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我皺著眉頭問。
白女女鬼又嘆息了一聲:“封印破損,逸散出來的尸氣融進了你的身體內(nèi),所以你剛剛才會無意識的爆發(fā),并且殺死屠剛!
“如果一直這樣,倒也沒什么,相反,你體內(nèi)融入了尸氣,在危險的時候可能激發(fā)保護你,可惜只有一個月時間,一個月后,封印崩潰,所有尸氣侵襲你的身體,你就會變成僵尸!卑滓屡碚f道,最后又一臉愧疚,不斷嘆息。
我聽了也是一陣沉默,丫丫的腿兒,這還叫不知道是好是壞?明明是很壞好吧?本來三個月時間就已經(jīng)夠悲催了,這一轉(zhuǎn)眼,直接縮成了力量一個月,這么短的時間,我上哪去找那么多鬼抓?上哪去找“陰陽七器”。
我現(xiàn)在是一個頭兩個大,雖說身體里融入了些尸氣,能讓我在危險的時候變身“超級賽亞人”,可特么的一變身就是吸人血殺人啊,遇到道士或者陰陽抓鬼人分分鐘就得被就地正法的節(jié)奏啊!
而且,我是人!用這種僵尸的手段殺人,我無法接受,想著,我不禁腦補出咬死屠剛的畫面,打了一個寒顫,特么的,老子絕對不能變僵尸。
“有別的辦法嗎?”我問道。
白衣女鬼搖搖頭:“還是只有之前說的那兩個辦法,要么積累陰德要么就是尋找陰陽七器,除此之外沒別的辦法!
“嗯,多謝!蔽夷X子里一片空白,和白衣女鬼說了一聲,就轉(zhuǎn)身下山了。
一個月時間太短了,這是明擺著要讓我死。
如果換做之前,我能氣的飛起來,可現(xiàn)在,我媽還在家等著我呢……
回到家后,屠剛的尸體已經(jīng)被鄭道山他們帶走了,村民們也都回去睡覺了,我家燈火通明,李叔一家子還有金大中,正坐在堂屋里,一臉悲傷。
“牙子,去看看你爸吧。”李嬸抱了我一下,說道。
李叔也站起來:“你爸和你媽感情深,一時半會走不出來,你多陪陪他,你媽的喪事有我和你李嬸。”
“還有我們。”李二狗也說道,金大中點點頭。
“謝謝!蔽覍λ麄冋f了一句,走進了臥室。
臥室里的燈光有些昏黃,我眼眶里再次蓄滿了淚水,用力的眨了眨眼睛才舒服一點。
我媽還躺在床上,臉色已經(jīng)慘白,沒有一點血色,我爸坐在床邊,緊緊握著我媽的手一動不動,一雙眼睛紅腫也不知道哭了多少回,在昏黃的燈光下,他的頭發(fā)卻是一片雪白。
這個莊稼漢子,繁重的農(nóng)活沒有壓垮他,家庭的責任沒有壓垮他,可現(xiàn)在,他垮了,我在他眼里看不到一絲生氣,只有木然和絕望。
看得我心揪著揪著痛,眨了兩下眼讓眼淚流出眼眶,然后走向老爸:“爸,你歇會兒吧,媽……!
我話還沒說完,我爸就說話了:“你媽睡著了,我得等她醒過來呢,她和年輕的時候一樣,愛賴床,牙子你知道嗎,我和你媽剛結(jié)婚還沒你的時候……。”
我爸看著我媽,嘴角露出一絲幸福的笑容,講述著他們以前的事情。
我看的好像千刀萬剮,我很想痛哭,可現(xiàn)在我爸已經(jīng)這樣了,如果我再不振作起來,這個家就完了,我抓住我爸的肩膀用力搖晃著:“爸,媽走了,媽走了!”
“滾!蔽野钟昧Φ陌盐彝频降厣,吼道:“你媽只是睡著了,你要是吵到你媽睡覺,老子就弄死你個龜兒子。”
說完,他又一臉擔心,看向床上的我媽,然后用那只枯如樹皮的手幫我媽把額前的一縷頭發(fā)捋到耳朵后邊,笑道:“孩他媽,你可勁睡,有我在,誰也不能吵你,我給你唱首歌吧,你以前不是很喜歡聽嗎,這都好久沒給你唱了。”
說完,我爸拉了拉旁邊的王藝,道:“孩子,帶牙子出去好嗎?我要給孩他媽唱歌了,你們在這會影響她睡覺的!
王藝眼睛紅紅的,點點頭,把我扶起來就往外拉:“走吧,讓叔叔和阿姨單獨待一會兒!
我沒有反抗,任憑王藝拉著出了臥室關(guān)上門,隱約聽到屋里傳來了我爸唱歌的聲音。
“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好像花兒開在春風里,開在春風里,在哪里在哪里見過你,你的笑容這樣熟悉……!
我和王藝就坐在臥室門口的兩個小板凳上,隔著墻壁聽著我爸的歌聲,他唱的很溫柔,我從來都沒聽過我爸這么溫柔的聲音,他的聲音很有磁性唱的歌很好聽,我從來都沒有聽過。
可歌聲里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刀割在了我身上,像針扎在我心上,我媽,是因為我才死的!
我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牙齒咬著手臂,不讓自己哭出聲來,眼眶里的淚水像是決堤了一樣,止都止不住,手臂上的痛楚才讓我覺得心里舒服一點,很快,一股血腥彌漫著我的口腔。
“牙子,松開。”王藝嚇壞了,她用力的想要把我的嘴巴掰開,可我不想松開,我害死了我媽,為什么死的不是我?
“牙子!蓖跛囉昧状味疾恍,忽然抬手砸向我的后脖子,蓬的一聲悶響,我就失去了意識。
我在夢里夢見了我媽,她在對我笑,然后離開,我望著她離開,無能為力,甚至連喊一聲都不行,一股無法言語的痛苦襲來,我一抽搐,醒了過來。
一陣嗩吶的聲音在院子里響起,我起床推門出去,堂屋里已經(jīng)被搭成了靈堂,正有一個道士在靈前做法,旁邊還有一班嗩吶隊吹吹彈彈。
王藝扶著我爸站在靈旁,我爸依舊是那副木然的表情,讓我沒想到的是,王藝頭上竟然戴著一塊白布。
院子里站著很多前來吊唁的人,不過他們一個個神色都很怪異低聲議論著,我媽確實死的太怪異了,李叔李嬸在幫忙招呼那些人,李二狗和金大中兩個也沒有鬧騰,在幫忙。
“牙子,快過來!蓖跛嚳吹轿遥泻粑疫^去,然后把一條白布挽了一下戴在了我頭上:“老實在這站著,等停靈結(jié)束就能讓阿姨下葬了!
我點點頭,看向我爸,旁邊的王藝拉了拉我衣角,小聲說道:“叔叔已經(jīng)好多了,別打擾他,讓他一個人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