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別墅有古怪的時候,冰冷男一臉嚴(yán)肅。
我吃了一驚,飛快朝眼前的別墅掃去,這一掃,我也發(fā)現(xiàn)別墅不對勁了。
之前說我爺爺只看陰宅不看陽宅,是怕跟活人不好打交道,但風(fēng)水無論陰陽都是一脈相承的,他最開始教我們背的口訣就是陽宅的風(fēng)水,我雖然口訣忘的大致差不多了,但其中的道理和門道還是懂些的。
首先,不管你是什么房子,別墅也好,樓房也好,都可以分為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房子的整體形狀和所處的位置都是很有講究的,一般來說都不會設(shè)計(jì)成前高后底或者緊鄰空地,這樣的話容易背無靠山,兇煞涌入。
其次就是景觀和擺設(shè),這些可以改變房屋的風(fēng)水格局,可我又細(xì)看了些別墅內(nèi)的景觀擺設(shè),處處都跟風(fēng)水相悖,說白了就是怎么不好怎么來,怎么兇險怎么擺。
看看巴巴討好新潮男朝一樓走的石大山,我低低問冰冷男,“他是不是得罪了誰,這很明顯是座兇宅,怪不得他家里接二連三會出事!
“屋里怕是還有古怪,咱們先看看再說。”冰冷男頷首,話還是不多,只是示意我跟著他們一起往屋里走。
很快就到了一樓的客廳,我環(huán)視了一下,冰冷男說的沒錯,這客廳的設(shè)計(jì)也是處處都犯了風(fēng)水大忌,尤其是客廳正對大門,沖了煞氣,會給家里招來血腥之災(zāi)!
我裝作四處觀看的模樣,好奇問石大山,“石先生,家里裝修的好氣派,費(fèi)了很長時間吧?”
“這別墅是我不久前剛買的,里面東西一應(yīng)俱全,我掏了錢全家就搬了進(jìn)來了,并沒有費(fèi)心裝修……大師,我老婆現(xiàn)在在樓上女兒的房間,您要不要去看看?”石大山把新潮男當(dāng)成了大師,心思完全都在新潮男身上,只是隨口敷衍了我一句。
我和冰冷男相互看了一眼,知道事情大有蹊蹺,就給新潮男使了個眼色,新潮男會意,背著雙手咳嗽了一聲,裝模作樣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這才對石大山說,“石先生,你家里最近頻頻出事,跟你剛買的這別墅有關(guān)系。這樣,我這朋友是風(fēng)水大拿,很多人花高價都請不來的,他今天正好跟我一起出來玩,順便讓他給你看看,咱們也好找找你家里為什么會出這些事!
石大山一直把新潮男當(dāng)大師,他這么說了之后,石大山對我和冰冷男的態(tài)度立刻有了改變,但眼里明顯有懷疑。
我知道他們這種做生意的見的人多,心眼兒活,雖然態(tài)度有了改觀,但并不是多信任我這個毛頭小伙子,也不著急,慢條斯理找了幾處最不合理的地方給石大山說了一下。
陽宅風(fēng)水至關(guān)重要,輕則可以影響運(yùn)勢,重則可以見血傷身家庭不和,我說了幾條之后,石大山臉色大變,看我的眼神立刻恭敬了起來,“這位小哥失敬了,剛才急著請教大師家里的難事,怠慢了兩位小哥,希望兩位小哥不要見怪!
這一次,他也知道我們?nèi)瞬⒉皇且桓[不通的毛頭小伙子,干脆一下三個人都恭敬了,省的待會兒又怠慢了冰冷男。
冰冷男向來惜字如金,我只好也文縐縐回了石大山幾句話,然后直接切入了正題,“石先生,你為什么會倉皇買了這別墅,是不是之前住的地方出事了?”
這句話我是蒙的,因?yàn)樾鲁蹦姓f石大山是本縣城首富,越是做生意的人越講究風(fēng)水,更講究品味,怎么會完全不顧別墅處處都犯了風(fēng)水禁忌就住了進(jìn)來,而且任何地方都沒有改動,這只能是出現(xiàn)了緊急情況,所以他迫不得已,又一下找不到更好的地方,所以搬進(jìn)來了。
搬進(jìn)來之前他肯定也找人看了,只是找的人是江湖騙子,三言兩語就把不懂行的石大山給騙過了,所以他一家放心住了進(jìn)來。
但我也不敢肯定到底是不是我說的情況,所以說完之后一臉緊張看著石大山,卻見石大山直勾勾看著我,然后一拍手大贊,“小哥,你簡直就是小神仙啊,這都能猜的出來?沒錯,我之前本來是住城南郊區(qū)的,但一個月前家里接連出事,做飯的阿姨還有保安都說鬧鬼,有天早上醒來客廳墻上都是血,我們,我們就匆忙找了棟別墅搬出來了。小哥說的沒錯,我買這棟別墅之前找人看過,還是個外地有名的風(fēng)水大師,他說住這里就能保我們家平安無事,可是自從我們搬來之后,曉楠出事了,我老婆也……咳,我石大山造的什么孽,居然遭遇了這種事!”
他說的跟我猜測的基本相符。
我信心大增,接著問,“石先生,你能讓我們看看你女兒照片嗎?”
我?guī)拙湓捳f中了他的心里,石大山當(dāng)然是千肯萬肯的,立刻掏出錢包拿出一張照片來遞給我,“這就是我女兒曉楠,今年二十歲,可憐的孩子……”
他后面的話說不下去,聲音直接哽咽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但中年喪愛女,家里又一直出事,可以想象石大山現(xiàn)在的處境有多煎熬。
石大山把照片遞給我的時候,新潮男和冰冷男都一起看向我,尤其是新潮男,立刻巴巴問我,“怎么樣,是不是她?”
我只掃了一眼,立刻就認(rèn)出來,照片上這個皮膚白皙,明眸皓齒,笑容嬌俏的女孩子,就是女尸!
女尸就是石曉楠!
我們?nèi)硕加幸环N撥開陰云見天日的感覺,表情也放松了很多。
“石先生,在曉楠出事前,她有沒有接觸過什么人,或者有什么異常舉動的?”知道我們找對了方向,我說話的底氣也足了很多。
“她本來是在省城上大學(xué)的,但家里出了點(diǎn)事,我老婆受到了驚嚇,她就回來陪我老婆,除了呆在家里之外,她也就是出去見見朋友親戚什么的,我覺得她也沒見過什么特別的人!笔笊脚叵胫鞍l(fā)生的事,然后才一拍大腿說,“你這么一說,我倒是想起一件特別的事來!”
他拍大腿的聲音太響,引的我們?nèi)齻人一起朝他看去,急急追問他想起什么特別的事來。
石大山剛要回答,就見樓上響起了砰砰砰的敲門聲,還夾雜著個女人的叫喊聲,“救命啊,救命!”
我們本來在全神貫注等石大山的答案,被這敲門聲驚的嚇了一跳,齊齊朝樓上看去,石大山比我們反應(yīng)要快,立刻朝二樓跑去。
因?yàn)榫o張,他本來略顯肥胖的身子居然格外的靈活,很快就沖到了二樓正沖著樓梯的一扇門前,使勁敲了敲門,“老婆,老婆,你怎么了?”
我們忽然想起來,剛才石大山就說,他老婆在二樓女兒的房間,如今石曉楠的房間傳來這么驚懼的敲門聲和求救聲,我們?nèi)齻人立刻朝樓上奔去。
就在我們一起朝樓上奔去的時候,冰冷男腰間本來已經(jīng)安靜下來的小壇子,又劇烈的搖晃了起來,引的冰冷男臉色又是一變,“不好,這房間有東西!”
我們當(dāng)時都挺著急的,想著說不用看這小壇子,也能知道石曉楠的房間肯定有東西,不然的話,她媽為什么叫的這么凄慘!
只是我當(dāng)時很好奇,這小壇子里裝的是淫嗜鬼,每次只要有什么陰物鬼物的,它似乎都能做出反應(yīng),簡直就是鬼物感應(yīng)器。
我們沖到石曉楠房間門前時,石大山還在抖抖索索拿著一大把鑰匙試鑰匙,新潮男一把推開他,照著門就狠狠踹了一腳!
“小心石曉楠她媽在門后!”看到新潮男抬腳我就急了,這句話還來不及喊出口,新潮男一腳就把門給踹開了,踹門幾乎成了他的必殺技,見門就踹!
果然,新潮男一腳把門踹倒后,本來站在門后求助的石曉楠她媽,也被連帶踹倒在了地上,石大山立刻沖了過去,一把將門抬開扔到一邊,一邊急急喊,“老婆,老婆,你醒醒,你醒醒……”
看著摔倒在地上的女人,新潮男不好意思笑了笑,我和冰冷男已經(jīng)圍攏了上去,去看石曉楠她媽剛才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怎么會撕心裂肺求救!
可這一看,我們?nèi)祟D時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么表達(dá)才好。
地上躺著的是石曉楠她媽,按年齡來說應(yīng)該有四十多歲了,可她現(xiàn)在穿了一條年輕姑娘才穿的嫩粉色的連衣裙,頭發(fā)高高扎成了馬尾,臉上化了妝,眼影唇膏什么的,一系列的少女粉嫩色,完全不像是四十多歲女人應(yīng)該有的裝扮和樣子。
“你們看她手臂上!”新潮男看了片刻后驚叫了一聲,又罵了一句臟話,“臥槽,太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