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三叔手里救了兩次孩子,這孩子冥冥中好像跟我連到了一起似的,見國字臉臉色大變,我也急著想知道孩子到底怎么了。
可這國字臉把我當(dāng)成了罪魁禍?zhǔn),冰冷男開口后,他的臉色雖然明顯不一樣了,但還是冷哼了一聲,“后果你們根本承擔(dān)不起,告訴你們又怎么樣,拿命來吧!”
他使了個眼色,跟他一起來的幾個人已經(jīng)一起朝我們緩緩逼近,很明顯是要動手了。
我三叔躲在后面,眼神閃爍,根本不敢替我們張口說話。
“我就想知道孩子怎么了,你遮遮掩掩不肯說,還讓人動手,難道你殺了我們,孩子就好了?”我氣不打一處來,沖著國字臉怒聲說道:“你到底是關(guān)心孩子,還是關(guān)心我們會不會被你殺死?”
國字臉看都沒有看我一眼,只是飛快伸出手在孩子的胸前點了兩下,這才扭頭看向我,冷冷說,“因為你不配問!”
臥槽,這國字臉的邏輯夠奇葩的,我關(guān)心孩子他也不讓,非要把我們殺了才甘心!
冰冷男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身子轉(zhuǎn)了一圈,快如閃電,等他再回到原來站著的地方時,那些朝我們逼來的人已經(jīng)紛紛身子一軟,一個挨一個倒在了地上,他這才冷冷開口了,“現(xiàn)在我們有資格問了嗎?”
國字臉的臉直接就變白了,怔怔看了看冰冷男,眼里有了駭然。
那一刻,我簡直對冰冷男佩服到了極點,暗道國字臉居然還給我們冷臉,論我認(rèn)識的人當(dāng)中,就沒有人能冷的過冰冷男的,也沒人酷的過冰冷男的,他這一出手,直接就把國字臉給鎮(zhèn)住了。
“我們也只是想知道孩子怎么樣了,看看能不能幫上忙,沒有惡意!彼渡竦漠(dāng)兒,冰冷男又冷冷說道,這算是給國字臉臺階下了。
國字臉正猶豫的時候,他懷里的孩子伸出白嫩的小手,咯咯沖我笑了笑,又奶聲奶氣叫了一聲,“爸……爸!”
我愣了,她居然是叫我爸爸!
“這,我,我沒教她,我不知道她為什么叫我爸爸……”孩子叫我爸爸后,國字臉又緊緊盯著我看,我覺得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趕緊擺手解釋,“孩子還小,認(rèn)錯人了,認(rèn)錯人了!”
那孩子像是故意跟我作對似的,居然又甜甜叫了聲,“爸爸……”
這一次,比上一次還要清晰!
她叫了爸爸之后,居然還伸出白白胖胖的小手要我抱。她越是對我親熱,國字臉的臉就越黑,她要我抱的時候,國字臉的臉已經(jīng)黑成鍋底色了。
媽的,我真是欲哭無淚了,這孩子是要逼著國字臉殺死我啊,你說你剛從那“蛋”里出來,話都還說不利索呢,張嘴就叫我爸爸,還是當(dāng)著國字臉的面,這不是給我找死路嗎?
問題是我連個女朋友都沒有談過,還沒有享受過人生呢,我真的不想死啊。
國字臉的臉色陰沉的難看到了極點,又緩緩朝我逼近了幾步,就在我以為他又要對我下手的時候,他居然把孩子遞給了我,“她既然叫你爸爸,那你算我們半個王家人了。”
我張大了嘴,這孩子叫我一聲爸爸,我怎么就算半個王家人了?
可是國字臉不由分說,直接把孩子塞給了我,那孩子到了我懷里之后,立刻咯咯直笑,還伸出小手摸我的臉,笑靨如花,只是一雙眼睛一紅一黑,看起來依舊詭異無比!
把孩子遞給我之后,國字臉這才扭過頭,輕輕念了幾句什么,幾個黑乎乎的暗神立刻從墻上走了下來,徑直走到我三叔面前,死死將我三叔按住拽著出去了,我三叔大駭,居然直接就承認(rèn)了,“少當(dāng)家,我鬼迷心竅了,請你饒了我這一次……”
我大驚,這國字臉怎么一會兒晴一會兒雨的,剛才他還懷疑是我把血月冥給破壞的,現(xiàn)在怎么直接就把矛頭對準(zhǔn)我三叔了?
聽到我三叔凄慘的求救聲,我意識到國字臉不會輕饒我三叔,下意識就想替我三叔求情,可一旁的冰冷男沖我使了個眼色,示意我不要多嘴,我只能嘆口氣閉了嘴,心里難受的跟什么似的。
我三叔終于還是被帶走了。
暗神把我三叔帶走之后,國字臉才終于解釋道:“你們一定好奇我為什么忽然懲罰他吧?這孩子是天胎,幾百年才出一次,由血月冥孕育而成,積日月精華,漸漸化成人形。我們王家得天地庇護,幾百年才能得一次這樣的天胎,然后庇佑王家人丁興旺,萬事興隆。既然是天胎,就有常人所沒有的靈性,她既然叫你爸爸,那說明你絕對沒有害過她,而且還跟她有緣……”
他頓了一下,才接著說道:“這里除了你們之外,就只剩你三叔了,既不是你們毀壞的,那就只有你三叔了!”
我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這孩子不但沒有害我,反而還救了我一命,國字臉見她跟我這么親熱,立刻就認(rèn)定我三叔才是兇手,這才讓暗神們把他給拖出去了。
提到我三叔,國字臉怒道:“血月之日,本來就該是天胎出世了,我本來在外地,千里迢迢前來迎接天胎出世。沒想到竟然誤了時辰,出了這等事!”
我終于知道這孩子只是天地孕育的精華,并不是王家把自己家的孩子塞到血月冥里了,心里多少舒服了很多,但國字臉最后一句話,又讓我的心懸了起來,忍不住問,“你說了半天,卻始終沒有告訴我們,孩子到底怎么樣了!”
“唉!”國字臉又長長嘆了一口氣,“我剛才說過了,這天胎出世,就可以庇佑我們王家一切興隆,可如今天胎受損,驚現(xiàn)異瞳,這是成妖的先兆!她會很快異變,成為一方禍害!”
什么!
我吃了一驚,下意識朝懷里的孩子看去,卻見她依舊一臉?gòu)珊┬θ,顯得天真爛漫,我很難想象到這孩子居然會變成妖,為禍一方!
冰冷男比我懂的多,國字臉長吁短嘆說完之后,他才開口說道:“這天地萬物皆有解,這天胎受損也肯定有解決的辦法!
國字臉又驚訝看了冰冷男一眼,這才點點頭,“這位小哥說的沒錯,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天胎受損異變,自然有解決的辦法,只是太過于艱險……而且,解鈴還須系鈴人,這血月冥是誰打開的,就必須還由誰來解……”
他的意思就是,這血月冥是我打開的,所以想要阻止天胎異變,就必須還得由我出手?
“大哥,這血月冥是我切開的,你說吧,我該怎么做?這孩子還小,我不想讓她承受那么多,也不想讓她異變。”這是我的心里話,我一向很少跟孩子親近,可在國字臉把這小家伙塞給我的時候,我心里竟然激蕩出了一種別樣的感覺,好像這孩子真的是我的一樣。
見我敢作敢當(dāng),國字臉看我的眼神終于緩和了一些,“陀獅嶺有位瘋道人,擅長各種奇門遁甲術(shù),若是找到他,讓他給天胎全身換血,洗清魔性,便沒事了。只是那脾氣太過于古怪,行蹤不定,若是想要求得他幫忙,怕是一件難事!
國字臉說要給小家伙換血,聽的我一愣一愣的,趕緊看向冰冷男,卻見他神色自若,并沒有顯得太過于古怪,想著這國字臉可能并沒有騙我,這才冷靜了下來。
“好,我答應(yīng)你,出了村子立刻就去找!奔热槐淠袥]有異樣,那我自然也想救這孩子,立刻拍胸脯答應(yīng)道。
誰料國字臉瞅了我一眼,沒好氣說,“我倒是想指望你,怎奈你也活不了多久了,說不定還沒找到呢,你自己先一命嗚呼了,我豈不是落了空?”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一直看著冰冷男,似乎在等冰冷男的回應(yīng)。
我卻顧不得猜測國字臉為什么要等冰冷男的回應(yīng),我只是震驚于他說我活不了多久了!
“你,你沒開玩笑吧,我,我怎么就活不了多久了?”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我的聲音都在顫抖,心想這大哥沒騙我吧,我怎么就要死了?
冰冷男卻一口答應(yīng)了下來,“我會陪他一起去!
冰冷男答應(yīng)后,國字臉臉上才算有了笑容,“既然二位如此敢作敢當(dāng),那我王某也答應(yīng)你們,只要你們用得著的地方,我王家一定鼎力相助,若是有人敢為難,兩位盡管提我王家的名頭。不過,這天胎關(guān)乎我王家的興榮,如果二位敢欺瞞的話,我就算追殺到天涯海角,也會要了二位的性命的!”
臥槽,說了一大堆,不就是軟硬兼施告訴我們,必須得去救天胎嗎,要是救不了,我們就死定了嗎?
冰冷男又點頭答應(yīng)了,確定國字臉再也沒事之后,他才示意我朝暗道外走。
我懷里抱著天胎,惴惴不安跟在他身后,等走到暗道盡頭的時候,我終于忍不住問,“他,他說的是真的嗎?我真的快要死了?”
我忽然想起來,金殿龍之前就說過我快死了,我只是以為他為了攆走我騙我的,沒想到國字臉現(xiàn)在也這么說,那事情多半不會有假了,問冰冷男也不過是為了確定我的疑問而已。
冰冷男居然點了點頭,“他說的沒錯。”
我頓住了腳步,絕望看著冰冷男,“你也早就知道了?”
冰冷男嘆口氣,“咱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卷入了三皇二祖爭斗之中,身不由己了,王家把咱們卷入,別有目的。不過,那陀獅嶺的瘋道人確實奇術(shù)高超,我之所以答應(yīng)去,也是為了救你!
他剛說完,我懷中的孩子臉上的笑容驟然斂去,一黑一紅眼睛冷然看向一處地方,眼神陰冷。
一個孩子的眼神居然這么冷,我嚇得抖了抖,立刻朝她看向的地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