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咯噔一下,身旁的王藝沉著臉說:“遭報應(yīng)了!”
“先去火葬場吧,死一個,其他人總沒死吧?先找到那具尸體再說!蔽彝鲁鲆豢跉猓叱隽嗣腊l(fā)店,然后掏出手機(jī)給唐副局長打了個電話,把事情說了一遍,他氣的把桌子拍的砰的一聲響,說立馬派人過來調(diào)查,然后就掛掉了電話。
我和王藝?yán)钏济粢矝]著急去火葬場,就在街上等著,同時也防止kevin跑路,王藝看著我說:“你這不是在砸人家飯碗嗎?”
我看了她一眼,點燃一根香煙,吐出一口煙圈:“放過了他們,那誰來放過那些死掉的人?人都死了,還不得安寧,你覺得他們心里是什么滋味?”
王藝沉默下來,沒有說話,旁邊的李思敏雙手攥在一起,臉色煞白,畢竟這事和她有關(guān),她不害怕,那才怪了。
我一口一口的抽著煙,心里別提多窩火了,我不排斥人愛錢,也并不排斥人賺錢,這個社會,已經(jīng)變質(zhì)了,誰都在往錢上看,我又不是圣人,不可能力挽狂瀾,可我怎么也還知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的道理,愛錢賺錢的同時,最起碼得有道德的底線。
那些死掉的人,本來該是入土為安的,可卻在火葬場臨被燒成灰之前又被人禍害一遍,剪掉頭發(fā),說實在的,擱誰身上,誰也會死不瞑目!
可他們沒法再開口說話,只能鬼魂來“索命報仇”,也該李思敏倒霉,遇到個還在頭七里的鬼魂!
如果我沒遇上也就算了,可如果遇上了,要讓我袖手旁觀,我不知道,或許就像王藝說的那樣,砸人飯碗怎么著都是一件麻煩事一件拉仇恨的事,可如果放任了,我良心上過不去!
這些人,腦子里只有“錢”這一個字,已經(jīng)成了“心理變態(tài)”了,為了錢,他們可以拋棄道德底線,連死人都不放過,他們還能算是人嗎?
我腦子里不停的浮現(xiàn)著剛剛kevin說剪死人頭發(fā)時那種輕描淡寫滿不在乎的態(tài)度,或許我個人的感覺有些偏激,可既然他們做錯了,那必須有人來懲罰,唐副局長他們是警察,這事就該他們來干!
如果誰都知道,誰都不管,那這個天就徹底的黑了,良心也徹底沒了!
過了半個多小時,三輛警車停在了美發(fā)店門口,唐副局長從車?yán)锵聛,指揮著警察進(jìn)去,然后就朝我走了過來,我把煙頭扔掉,站起來說:“抓鬼的事交給我,這些事,交給你了。”
唐副局長笑了笑:“放心吧,我會妥善處理的!
“我只想讓那些死掉的人,有個公道!蔽铱粗读艘幌,拍了拍我肩膀,表情嚴(yán)肅地點點頭。
事情有唐副局長處理,我也不擔(dān)心會出啥問題,和他打了聲招呼后,就和王藝?yán)钏济糸_車去火葬場。
車子開了一個多小時,終于到了火葬場。
即便是大白天,火葬場給人的感覺也是陰冷陰冷的,并不是普通的寒冷,而是連我這個僵尸也會感覺到的陰冷!這里常年擺放焚燒尸體,陰氣極重所以才導(dǎo)致了這樣的環(huán)境,說白了,但凡醫(yī)院、學(xué)校、火葬場,都是最容易鬧鬼的地方。
醫(yī)院和火葬場自然不用說了,一個是死人的地方,一個是燒死人的地方,有冤魂冤鬼不甘心鬧一鬧很正常,至于學(xué)校,有些學(xué)校修建的時候就修建在亂葬崗上邊,不鬧鬼才怪呢!
火葬場冷冷清清的,我們停好車后,就朝火葬場走去,看大門的是個七十幾歲的老頭,見著我們朝里走,攔住了我們:“有什么事嗎?”
“大爺你好,我們是想調(diào)查一件事情!蔽艺f。
“什么事?”老大爺問。
“關(guān)于火葬場私售死人頭發(fā)的事情!蔽覜]啥隱瞞的,就算他不讓我進(jìn)去,大不了我給唐副局長打個電話,讓他找人帶我們進(jìn)去,再不然,我還不信一個火葬場能攔住一個紅眼僵尸了!
我剛說完,老大爺?shù)纳袂榫捅瘋似饋,坐回了一旁的凳子上,嘆息道:“造孽喲,這個世道,人都壞了,那些個死人都不放過,整的每晚上都有鬼魂找我哭訴啊!
我看著老大爺,心情輕松了一些,至少不是每個人都是壞的,壞的也僅僅是那一小部分而已。
“大爺,每晚上都有鬼魂找你哭訴,你就不怕?”王藝打趣道,老大爺擺擺手:“我活了這么久,啥東西沒見過?我又不沖撞那些鬼魂,逢年過節(jié)還會燒香蠟紙錢,干的這活又是幫他們看守尸體,他們害我干啥子?我又怕他們啥子?過幾年,我下去了大家不也抬頭不見低頭見嗎?”
“你倒是想得開!蓖跛囆χf。
“這一輩子的事,看開了就什么都好了。”老大爺擺擺手,笑著站了起來:“走吧,我?guī)銈冞M(jìn)去!
我們跟在老大爺后邊朝火葬場里邊走,我問:“大爺,你們這昨天那個姓王的員工是不是死了?”
“你說那龜兒子?”老大爺停下來,有些憤怒的說:“那龜兒子成天就鼓搗死人,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不被鬼魂搞死才怪呢。”
“你知道他們干的事?”我看著老大爺,老大爺擺擺手:“知道是知道,可我這都快入土的人了,根本經(jīng)不起折騰。”
我沒有責(zé)怪老大爺,這人一到歲數(shù),都想圖個安慰,情理之中的事情,相反,我倒是有些欽佩這老大爺,看他的樣子,家境并不是多好,當(dāng)然家境好的也不會到火葬場看大門,這死人買賣可是暴利,他常年混跡在這,都沒摻和進(jìn)去,光是這份定力,就讓我佩服。
“那你知道那老王最近做過買賣沒?”我問,老大爺想了想:“做過,就四天前的事。”
我頓時一喜,急問:“那你知道他禍害的那具尸體嗎?燒了沒?”
說著,我下意識地握緊了手,要是尸體還在,這事還好解決,可要是尸體給燒了,那就麻煩了!
“尸體還在,就在停尸間放著呢。”老大爺想都沒想,說道:“不過那個姑娘死的有點慘!
我皺著眉,說:“能直接帶我們?nèi)タ茨蔷呤w嗎?”
老大爺點點頭,然后就在前邊帶路,偶爾遇上工作人員見是老大爺帶路,也只是打個招呼,并沒有問啥!
我和王藝?yán)钏济糇咴谝慌,李思敏很害怕,一直拉著王藝,王藝則看著我問:“你難道不覺得事情會很麻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