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我感覺身體輕飄飄地,睜開眼睛,四周一片漆黑,我愣了一下,轉(zhuǎn)瞬明白過來,又是夢境!
忽然,遠(yuǎn)處一束金光嗡的出現(xiàn)在了黑暗中,擴散到一米的時候才停下,緊跟著一道模糊的人影出現(xiàn)在金光中。
“誰?”我看著模糊的金光人影。
沒有任何回應(yīng),只是金光人影越發(fā)的濃郁,忽然,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牙子!”
我猛地一愣,轉(zhuǎn)瞬間化作狂喜,看著金光人影,聲音正是從他身上發(fā)出的,我驚呼道:“齊天,你沒死?”
“死了!”齊天的聲音再次響起,緊跟著,金光人影猛地蕩漾出一圈金色漣漪,化作齊天的樣貌!
“真是你!”我驚喜著朝齊天跑去,可不管我怎么跑,我和他的距離都沒有縮短,好似我一直在原地踏步似得!
“別費力氣了,你過不來的!饼R天看著我,笑了笑,忽然神色變得悲傷起來:“答應(yīng)我,找到祈香!
“我會的!”我沒有任何猶豫,答應(yīng)了下來,不管現(xiàn)在這個夢境是怎么回事,可以我和齊天的情義,就算他不說,我也會找到祈香的魂魄,我沒有保住他倆的性命,如果連祈香的魂魄都保不住的話,那我就真的不配和齊天當(dāng)兄弟了!
對面的齊天咧嘴笑了起來,再無成魔時的半點瘋狂,笑的很陽光就跟我第一次見他時一樣:“謝謝,能和你做兄弟,是我的幸運,再見……”
說著,齊天身上的金光陡然變得璀璨起來,同時,他飛速的倒退!
“別走!”我用盡全力奔跑著,可依舊沒法追上去,剛跑了兩秒,我猛地停了下來,驚駭?shù)乜粗焖龠h(yuǎn)離的齊天,他的身上崩裂出一道道裂紋,鮮血,咕咕冒出,眨眼間,就將他染成了一個血人,就跟他身體爆炸時一模一樣!
“不,回來,你回來!”我咆哮著,心臟揪成了一團,剛剛經(jīng)歷了一次齊天的死亡,現(xiàn)在又經(jīng)歷一次,那種感覺,根本沒法用言語來形容!
要是尋常人的死亡,我不會如此,可齊天,是我兄弟!
我噗通跪在地上,愣愣地看著越來越遠(yuǎn)的齊天,我希望這個夢境是由我主導(dǎo),那樣我就能把齊天拉回來,可我辦不到!
齊天沒有回來,快速地倒退,身上的金光越發(fā)的璀璨奪目,同時身上的血液也快速地飛灑而出,金光中,盡是飛灑的血水。
“答應(yīng)我,找到祈香!”齊天的聲音再次傳來,卻變得無比虛弱。
我右手死死地抓住胸口,胸膛劇烈起伏著,可依舊感覺窒息,沒等我說話,遠(yuǎn)處的金光中,轟的一聲,齊天的身體爆炸,并沒有鮮血飛灑,而是化作無數(shù)金光融入進了金色光束中。
緊跟著,金色光束嗡的一聲輕吟,瞬間倒卷,消失在了黑暗中!
“不,齊天,回來……”我死死地抓住胸口,感覺全身千萬把利刀瘋狂的割過,很疼很疼!
我兩眼一抹黑,砰的倒在了地上!
“齊天!”我猛地睜開眼睛坐了起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正坐在一張古舊的床上,屋里的擺設(shè)也和電視劇里古代臥室的擺設(shè)一樣,而毛九英,正坐在床邊。
我愣愣地看著屋里的擺設(shè),這才回過神,剛剛只是夢境,可那種痛苦,卻像是真實存在似得,我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渾身都被汗水打濕。
“昏迷了一周了,終于醒了,做噩夢了?”毛九英抬眼看著我,我明顯的能感覺到他松了一口氣!
我點點頭:“夢到齊天了,他讓我找祈香的魂魄!
“祈香的魂魄我打聽過了已經(jīng)去地府了,不過祈香是紅色妖氣大妖怪,是地府重點監(jiān)視對象,以我的權(quán)限,沒法幫你把她要回來,還得你親自下一趟地府!泵庞⑸袂槠届o。
“我?”我驚訝地看著毛九英,他可是陽間陰陽抓鬼人第一人,真正的大神,難道我比他還厲害?
毛九英點點頭:“陰陽兩界,也只有你有這個資格!”
我沉默下來,握緊了拳頭,不管有沒有這個資格,這趟地府我都得下,就算沒法要回祈香,大不了跑北域去請龍將軍他們,拉一票小弟直接去地府要人!
“牙子!泵庞⒑鋈簧焓职丛谖业募绨蛏,拍了拍:“對不起,我也不知道事情會發(fā)展到這種地步,當(dāng)時我們只想把齊天關(guān)進鎖妖塔,即便祈香和血尸出現(xiàn),我也僅僅是想過抓住祈香,并沒有想過殺死她,常仙的出現(xiàn),是個意外!
我搖搖頭,笑了笑:“不怪你!
這事毛九英他們做的本來就沒錯,換做是別人入魔,他們的手段只會更激烈,怪就怪常仙,如果不是他突然出現(xiàn)下黑手,事情根本不會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樣!
想著,我的腦子里浮現(xiàn)出常仙的模樣,頓時感覺體內(nèi)暴戾情緒在蔓延像是要爆出胸腔似得,握緊了拳頭,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視線也變得血紅,不管如何,必須要殺掉常仙!
“醒來!”突然,毛九英的聲音好似驚雷在我耳邊炸響,我一個哆嗦,體內(nèi)的暴戾情緒瞬間斂去,驚訝地看著毛九英,有些后怕,剛剛的感覺,分明是和當(dāng)初在北域深處的時候一樣,是要失控的感覺!
“唉……”毛九英什么話也沒說,凝重地看了我一眼,低頭嘆息了一聲。
我沒打算詢問剛剛的情況,如果毛九英真的想告訴我的話,他就不會嘆息了,而是直接告訴我了!
“毛前輩,黎老頭風(fēng)前輩陳前輩怎么樣了?”我重重地吐出一口氣,問。
毛九英擺擺手:“都重傷,還在昏迷中,我把他們安排在嶗山道觀別的房間里休養(yǎng)。”
“那血尸前輩呢?”我又問。
“離開了。”毛九英無奈地說道,又眼神古怪地看了我一眼,忽然,他的目光一閃,像是想起了什么,開口說道:“不過這次的戰(zhàn)斗結(jié)果太糟糕,你下地府回來后就立刻回蒼南市,陽間或許有大變!”
“大變?”我愣了一下,猛地想起,昏迷前,依稀看到血尸的紅色妖氣,將鎖妖塔的塔尖給轟破了!
沒等我說話,毛九英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表情凝重地說:“鎖妖塔被打破了,雖然我和血尸及時封堵,可依舊跑出了一些邪祟出去,這些邪祟都是三大派長年累月無法殺死所以才關(guān)在鎖妖塔的邪祟,遠(yuǎn)遠(yuǎn)比外界的邪祟更強!”
我沉默下來,也明白事情的嚴(yán)重,封印在鎖妖塔里的邪祟,不說戰(zhàn)斗力,單是生存能力就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外界的邪祟,這一點,在鎖妖塔里的時候,我可是親身體會過的!
而且他們被關(guān)在鎖妖塔這么久,現(xiàn)在突然跑了出去,那狀態(tài),估計就跟饑渴幾百年的壯漢突然跑到了女兒國的感覺一樣,想不讓他們瘋,比登天都難!
以這些邪祟的力量,尋常的陰陽抓鬼人,甚至正統(tǒng)的道士,都無法對付,也不怪毛九英會是這樣嚴(yán)肅的表情,如果不盡快處理完所有邪祟,陽間真的會被攪的天翻地覆!
我深吸一口氣,抬眼看著毛九英:“事不宜遲,我立刻下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