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測，可能是其他的宇宙，你懂我的意思嗎？就是完全迥異于我們這個宇宙的世界�！�
“我理解�！�
他太理解了，他和索倫就是從其他宇宙來的。他們兩個是真正的外鄉(xiāng)人……是穿越者。看樣子，若是可以橫穿黑暗之地，到達邊界，就有希望回到地球？
雖然李維不想回去，不過好奇心驅(qū)使下，李維還是問道：“前輩，如果是其他的宇宙，你有嘗試過能夠進入嗎？那一定很有意思吧�！�
男子輕笑一聲。
“我又不是傻子，那種陌生之地，我哪里敢去？再說了，黑暗之地的邊界，時空是終極紊亂的。那白光看起來離我并不遠，但我就算是飛一萬年，也觸摸不到。別說是十級，就算是十一級，都不一定可以去到那邊�！�
“好吧�！�
似乎想到了什么，男子又問道：“我近來了解到，無盡海有三災(zāi)，海獸，風(fēng)災(zāi)和……海市蜃樓，前兩個都是自然現(xiàn)象，海市蜃樓，你可曾見識過？”
“前輩見識過？”
“是的，因為這東西，并不是只有在諾拉才有，在我們蒼天大陸某處海域也有，我們稱之為……歸墟。我曾經(jīng)游歷過的地方，不少地方都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我懷疑，這東西，可能是連接其他宇宙的節(jié)點�！�
聽到這里，李維內(nèi)心不由得掀起波瀾。
他有一次渡劫的時候，曾經(jīng)被黑暗之劫搞進去過“海市蜃樓”，在里面見識過很多光怪陸離，亦真亦幻的事情。
甚至還見到了怪物幻化出來的父母，以及自己的家。還有那泛著白光的那扇門，門后熟悉的都市。
他當(dāng)時就有種強烈的感覺，自己若是邁出去，就有可能回到曾經(jīng)的世界。只是，他的理智告訴他，這東西應(yīng)該是海市蜃樓的心理暗示或者幻象。而且他也不想回去。
可是如今結(jié)合蒼天意志所言。
那海市蜃樓，怕不僅僅是幻象那么簡單。那玩意兒或許就是諸多宇宙的連接點，其中就包括自己和索倫的那個。
難不成，自己和索倫其實是被海市蜃樓帶過來的？
或者說，索倫是通過這個過來的，然后他又用什么手段，把自己也給搞過來了？
如果這樣的話，多元位面的“外鄉(xiāng)人”怕是不光只有索倫和自己，說不定還有其他偶然來到的存在，只是都死了。
李維估計，此前黑暗之地啟動海市蜃樓這一劫厄，就是想把自己送回原先的宇宙，因為自己的存在，破壞了某種冥冥之中的它作為多元位面造物主想要維持的平衡。
可惜，他就是賴著不走！
所以說，自己接下來也得小心行事啊，免得再次被搞到海市蜃樓里面，到時候可就不一定能回來了。
開玩笑，做了兩千年超凡者。誰還想去那枯燥的現(xiàn)代文明里面當(dāng)社畜？在這里，他是爺！去那邊，如果沒有超凡能力，他就是韭菜，短暫一生不得自由。
李維的心理波動，自然被男子捕捉到。
他眼神平靜，而后笑道：“看來你也見識過海市蜃樓�！�
“的確�！�
男子沒有說什么，他繼續(xù)道：“總之，我們現(xiàn)在所認知的基礎(chǔ)和宇宙的基礎(chǔ)格局，都是在“黑暗紀元”才成型的，在此之前，混沌也好，原初也罷，并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生靈。
所以星界諸神最大的謊言就不攻自破，哪怕是最強的那位，都沒有創(chuàng)世之資格，何況其他神明？它們不過是一群后來居上的星界蛀蟲罷了，這世上哪有神？
如果把黑暗之地當(dāng)做最強大的原初之靈來看待，那在隨后的黑暗紀元內(nèi)，還有一些存在在其體內(nèi)悄然孕育和蛻變著。其中有一頭，叫做“深淵之蟲”、亦或者“混亂之蟲”、“吞噬者”。它不斷蠶食著黑暗之地內(nèi)的物質(zhì)，以此壯大己身，它具備自我意識，卻又十分混亂。
它便是深淵，和諾拉不同，深淵并不是黑暗之地創(chuàng)造的，它本身便是一個非常規(guī)生命體。
你如果可以遠距離觀看深淵，就會發(fā)現(xiàn)，它真的很像一條肥胖的蟲子。本來我對自己的猜想，還不是很確信，直到我被困在那里千年，我愈發(fā)相信，我是對的。
在這條蟲子體內(nèi)，便孕育出了無數(shù)“深淵蠕蟲”，它們在永無止境的掠奪和殺戮中，逐漸孕育出了惡魔�！�
李維頷首，這一塊和他早期所學(xué)過的深淵通識學(xué)課程里面的內(nèi)容是一樣的。一些被魔氣長期污染的魔土，久而久之，就會誕生深淵蠕蟲，逐漸分化出不同的惡魔。比方說龍墟詭境里面的惡魔，就是這樣來的。
男子繼續(xù)道：“所以說，某種程度上，惡魔的確是多元位面最古老的存在，比神明的資歷還老。漫長歲月中，深淵不斷吞噬世界和生靈，一節(jié)一節(jié)的孕育出所謂的深淵層和一整套惡魔生態(tài)系統(tǒng)，索倫應(yīng)該到過666層，只是被混亂侍者攔下了。666層之后是什么，除了深淵，或許無人知曉�！�
聽到這里，李維忽然問道：“深淵意志和深淵是什么關(guān)系？”
“我也不敢太確定，我個人拙見，“原初之靈”這類群體因為出現(xiàn)太早，雖然天生無與倫比的強大，但卻缺乏常規(guī)生靈的特征，所以介于活物和死物之間，類似于多元位面各種世界誕生后自我孕育的意識。
深淵意志，應(yīng)該也是深淵演化出來的某種人格、或者意識聚集體吧�？傊@類存在，往往沒辦法主動去做什么，只能通過其他間接手段，去影響世界。”
“有道理�！�
“深淵崛起膨脹的這段漫長歲月，便是“淵古紀元”，吞噬和殺戮，是絕對的主旋律。
早期的多元位面，死亡遍地，這對于黑暗之地來說，就好像體內(nèi)有條寄生蟲不斷蠶食自己的血肉，但它卻沒辦法割開自己的血肉，打碎自己的骨骼，去將其揪出來。
但它自然不會坐以待斃。我曾經(jīng)深入冥界，發(fā)現(xiàn)過一些蛛絲馬跡，我合理猜測，黑暗之地為了解決這個問題。便想方設(shè)法的扶持了另外一個殘留在自己體內(nèi)的“原初之靈”，它是“死亡之河”、“秩序之河”，是“輪回者”。
它便是如今的“幽冥母河”。所謂冥界，本質(zhì)上就是一條遍布多元位面，開枝散葉的河流。
它處于尋常人難以看到的維度，其中孕育出一些掌控生死輪回的生命體。一方面制衡深淵，另一方面則是將死亡轉(zhuǎn)化為新生，周而復(fù)始，無限循環(huán)。
在這樣的機制下，除去那些與黑暗之地類似的原初之靈，和它們相關(guān)者。正常的多元位面生命，蠻族也好，巫師也罷，永遠都生死這兩點一線間徘徊、奔波。
這便是平衡之道，秩序之道！
“冥古紀元”后，世界之格局距離我們現(xiàn)在，更加接近了，但還有兩位，并沒有登場�！皦趑|”和“星界”，這兩位的軌跡，其實與“深淵”和“冥界”差不多。歸根結(jié)底，還是混沌初開后那群“原初之靈”間的明爭暗斗。
為找尋某種事物，我也曾經(jīng)前往過夢魘世界，對其進行一番考察研究后，我將其本體稱之為“紅黑之母”、“恐怖之母”，它應(yīng)該是“洞真者”。
這位原初之靈，以吸食恐懼等負面情緒為生，它以夢境等形式，讓無數(shù)生靈見識到世界的“真實面”，那便是黑暗，血腥，殺戮，死亡，無情……并由此壯大生靈之負面情緒，在太古紀元內(nèi)迅速的成長起來。
你沒發(fā)現(xiàn)嗎？
那些遍布夢魘世界的血肉母樹，那血肉界山之流，像是某種生命體的構(gòu)造。我們太渺小了，被一葉障目，夢魘世界又和深淵不一樣，只存在于精神維度。所以沒有人可以站在上帝視角去遠眺這個世界。若是能夠超脫這一切，去看到其全貌�；蛟S就能發(fā)現(xiàn)我是對的了。
對于黑暗之地來說，傳播恐懼的夢魘世界，亦是身體內(nèi)的不穩(wěn)定因素，所以它效仿此前經(jīng)驗，又扶持了一頭可以說是夢魘世界的另一極的原初之靈。這位同樣于太古紀元迅速崛起，并且成為了宇宙的另一極�！�
李維喃喃道：“星界！”
第570章 太古之事，神話起源，蟲族之秘！
星界，眾神之所。
在多元位面絕大多數(shù)生靈眼中，它圣潔，高尚，無私，謙卑，憐憫，慈悲……某種程度上，的確如此。
雖然李維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對神明是有些偏見的。但在游歷過多元位面的諸多地方后。不得不承認，星界的確是很多弱小文明的庇護者。
這并不是因為星界諸神有多么高大上，只是因為它們的變強之路注定需要庇護更多人，來擁護自己，來愛戴自己，信仰自己，以此才能更加長生，更加權(quán)威！
而對于不需要星界庇護的文明，比方說巫師或者如今的蠻族，因為立場的不同，再加上自身擴張和成長之需要，難以避免的和星界的沖突，就會對星界充滿敵意。
本質(zhì)上，自原初紀元以來，任何文明的明爭暗斗，歸根結(jié)底都是為了自身利益，而文明內(nèi)部的爭奪，也是如此。這無關(guān)乎對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深淵與冥界。
夢魘與星界。
混亂與秩序。
負面與正面。
李維逐漸明白了黑暗之地的智慧。
冥界也好，星界也罷，本質(zhì)上都是這位最強大原初之靈合縱連橫，制約體內(nèi)不穩(wěn)定因素的工具。
只是這工具一旦出現(xiàn)后，可能就不是完全按照它的本意去運行了。當(dāng)然，大方向上沒問題就可以了。
太古紀元以后，四大巨無霸世界之間形成了某種微妙的平衡，互相牽制，互相征戰(zhàn)。
后幾個紀元再也沒有類似于“深淵之蟲”和“紅黑之母”這樣足以威脅到黑暗之地的不穩(wěn)定因素出現(xiàn)。
即便偶爾誕生一些不穩(wěn)定因素，也會被這四位坐擁既得利益的巨無霸世界提前扼殺。
如此一來，四個世界和黑暗之地實現(xiàn)了雙贏。
李維問道：“所以說，星界也是“原初之靈”，它孕育了那些以香火和信仰為食的所謂神明？”
中年男子高深莫測的笑了笑，又道：“對了一半�！�
李維連忙擺出一副虛心求學(xué)的姿態(tài)。
“此話怎講？”
蒼天意志自遠古以來毫無波瀾的內(nèi)心，不由得有了些許得意之色，可能是因為眼前這位疑似和索倫有關(guān)的未來之大人物，也需要向自己請教知識和文化。
他咳嗽一聲道：“星界的確是一位自原初紀元存續(xù)至太古紀元的“原初之靈”，它本體叫“群星之腦”，亦或者“饗食之獸”，它的定位，應(yīng)該是“幻想者”。
因為黑暗之地需要星界去遮蔽被“紅黑之母”所撕開的殘酷真相。讓億萬萬生靈不至于終日活在毫無意義和難以名狀之恐懼之中，很多時候，知曉太多，并不是好事。反倒是渾渾噩噩，按部就班的活著，才是正道�！�
說到這里，蒼天意志內(nèi)心感慨。它就是在漫長的歲月內(nèi)，一步步揭開了世界的諸多真相后，才覺得繼續(xù)掙扎沒有意義，故而鴕鳥心態(tài)，麻痹自己。
不過從目前的線索來看，索倫那家伙，好像并沒有認命，他明知道前面那么多人都失敗了。依舊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謀劃了一些后手。
可能是為了自己更進一步，也可能是為了諾拉。亦或者兩者都是，總之，蒼天意志現(xiàn)在是佩服他的。
李維喃喃自語，若有所思。
“饗食之獸，群星之腦……這位原初之靈創(chuàng)造的用于和夢魘世界對抗的，不是現(xiàn)在的諸神，對吧？”
中年男子思緒飄回，說道：“是的，諸神并不是星界的原住民。星界真正孕育的強大存在，只有一種……那就是“星獸”，亦或者“星神”、“星辰圣者”、“群星之語”。
它們是太古時代早期，所有生靈頭頂之星辰，那時候，無論是人類，異族，還是各種巨獸，龍族，多元位面孕育之生靈，都被星獸之星光所照耀。
由此對抗來自夢魘世界的恐怖之力，蕓蕓眾生也都虔誠的相信星神之存在，為之祝福、祈禱、祭祀，發(fā)展出原始之禮教，這便是最初的信仰之道。
現(xiàn)在，這些信仰之道，也依舊存在，只是極其式微，絕大多數(shù)奉行此道的文明，都已經(jīng)滅亡。
一部分是因為跟不上優(yōu)勝劣汰的演化進程，更多的，則是被另一群寄生蟲般的存在侵入，這些寄生蟲分食了星獸，竊取了絕大多數(shù)原先屬于星獸的權(quán)能，取而代之。并且還在繼續(xù)捕殺和剿滅殘余的星獸殘黨�！�
李維道：“這些寄生蟲，便是如今的星界諸神�！�
“是的，我來到諾拉后，曾經(jīng)看過你一些戰(zhàn)斗投影，對于星獸，你應(yīng)該是有所了解的，對吧？”
“是的。”
“不錯，這證明那群殘余的星獸，依舊存在，只是藏在了我們難以發(fā)現(xiàn)的角落�！�
“可是，如今多元位面信仰星獸者，已經(jīng)極其稀少，忽略不計，這群星獸為什么還能存活呢？”
“因為它們乃是原初之靈創(chuàng)造的生而強大者，本質(zhì)上和那些冥皇、亦或者強大惡魔是一樣的生靈。并不是絕對的信仰集合體，對它們來說，信仰并不是必須的。
沒有信仰，它們可能會衰弱，但并不足以死亡。如果非要說有“神”這種生命的話，星神才是真神。
如今那些，只是偽神。只不過，星神如今已經(jīng)淪為許多人口中的“舊神”或者“古神”，在一部分星界正神眼中，更是視之為“邪神”和“外神”�！�
聽聞此言，李維內(nèi)心久久不能平靜。他總感覺如今的星界諸神有些不對勁，沒想到祂們壓根不是星界原住民。自己所修行的“符文之語”所溝通的存在，才是真神。
某種意義上，這才是李維認為所合適的信仰狀態(tài)。我修行你的信仰道路，你給予我賜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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