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鬼王一定是青面獠牙、長舌頭血腥臉,沒想到居然是一個一身筆挺西裝的男人,大概三十歲左右,長的溫文爾雅的,笑起來讓人覺得如沐春風(fēng),很符合現(xiàn)在女孩子喜歡的那種大叔的形象。
我還在猶豫要不要進(jìn)去,冰冷男已經(jīng)邁步進(jìn)去了,我趕緊扶著新潮男也緊跟在他后面,一起走到鬼王面前坐下。
我們坐下后,鬼王扔給我和冰冷男一人一罐啤酒,沖我們笑了笑,“不打不相識,咱們剛才打過了,也算是朋友了,漫漫長夜,一起喝喝酒,聊聊天!
我驚的下巴差點(diǎn)都掉下來,剛才還氣勢洶洶要我們性命的鬼王,現(xiàn)在居然要跟我們喝酒聊天?
“不知道鬼王想聊什么,我們兩人愿意奉陪!北淠薪舆^啤酒豪爽喝了一大口,抬眼看向?qū)γ娴墓硗,“鬼王本?yīng)該飛化入冥府的,卻還在這里久久盤踞,想必有什么難言之隱。”
鬼王將手中的啤酒放回茶幾上,沉默了很久,才看向冰冷男,“請問,令師是不是鬼谷的羽化子?”
剛才距離鬼王比較遠(yuǎn),只能看到他長得英俊瀟灑,跟尋常男人無異,如今接近了看,才見鬼王的瞳仁是金黃色,給他增加了一種神秘而詭異的感覺,尤其是他直視著一個人的時候,那種詭異的感覺會更甚。
冰冷男微微笑了笑,“師父早已仙逝,輕易沒人提到他的名諱了,我行走各處,也很少提及自己的師門,不過鬼王詢問,不敢隱瞞,我?guī)煾复_實是羽化子,鬼王火眼金睛,一眼就能看出來!
“這八卦銅鏡,不是誰都有能的,所以我才敢確定令師是羽化子!惫硗跷⑿χc(diǎn)點(diǎn)頭,“既然是羽化子的高足,那就不怪我剛才受困了,我之所以想請幾位進(jìn)來談?wù),是確實有難言之隱!
說完之后,他長長嘆了一口氣,神情頗為困苦。
我微微詫異,本以為鬼王叱咤風(fēng)云的,沒想到居然也有難事,好像還想請我們幫忙。不過,他全是沖著冰冷男的面子,聽他這語氣,冰冷男的師父羽化子,是個很牛逼的存在,所以他想請冰冷男幫自己的忙。
冰冷男客客氣氣說,“鬼王有什么讓我做的,盡管說就是了,不用客氣。不過怕我才疏學(xué)淺,辜負(fù)了鬼王。”
這一人一鬼兩人一句話說的文縐縐的,聽的我一個頭兩個大,又怕插嘴打擾了他們,只能耐心聽著,一邊謹(jǐn)慎盯著鬼王,生怕他忽然發(fā)難。
兩人又來回客氣了很久,冰冷男終于說,“既然鬼王信任,那就請鬼王先說,我們也有一事要請鬼王幫忙!
我長長松了一口氣,唉,兩個人這一頓客氣,現(xiàn)在才算說到正點(diǎn)上了。
鬼王也不客氣了,終于說道:“剛才你也說了,按照我的位級,早就該飛化入冥府了,可到現(xiàn)在我還盤踞在這棟別墅。其實老弟你有所不知,并不是我不想走,而是我被困在這里了,根本走不出去!”
我聽的暗樂,沒想到牛逼哄哄的鬼王,居然也有被困住的時候,想到他剛才上新潮男的身離間我們的狠勁兒,我就覺得挺解氣,卻只能努力憋住,不敢讓鬼王看出我挺樂呵的。
“按照鬼王您的位級,能把您困住的不多,您大概知道是誰把您困在這里了嗎?”冰冷男還是一副淡然的表情,只是微微皺起了眉頭,好像這件事挺不簡單的。
鬼王嘆了口氣,“唉,如今二祖爭斷盤踞南北兩方,三皇各位其主,他們爭斗就算了,還把天下各大門派還有無辜人眾都牽連其中,很多人深受其害。如今二祖三皇,勢力不均,二祖恐怕是想著法兒要把三皇拉來為自己效忠。我是死在這別墅的,但每月逢十五就可以出去,原本想著熬到了年頭,能早日自由,沒想到不久前,我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辦法再走出這別墅一步,而別墅內(nèi)又住進(jìn)來一家人,我煞氣大發(fā),就想著找方式發(fā)泄發(fā)泄……”
我聽的明白,這鬼王說的委婉,其實就是被人又封在別墅了,所以兇性大發(fā),可能對石曉楠做了什么,所以她才會異常,她走了之后,又輪到了她媽。
“鬼王一世英名,我理解被困在這里的困苦,鬼王不要在意,以后不再為難他們就行了,都是可憐人。”冰冷男肯定也能聽出鬼王的意思來,不過他說話還是客客氣氣的,一副我理解你的口吻。
想想也是,鬼王做都做了,冰冷男總不能說麻痹你是個畜生我現(xiàn)在就滅了你這類的話,不然根本沒得談。
鬼王挺領(lǐng)情的,冰冷男這么說了之后,他眼里略微閃過一絲尷尬,卻皺眉話鋒一轉(zhuǎn)說道:“剛開始我看夫妻兩把女兒寶貝的跟什么似的,我就想著嚇唬嚇唬他家閨女,可我忽然發(fā)現(xiàn),這小姑娘跟常人不一樣,她體內(nèi)居然有兩個靈魂!”
石曉楠有雙魂的事情冰冷男早就看出來了,不過為了配合鬼王,我還是趕緊堆出了一臉的詫異,冰冷男不用刻意有什么表情,反正他一直是冷冰冰的一張臉,就算什么表情都沒有也沒什么。
“這個世上,雙魂的人十分稀有,我莫名其妙被封在了這別墅,又莫名其妙來了一個有雙魂的姑娘,我立刻就知道事情不對勁了,恐怕是有人要借我的手做什么,所以我立刻就收了手,不想莫名其妙被人利用!惫硗跹劾镉辛死湟猓皫装倌炅,敢利用我的手為他作事的沒幾個,休想就這么輕易讓我上鉤。”
我聽不明白了,鬼王的意思是,他后來沒有動過石曉楠?
那石曉楠的異常是怎么回事?難不成,那石大山騙了我們什么?
我終于忍不住了,開口問,“可我們來的時候,明明還看到石大山她老婆中邪了,身上扎了很多針,這是怎么回事?”
問完之后,我忽然有些后悔,我這么貿(mào)然開口,會不會惹怒鬼王?
“小兄弟,你是懷疑,石大山老婆是被我給上了身才發(fā)了瘋的往自己身上扎針的?”鬼王看向我,金黃色的眼眸閃了閃,表情莫測。
他的表情讓我咽了一口唾沫,趕緊點(diǎn)點(diǎn)頭,“鬼王別,別生氣,我只是問問怎么回事。一個正常人,怎么可能往自己身上扎針?還有,她,她眼里有鬼蟲,那是我們都看到的……”
鬼王擺了擺手,笑了,示意我不用接著往下說了,“小兄弟,我是一方之主,做了就是做了,沒做就是沒做,沒必要隱瞞。我開始確實嚇唬過石曉楠,但發(fā)現(xiàn)她異常后,我就再也沒動過她,至于她們母女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你們恐怕得問石大山!
問石大山?
鬼王這意思,是石大山真的隱瞞了我們什么?
“鬼王不能告知一二嗎?”冰冷男沖我搖搖頭,示意我不要再多問,又扭頭誠懇問鬼王,“如今她涉及臨縣盤龍村的慘案,要是找不到她的致命點(diǎn),恐怕沒有辦法把她除掉,會帶來更大的災(zāi)難!
鬼王沉吟了片刻,恐怕也知道冰冷男不會騙他,這才嘆口氣說,“唉,其實我一般不詬病他人的隱私的,這樣吧,你們可以去問他們家的保姆,她或許能告訴你們。這樣一來我也幫了你們,二來我也沒有丟失自己的原則。我知道你們想讓我做什么,但我也只能幫到你們這里了,請見諒!
鬼王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讓我們知道他是絕對不可能多說什么了。
冰冷男也沒追問,只問他,“那鬼王需要我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