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墻角的位置,赫然有一灘水漬,巴掌大一塊,要不仔細看,根本看不清。
這可是高級VIP病房,地上出現(xiàn)一灘水漬,實在太怪異了!
我急忙坐了起來,舌頭抵在牙齒上,警惕四周,一旦有危險就咬破舌尖吐出舌尖血,這也是我現(xiàn)在能最快施展的對付鬼怪的辦法了。
并不是我太敏感膽小,實在是醫(yī)院這地是最邪的幾個地方之一,每天有生命降生在這里,也有生命死在這里面,若是有的鬼魂不愿去地府報道,最大的可能就會在醫(yī)院徘徊,甚至一些惡鬼找替死鬼害人,也是到醫(yī)院來找病重之人。
總之,在醫(yī)院里,遇上點邪門事情,那都是很正常的。
再如停尸間,那可是整個醫(yī)院陰氣最重的地方,只要太陽落山,停尸間就會成為無人進入的孤地,那時候死去的鬼魂們都會出現(xiàn),直到太陽升起,就算是看守停尸間的人,也會因為接觸的陰氣太多而變得臉色慘白,若是常年看守的話,還會損耗陽壽。
相較于有人撒水到墻角,我更愿意相信那是陰氣濃郁到化水打濕的地面,只是,當我坐起的剎那間,那股被注視的感覺消失不見,隨之一起消失的還有那股陰寒的感覺。
我皺起眉頭,緩緩躺了下去,心里始終不平靜,如果剛剛那鬼怪是恰好路過的倒還好,可要是專門來復(fù)仇的呢?
陰氣濃郁到化水的地步,這鬼,可不簡單!
我也睡不著了,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腦子里不斷回憶著從小到大的一切,如果不是十歲那年和李二狗的打賭,如今也就不會這些事情了,或許就和李清雅一直在一起了。
可是,該死的五弊三缺,讓我不得不舍棄這些,李清雅可以分手,可我的父母怎么辦?我實在想不到好的解決辦法。
“!”突然,走廊外傳來了一聲女子的驚叫。
我掀開被子就沖了出去,走廊上的燈就跟接觸不良似的,忽明忽暗,一個穿著制服的女護士跌坐在地上,背對著我,全身發(fā)抖,剛剛的那聲驚叫應(yīng)該就是她發(fā)出的。
我現(xiàn)在穿著病號服,那些存下來的符紙全都沒帶在身上,只有一口舌尖血,還有兩道咒法,我緩緩靠攏過去,拍了拍女孩的肩膀:“你沒事吧?剛剛發(fā)生什么事了?”
“鬼,我看見鬼了。”女孩身體猛地顫抖一下,回頭看向我,驚慌道。
我臉色一沉,警惕四周,道:“朝哪去了?”
“那邊,朝那邊去了!迸⒅钢呃缺M頭說道。
我皺著眉頭,一般鬼魂即便出現(xiàn)在醫(yī)院中,普通人沒招惹他的話,他是不會顯出身形嚇人的,可這鬼顯出形了,就算不是專門上來報仇的,那也不是什么好鳥。
紅袍鬼一事,讓我積累的陰德全部功虧一簣,而白衣女鬼給我的封印隨時可能崩潰,我必須多累積一些功德,來抵抗封印崩潰尸氣反噬。
所以哪怕我心里也有點怕,可還是朝著走廊盡頭走去了。
可走了幾步,我停了下來,回頭看向女孩:“你還跟著我干嘛?”
女孩比我矮一個頭,我看向她的時候,就看到她的一個腦袋,忽然,女孩伸手將自己的頭發(fā)抓掉同時緩緩抬頭,她的面孔扭曲就跟水一樣朝地上滴,同時聲音變成了男人的渾厚:“當然得跟著你啊,我們又見面了。”
男人!又見面?
我猛地反應(yīng)過來,當初騙我去亂葬崗救李清雅的那個黑衣人——屠剛!
剛反應(yīng)過來,我就像朝后退,那屠剛的身形陡然拔高,和我一樣高,緊跟著就沖向了我,一拳砸在了我的肚子上,然后一只手掐著我的脖子,直接將我拎了起來“砰”的一聲給砸在了墻上。
我感覺后背都貼到前心了,疼的劇烈咳嗽,臉色漲紅,這他娘的,吃三鹿長大的吧,手勁這么大?
“把東西交出來,不然我就把你的魂魄練成小鬼!蓖绖們春莸卣f道,這次可算看清他的臉了,一個大光頭,左臉上還有兩道交叉在一起形成十字形的疤痕,看得猙獰陰森。
“交你大爺,你看我這身上像是有東西的人嗎?”我擠出聲音罵道,這大光頭也是個腦殘貨,一眼都能看出我身上有沒有東西,還傻了吧唧的問我。
“哼,書在哪?帶我去拿。”屠剛呵斥道。
“書被我藏在一個地方,不在醫(yī)院。”我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說道。
屠剛突然從身上掏了把匕首出來,明晃晃的,我竟然在那匕首上看到了一絲煞氣,這匕首,不但能殺人,還能殺鬼,都快成法器了!
這家伙直接一匕首架在我的脖子上,冷冷道:“帶我去拿,別想著;,不然我一刀廢了你!
“走吧!蔽曳藗白眼,心道,別等老子找著機會,不然用板磚拍死你丫的。
我倆一起走出了醫(yī)院,大晚上的也不好打車,屠剛估計也是不耐煩了,竟然壓著我說用走的。
我槽他大爺,老子好歹是個病號,從醫(yī)院到蒼南大學坐車也得半個多小時,這混蛋竟然叫我走路?要不是看在他有匕首的份上,我真想揍他一頓。
“走快點,天亮前,拿不到東西,我就直接殺了你,然后自己找!蓖绖傉f道。
“哥們,你就算搶我的東西,好歹也報個家門啊。”我嘴里說著,眼睛看了看,就帶著屠剛朝鬧市區(qū)走去,這家伙說的話有股子粵語的味道,應(yīng)該不是本地人。
“我是蓮花教護法。”屠剛冷冷說道。
果然,我倆繞了一段路,走到鬧市區(qū),屠剛也沒發(fā)現(xiàn)異常,只是跟的我更近了,生怕我突然跑了,要真在鬧市區(qū)跑了的話,他想找都難。
忽然,我的眼睛一亮,旁邊倆妹紙穿的清涼正在逛街,我醞釀了一下,一聲咳嗽,然后一口清痰就吐到了其中一個黑色短裙妹子的胸口上,那兩個妹紙先是一愣,然后就跟發(fā)飆的母雞一樣炸毛了。
屠剛臉色一愣,匕首抵在我的腰上:“小子,你耍什么花樣?”
我把手一甩,就跟發(fā)羊癲瘋一樣,甚至還整了個鼻涕泡掛在鼻子上,扭頭看向屠剛,口眼歪斜地說道:“哥哥,她們想打我,我怕,怕怕。”
屠剛一愣,還沒搞清楚我想干什么,就聽到?jīng)_過來的兩個妹紙大罵道:“死光頭,帶著個癡呆弟弟也不知道看著點,老娘這衣服一萬多,給老娘陪。”
要不說蜀南的姑娘彪悍呢,這說著呢,就伸手和屠剛撕扯了起來,把屠剛一米八的漢子愣是給整的愣在了那里。
我見屠剛被撕逼,后退幾步,正想跑,忽然就感覺右手被人拉住了,同時一股巨力生起,拖著我跑了起來:“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