后把那鐲子放在了地上。
等他把咒語念完之后,那地上的鐲子開始快速轉(zhuǎn)動起來,而且越轉(zhuǎn)越快……
等那鐲子轉(zhuǎn)的只剩下一圈黑色的影子時,我們所在的房間內(nèi)的溫度驟然下降了下來,頭頂?shù)臒粢查_始忽明忽滅,直到白色的光芒漸漸變成了昏黃色,趙美玉的身影才終于在酒店內(nèi)出現(xiàn)了。
幾乎就是一眨眼的時間,趙美玉就出現(xiàn)在了我們面前。
等趙美玉出來之后,冰冷男快速說道:“鋒子,你問吧,快點,時間不多!”
金殿龍看了一眼就明白了,也催促我,“鋒子,從活人身上拘魂,不得超過一個時辰的時間,你得快點,師兄還得把趙美玉的靈魂給她還回去!”
一個時辰,就是兩個小時的時間,剛才在路上已經(jīng)用了半個小時,我心里一急,飛快理順了一下思路,然后飛快開口,“趙美玉,你是怎么到王家的,你不是跟你師姐回去了嗎?”
或許因為趙美玉先在只是魂魄,她的容顏看起來有些模糊不清,她也知道時間不多,所以在我問了之后,她立刻回答了我,“我上次故意把自己當人質(zhì)救了我?guī)熃,就勸說她趕緊回去,可我?guī)熃愫孟褚驗槭虑橐皇聼o成,變的越來越暴躁,跟之前差別很大。后來她答應(yīng)我要趕緊回家,可等我跟她一起回去的時候,她居然把我打暈了,等我再醒來,人已經(jīng)到王家小四爺手里了!
居然是紅衣女人把她打暈弄到王家的!
這個答案,大大超出了我們的預料,我和金殿龍相互看了一眼,都一臉驚訝。
冰冷男卻若有所思,“你剛才說你師姐跟之前差別很大,怎么說?”
我不知道他為什么忽然插嘴問這么一個問題,但是知道他只要開口,那事情想必很重要,所以也一起看向趙美玉,等待她回答。
“怎么說呢,之前我?guī)熃銓ξ液芎,也很有耐心,可那幾天她好像做什么事都不順眼……對了,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那種感覺!壁w美玉喃喃說了一句之后,忽然眼睛一亮總結(jié)了一句。
我沒有明白她話里的意思,想著紅衣女人或許就是因為太過于挫敗,所以心情不好,變的焦躁異常了。
可冰冷男臉色忽然凝重了起來,“要是我猜的不錯的話,你師姐應(yīng)該是被王家控制了。”
我大驚,紅衣女人是趙家的人,如果被王家控制了,會是什么后果?
最可怕的,就是對她百般信任的趙美玉,直接被她打暈之后弄到了王家。
趙美玉猛然張大了一張小嘴,好久都沒有回過神來,最后喃喃說了一句,“怪不得,我?guī)熃銓ξ野种倚墓⒐,她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她還在替紅衣女人找借口!
我對紅衣女人一點好感都沒有,所以打斷了她的話,又問了一個問題,“你給我紙條讓我去鼓樓,是為了什么?”
我本來想直接問她是不是為了讓我看那男人娶她的,但話到嘴邊,卻問出了這么一個含糊無比的問題。
“我被師姐弄到王家之后,我?guī)熃憔筒灰娏,那小四爺(shù)挂矝]有為難我,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可奇怪的是,每天早上醒來后,我都發(fā)現(xiàn)自己穿著一件大紅色的嫁衣,臉上涂著濃厚的妝容,看上去就跟,就跟死人一樣……”說到這里,趙美玉不由得打了個寒戰(zhàn),眼里閃出恐慌來。
任何一個人在說自己看起來就像是個死人的時候,我想會跟趙美玉有一樣的反應(yīng),迷茫而恐慌。
原來,她根本不知道夜里發(fā)生了什么,所以才想讓我們?nèi)ス臉强纯础?br />
不過也對,看趙美玉僵硬而機械的模樣,肯定是沒有了意識,所以她才不知道夜里發(fā)生了什么。
金殿龍問了一個很關(guān)鍵的問題,“既然你不知道夜里發(fā)生了什么事,又怎么寫紙條讓鋒子他們?nèi)ス臉牵磕阍趺粗滥闳ミ^鼓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