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茜茜問完之后,我三叔并沒有回答,只是愛憐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他的答案,已經(jīng)很明顯了。
我的心也跟著涼了一大截,現(xiàn)在我們可謂是前有狼后有虎,這血月玄玉也沒辦法毀掉,根本沒有了一點退路了!
一直沉默的冰冷男終于開口了,“只要在魔煞出世之時,想辦法找到魔煞的致命弱點就行。”
這就是除掉魔煞的辦法?
“那魔煞剛剛出世,雖然本體還脆弱,但戾氣大熾,一般人近不了身。再者,還有趙家和那股暗中勢力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們怎么能允許咱們近身?”我三叔立刻就反駁了冰冷男的話。
冰冷男只是笑笑,沒有再多說什么,也沒反駁。
我以為他也不過是隨口說說,剛剛升起的一絲希望,又瞬間消失殆盡,心里一片死灰。
新潮男見我們個個垂頭喪氣的,他一躍跳到了床上,拍了拍手說,“來來來,大家打起精神來,都這個時候了,垂頭喪氣也于事無補,咱們不如精神抖擻些,想想辦法看看有沒有機會破了他們這局。現(xiàn)在村子里有兩股勢力,看起來對咱們不利,但仔細(xì)想想,未必就不是好事。兩虎相爭……趙美玉,我就事論事哈,你別那么看著我……接著說兩虎相爭的事,他們是敵對勢力,想要的東西又高度一致,那就好辦多了,咱們可以想辦法讓他們兩家斗啊,對不對?”
他熱情洋溢的說完,趙美玉兜頭就給他潑了一瓢涼水,“現(xiàn)在趙家在明處,那股勢力還在暗處,你連兩方具體是誰都不知道,怎么就能讓他們斗起來?”
我同意趙美玉的說法,我們現(xiàn)在只知道一股勢力是趙家,另外一股勢力是誰,在什么地方藏匿著,我們統(tǒng)統(tǒng)不知道,又怎么能讓他們爭斗起來?
“那股暗藏的勢力之所以一直沉得住氣,就是因為咱們跟趙家一直是敵對勢力,他坐山觀虎斗,樂得撿漏。要是咱們現(xiàn)在跟趙家站在一起了呢,咱們手里還有血月玄玉,你們說他們會不會著急?”新潮男理了理頭發(fā),笑瞇瞇看著我們。
我想了想,皺眉道:“那萬一那股暗藏的勢力根本不把咱們看在眼里,覺得咱們不足為慮,根本不在意咱們到底跟誰站在一起,怎么辦?你的計劃豈不是要落空了?”
新潮男一下從床上跳下來,走到我跟前摟住我的肩膀,拍了拍我語重心長說道:“鋒子啊,做人呢,得有自信。你跟誰站在一起他們是不在意,可我?guī)熜指l站在一起,他們就會非常在意。還有,你不是還揣著個寶貝呢嘛,只要有了血月玄玉,咱們的籌碼就大了很多!
我知道冰冷男比我本事大,可他這繞了好幾個彎兒損我,我正要反擊他幾句,卻見我三叔有意無意看了冰冷男好幾眼,眼里好像閃過了什么,但速度太快,我根本沒有抓住。
冰冷男在我們說話的時候一直靠在墻上想著什么,似乎壓根沒聽到我們在討論什么,更沒看到我三叔看他時的目光。
隱隱的,我有些擔(dān)憂,總覺得我三叔還有什么事瞞著我,剛才那番看似真情吐露的話,不過是在我威逼之下說出來走過場的,他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就把血月玄玉拿在手里了!
這個跟著他一起長大的三叔,身上竟然有那么多我不知道的秘密,這讓我心生警惕。
可他是我三叔,我不想把大家的疑點都引到他身上,只能想著等什么時候身邊人少的時候,我再問問我三叔怎么回事。
“那咱們現(xiàn)在怎么辦,去找紅衣女人,表示要跟她站一隊?”我收回神,皺了皺眉跟新潮男討論剛才的問題。
冰冷男開口了,“小龍說的沒錯,但不是現(xiàn)在,咱們現(xiàn)在上山!”
我們幾個還一臉疑惑,冰冷男又解釋道:“村子的活人都在山上,而且山上只要大家聚在一處,易守難攻,至少活死人一時半會兒拿不下來,這樣咱們都可以顧及到了”
他說的沒錯,只有上了山,我們才能既照顧到活著的人,又有了據(jù)點,這樣才能一心一意對付其他勢力。
“而且,只要咱們上山,紅衣女人肯定會跟著上的,咱們只要做出樣子,讓暗中藏著的勢力以為咱們跟趙家站在一起了就行……好,就這么辦,咱們現(xiàn)在就上山!毙鲁蹦惺莻聰明人,他雖然沒有冰冷男的反應(yīng)快,但稍微思索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冰冷男的用意,立刻催促我們趕緊出門上山。
他們兩人的意見綜合到一起,我們沒有人反對,立刻安排新潮男在最前面,冰冷男殿后,我們四哥人走在中間,一起躡手躡腳走出了我家大門,又悄悄朝大街上看去。
大街上的活死人果然都退去了,到處都是空蕩蕩的,死寂一片,像是稍微有點動靜都能驚擾到什么東西蘇醒似的。
我們不敢怠慢,飛快朝山上走去。
奇怪的是,這一路竟然暢通無阻,我們很順利出了村子,走到了村西頭,開始順著唯一的一條水泥路往山上走。
“太順利了,一點阻撓都沒有,也沒有警戒。”走到半山腰的時候,趙美玉扭轉(zhuǎn)頭看了看村子,警惕道,“我了解我?guī)熃,這不是她的作風(fēng),這其中肯定有古怪!
我意識到,趙美玉說的師姐,應(yīng)該就是紅衣女人!
那黑色的鐲子,難道是她們師門都有的東西?
我不知道紅衣女人行事作風(fēng)是什么,但這種緊要關(guān)頭,村子里竟然空蕩蕩的,任由我們暢通無阻走到了半山腰,我也覺得事情不對勁了。
看了看冰冷男,他卻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一樣,依舊一步一步朝山上走去,我頓住腳步等到了他,還沒開口問呢,他也沒給我說話的機會,只飛快說,“到了山上再說!
我瞬間就閉了嘴,冰冷男身上有一種讓我安心的東西,好像事情只要他說什么就是什么。
一直跟我走在一起的三叔趁機笑瞇瞇問冰冷男,“這位小哥,敢問你尊姓大名?”
“洛梵。”冰冷男也不多話,淡淡說了自己的名字,繼續(xù)邁步朝山上走去。
洛梵,這是冰冷男的名字?
我忽然反應(yīng)了過來,臥槽,我這段時間一直跟著金殿龍叫他師兄,竟然從來都沒想過問他的名字!
“那敢問羽化子是你……”我三叔還不肯罷休,又跟了上去,笑嘻嘻問道。
“是我?guī)煾!北淠幸膊浑[瞞,有問必答,但跟我三叔說話的時候又恢復(fù)了惜字如金的態(tài)度,一個字都不肯多說。
我三叔猛然頓住了腳步,黑暗中我看不清楚他的臉色,但覺得他好像很震驚一樣,我也頓住腳步問他,“三叔,你怎么了,你認(rèn)識他師父?”
“沒有沒有,我只是隨口問問,隨口問問!蔽胰辶⒖叹头裾J(rèn)了,但明顯有些心不在焉,雖然是回答我的問題,但眼睛卻一直直勾勾看著冰冷男的背影,腳步也慢了很多。
我很明顯能感覺出來我三叔在知道冰冷男的身份后有些不對勁,又怕他跑了,上山的時候一直有意無意看著他,所以走的有些慢。張茜茜在地窖里關(guān)了好幾天,體力也有些不支,趙美玉干脆直接拽著她往上走,這也拉慢了隊伍行進的速度。
這么拖拖拉拉走了將近一個小時,我們才終于到了山上的寺廟前。
有了上次的經(jīng)驗,我們這次直接藏到了寺廟前許愿池的石雕前,我扭頭去問我三叔,“三叔,這寺廟里是不是有什么東西能讓人意識……咦,我三叔呢?”
我想問問我三叔,為什么村子里的人進了寺廟就會意識昏迷任人擺布,唯獨他是清醒的,那他肯定有什么特殊的辦法,我們?nèi)绻M寺廟的話,最好讓他告訴我們怎么做才不會被控制。
可我一句話沒說完,就發(fā)現(xiàn)一直走在我身邊的三叔,居然不見了!
我驚的猛然站直了身子去找我三叔,卻見山澗深幽,周圍從草雜生,哪里還能看到我三叔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