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痞子,終于醒了!
我接通了電話,沒等說話,黎老頭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段牙,你個龜孫在哪呢?還不來接駕!”
“馬上來,馬上來!”聽著熟悉的聲音,我狂喜著說,然后掛掉了電話,拉上李清雅出門打車直奔醫(yī)院。
到醫(yī)院后,我拉著李清雅直奔黎老頭的病房,剛進門,就看到黎老頭坐在床上看著電視,一副憋久了的樣子,滿臉躁紅的隔著被子揉搓著褲襠。
這家伙怎么和張靈風(fēng)一個樣,一醒過來就想這事。
人張靈風(fēng)二十多歲的小伙子,可他好歹七八十歲了,哪來那么好的精力?
“咳咳……”我輕咳了兩聲,吸引了黎老頭的注意力,畢竟李清雅還在我后邊呢。
黎老頭扭頭看了我一眼,明白過來,甩了甩右手,湊到鼻尖聞了聞,猥瑣的笑道:“也不知道我這么久沒去安慰蒼南市的姑娘,她們寂不寂寞。”
“少貧了,身體怎么樣了?”我拉著李清雅進了病房,黎老頭雙手?jǐn)D了擠肌肉:“恢復(fù)的差不多了,一夜七次不是問題!
我沒有接話,而是打量著黎老頭,他雖然嘴上胡侃,可臉色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以前的黎老頭,紅光滿面的,血色很好,可現(xiàn)在,雖說已經(jīng)蘇醒,還有精力想大保健的事,可臉色明顯的有些煞白,特別是雙手上,明顯的已經(jīng)攀爬出了很多老人斑。
我心臟狠狠地揪了一把,鼻子發(fā)酸。
黎老頭一拳擂在我胸口:“臭小子,作什么妖呢?”
我回過神,看著他,說不出的難受,可他不說,我也不能說,我深吸了一口氣說:“黎前輩,謝謝你!
“黎前輩,這次多虧有你。”一旁的李清雅也說道。
黎老頭愣了一下,咧嘴笑道:“你們突然這么正兒八經(jīng)感謝我,我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闭f著,他撓撓頭。
我和李清雅相視了一眼,都是一臉無奈地表情。
忽然,黎老頭湊到我面前,賤嗖嗖的笑了起來:“牙子,這醫(yī)院有個護士妹紙真特么好看,你跟醫(yī)院里的人熟,去跟醫(yī)生說說,讓我住個三月半年的,以我的帥氣,肯定能把那妹紙拿下!
“滾犢子!”我罵了一句,還拿下妹紙呢?就他這副樣子,頂多算是騷擾,真把妹紙惹急了,人家非得拿針頭戳死他不可!
沒等黎老頭說話,我就直接說道:“鐘靈大姐已經(jīng)回茅山替你主持工作去了,她讓我轉(zhuǎn)告你,等你醒了后,必須去湛江一趟,找毛九英!
“靈妹紙去茅山了?”黎老頭一聽就跟打雞血似得,騰地就躥下了床,嚇得一旁的李清雅羞澀的尖叫了一聲,丫的,這老家伙就穿了一條海綿寶寶內(nèi)褲。
“你干嘛呢?”我一把按住了正在急穿褲子的黎老頭,他也不看我一眼,一邊穿,一邊說:“你不知道,我盼這一天很久了,靈妹紙好不容易去茅山,我可不得回去和她雙宿雙棲嗎?”
“臭不要臉!”我暗罵了一句,又說:“她是回去幫忙調(diào)查鬼門的事情的。”
“鬼門?”黎老頭愣了一下。
我嘆息了一聲,把鬼門的事情說了一遍,同時毛九英卜算的事情也告訴了他,說完后,黎老頭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眉頭緊皺。
“這么說,那我更得回茅山了,不然陽間將要大亂!崩枥项^說。
我實在忍不住了,喝道:“黎老頭,你別再裝瘋賣傻了行不?當(dāng)務(wù)之急,不是你回茅山調(diào)查鬼門,而是去湛江找毛前輩!”
“你懂個球,我和他一言不合就干架,去找他干嘛?”黎老頭沖我翻了個白眼,繼續(xù)穿著褲子。
我給李清雅遞了一個眼色,她點點頭,就離開了病房,順帶把門關(guān)上。
我用力拎著黎老頭坐在病床上,黎老頭正要罵呢,我沉著聲音說:“別裝了,行嗎?”
黎老頭愣住了,到嘴的話沒有說出來。
“你自己的身體難道不知道嗎?你以為鐘靈大姐為什么會去茅山?還不是因為你,現(xiàn)在,哪怕世界第三次大戰(zhàn)也和你沒關(guān)系,你的任務(wù)是去湛江,找毛九英!”我說:“雖然我不知道毛前輩為什么會讓你去找他,可我知道,這絕對和你的身體有關(guān)!”
說著,我咬著牙,一只手捏在黎老頭的肩膀上:“鐘靈大姐說了,你要是不去,就讓我直接押著你去!
黎老頭看著我,老痞子罕見的眼眶泛著紅,卻沒有說話,我和他對視著,他的臉比以前蒼老了很多,無數(shù)皺紋就跟蟲子似得爬滿了整張臉,就像是一整張干枯的樹皮似得!
我看著,想把這張臉刻在心里,生怕有一天突然看不到了。
病房內(nèi)安靜下來,我鼻子發(fā)酸,再也控制不住,噗通跪在地上:“六年壽元,我無以為報,受我三個響頭,前輩,你做的夠多了,該想想你自己了。”
說完,我就朝地上嗑去,可黎老頭伸手就攔住了我:“行了!
他的聲音,很凝重,帶著一絲疲憊。
“我答應(yīng)你,去湛江!崩枥项^又說。
我頓時一喜,起身看著他:“我這就幫你去辦出院手續(xù),立刻去湛江。”
黎老頭忽然拉住了我:“不用著急,我的身體我清楚,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說著,他讓我坐在床上,看著我,目光柔和,滿臉慈祥,就像是,在看自己的晚輩似得,這樣的表情,我從來沒在他的臉上看見過!
“你長大了,該獨立承擔(dān)了,往后的路,我?guī)筒涣四愣嗌倭,一切得靠你自己,這是一場關(guān)系陰陽兩界的博弈,你和陰天子,不管如何都要戰(zhàn)勝那個人,我們沒有退路了,或許你現(xiàn)在覺得自己無足輕重,可將來,你將會肩負起蒼生之責(zé)!”黎老頭說。
我一下征住了:“你,你知道這場博弈?”
一直以來,我只以為黎老頭風(fēng)長卿他們只知道我是項羽轉(zhuǎn)世,幫我,只是因為我是項羽,北域深處的八千將魂四十萬兵魂需要我去統(tǒng)領(lǐng)。
黎老頭微微一笑:“你認為我們只是把你當(dāng)成項羽?”
我怔怔的點點頭,心里早就掀起了巨浪,能不驚訝嗎?我只以為這場博弈的秘密,只有我和陰天子知道,或許毛九英知道一點,卻從來沒想過,黎老頭會知道!
可現(xiàn)在,被黎老頭這么一說,我仔細回憶以前黎老頭對我的表現(xiàn),好像……他確實和風(fēng)長卿陳九齡他們表現(xiàn)的不一樣!
“博弈的事情,現(xiàn)在,陰陽二界,只有五個人知道,陰天子、你、我、毛九英還有鐘靈,甚至風(fēng)長卿和陳九齡,他們也不知道!”黎老頭認真說。
我耳邊轟然炸響,茫然地看著黎老頭,為什么同為三大派掌門,黎老頭知道,可風(fēng)長卿和陳九齡卻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