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秧玥這么一說,我就覺得她對這里的情況十分的了解似的,就問她是不是很久之前就來過這里。
秧玥搖頭告訴我說,她說她知道,都是在這個月查到的,反正現(xiàn)在離傍晚六點還有三四個小時。我們還有時間考慮去留的問題,所以我們就湊到一起聽她講了一下她和上官琴這一個月查到的具體情況。
見我們暫時沒有離開的意思,秧玥也就從頭給我們講了一遍。
她和上官琴是上月的十四到了這紅月村,到了這里后,她們也是發(fā)現(xiàn)了圍墻的玄機,就由她帶著上官琴跳躍了進去。
進到紅月村后。她們挨家挨戶地打探,在不少人的家里都發(fā)現(xiàn)裝有蠱蟲蟲卵的碗罐,它們打開后,就發(fā)現(xiàn)有些蟲卵已經(jīng)開始孵化。
一些孵化早的冥蛹就開始吃旁邊沒有孵化的卵,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若是有兩條差不多大小的冥蛹碰到一起,它們就會相互撕咬,只要其中一條把另一條咬死并吃掉為止。
不過這種吞噬也不是無休止,等它們長到差不多一米多長的時候。它們就停止吞噬,而是四處尋找異性的冥蛹交配,再去產(chǎn)卵。
而這一切都必須在十六早起太陽升起來之前完成,因為這些冥蛹只有一天的壽命。
它們每一個月為一個輪換期,而在這些蛹中只有一只蛹可以免去這一個月一次的輪回,那就是冥蛹王,它們產(chǎn)生的方式也很特殊。
冥蛹王都是雌性,產(chǎn)卵超過一定數(shù)量的冥蛹就會自動晉級成王,一旦成王,它們的壽命就會大大加強,但是它們在十六之后也會沉睡。
聽秧玥說到這里,我就忍不住道:“這么說,那些所謂的冥蛹王就可以在次月早幾天蘇醒。蘇醒后它們就有更多的機會去吞噬其他的蛹卵。不對啊,它們達到一定長度不是就不再吞噬蟲卵嗎?它們醒來的用意是什么?”
秧玥說:“冥蛹這個社會群體很特殊,冥蛹王提前醒來的目的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根據(jù)我的初步估計,它們是為了保護其他的蟲卵的順利孵化,應(yīng)該是一種警戒的作用!
說到這里秧玥頓了一下道:“冥蛹身邊一般還會跟著幾條厲害的蛹,它們都是跟冥蛹王交配過的雄性冥蛹,它們則會在不同的地方沉睡,如果有人進入這個村子,或者冥蛹卵快要孵化的前幾天它們都會蘇醒。”
說到這里秧玥就停住了,我問是不是就這些資料了,秧玥道:“能確定的應(yīng)該就只有這些了,不過還有一種情況,我們上月來的時候并沒有親眼看到!
我問是什么情況,秧玥說:“那就是如果一次性出現(xiàn)幾個冥蛹王,那在交配結(jié)束后。冥蛹王就會展開新一輪的撕咬和吞噬,直到剩下最后一條為止。”
看來這些冥蛹之間的競爭還是很激烈的啊。
接著秧玥又道:“這冥蛹因為生長快,所以需要的營養(yǎng)也很多,它們只要看到能吃的東西,從來都不會放過,有時候一些草啊、樹木啊都是它們的食物,所以這個荒村這么年了,街道還是那么的干凈,就仿佛剛荒廢了不久似的!
“它們連草和樹都吃,更別說營養(yǎng)豐富的人類了!”
聽到這里我不由苦笑了一下。
接著我又問秧玥,她和上官琴是怎么中的招,說出來也好讓我們有所防范。
秧玥道:“我們上個月進這個寨子里,只在村子外圍轉(zhuǎn)了一圈,觀察了一些那些蠱蟲的情況,所以沒什么事兒,就算是有冥蛹追來,我們也是立刻跳出圍墻,一點事兒也沒有!眹鷩。
“可到了這個月,也就是前幾天,我們再次進入這個村子,然后進了一間房子,就出了事兒!”
“那天的情況是這樣的,我和上官琴進了這個村子,也見到了一些復(fù)活的冥蛹,只不過它們攻擊我們的時候,都被我的本命蠱給打敗了!
“直到我們村子的中央,聽到一棟房子里傳來一個女人的哭聲,我們以為有人誤入了這個村子,然后被困了這里了,就趕緊進去查看情況,可進去之后我們就發(fā)現(xiàn)那棟屋子空蕩蕩的,只有房間的正中央有一幅和整個房間都格格不入的壁畫。”
“壁畫上是一個……”
秧玥說到這里,我就打斷她說:“壁畫我們看過了,是一個跳舞的女人對吧?你接著往下講吧!”
秧玥愣了一下,不過很快點頭繼續(xù)往下說:“我們看了看那壁畫,還看到了不少碗罐,我當(dāng)時被那壁畫吸引了,一個不注意小琴就去掀開了一個罐子,結(jié)果一只冥蛹就咬破了她的手指,然后化為細線一下鉆到了她的身體里!
“我當(dāng)時有些發(fā)懵,就想去救小琴,可她比我更慌,不小心就踹翻了其他幾個罐子,一下又鉆出幾條冥蛹對著小琴飛了過去,我連忙施展神通把后來的這幾只冥蛹干掉,可就在我收拾這些冥蛹的時候,那條一只藏在暗處的冥蛹王就襲擊了我,從我的后背一下鉆進了我的身體里。”
“若不是我的本命蠱是蠱王,可以一直壓制它,我恐怕也就早死了。”
“而小琴體內(nèi)的那個冥蛹也是很聰明,知道它殺了小琴后,我也會殺掉它,所以它一直在等機會,比如那個冥蛹王先吃掉我,或者等十五那一天所有的冥蛹復(fù)活,然后再一起殺掉我們!
“之后,我在那個房間里殺掉了其他的冥蛹,可我卻一直沒有辦法為小琴拔出蠱蟲,她一直利用各個破房子冥蛹阻擋我,這兩天時間里,我殺了數(shù)百條冥蛹的雄蟲!”
聽到這里我不由感嘆了一句:“那冥蛹王是有多強大啊,一天之內(nèi)竟然可以和上百條雄性的冥蛹交配?”
秧玥說:“這就是冥蛹的特性!
接著我再問秧玥,有沒有其他調(diào)查的資料,比如這個村子里唱歌的那個女人是誰,還有天空中的月亮情況之類的。
聽我這么說,秧玥就搖頭道:“暫時沒有那些資料,這一個月小琴說什么也不肯離開這里,光是在這里查,我們又沒有什么進展,所以我們能查到的,就是那冥蛹的一些習(xí)性,再多就沒有了!
上官琴不肯走,原因很簡單,她是奔著害死秧玥來的,而不是完成這個案子。
我點了點頭,沒有繼續(xù)問下去。
徐若卉此時深吸了一口氣對我說:“初一,我體內(nèi)的血母蠱好像要把冥蛹的毒性都化解了,看樣子再過一個多小時就要升二品的蠱王了。
我問她需要多久,她想了一下說:“如果開始升品的話,最起碼要用三個小時!”
三個小時,如果我們留在這紅月村的話,那時候的冥蛹都要復(fù)活了。
想到這里,我就有些頭大了,秧玥就在旁邊說:“初一,如果你放心我,就先把若卉送到圍墻外,然后你保護著,其他人留下來保護我,反正不能留她在這村子里升品,太危險了。”
這的確是一個辦法,所以我就準(zhǔn)備先和徐若卉出去,可不等我們靠近蠱墻,一大片的蠱蟲就對著我們飛了過來,嚇的我們扭頭又跑了回來。
徐若卉苦笑說:“初一,現(xiàn)在看來,我是沒機會出去了,我身上也是有了冥蛹的氣味,也會觸發(fā)蠱墻,初一,要不你帶著其他人先……”
我擺手道:“別說了,咱們這些人同進退,從來沒有扔下誰的說法,不就是一些冥蛹嗎,我不信它們還真能吃我不成。”
我這么一說,小梁渠康康忽然說了一句:“它是要吃你們,我就把它們吃光了。”
我好奇道:“那東西可不能亂吃,小心吃出毛病來!
康康“哦”了一聲,不過我從它的表情上看,它似乎還是很想吃吃看的。
跟它有同樣表情的還有安安。
畢竟那冥蛹是來自陰間的蠱蟲,身上陰氣很重,而那兩個小家伙又是喜歡陰氣為食物。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徐若卉體內(nèi)的蠱蟲也是快要開始生品了,我們選擇了一處離蠱墻和村子都較遠的地方,那就是西北處的那個山溝的位置。
如果距離蠱墻太近,萬一冥蛹把蠱墻的蠱蟲也引出來了,那我們就要腹背受敵了,畢竟現(xiàn)在徐若卉、秧玥和上官琴的身上都還有很濃的冥蛹氣味。
到這里后,徐若卉就盤腿坐下,然后開始靜靜地調(diào)息,我則是從背包里取出那個竹筒,隨時準(zhǔn)備用雪蝶抑制徐若卉的暴走。
看這我一臉緊張,秧玥就對我說:“初一,你不用緊張,若卉說不定自己能挺過去,根本用不到雪蝶呢。”
我點了下頭,然后重重地“嗯”了一聲。
天色越來越晚,天空中漸漸出現(xiàn)一輪淺紅色的月亮。
那月亮出現(xiàn)之后,就飛快地開始由淺紅色變成了深紅色,整個大地都被映照成了血紅色。
于此同時,昨晚消失了那個女人的歌聲再次響了起來,依舊是從那個干涸的池塘底部傳來。
歌詞內(nèi)容依舊是我們聽過的那些。
紅月亮,我們見到了,我相信,這個村子的真相離我們越來越近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秧玥和上官琴已經(jīng)提前經(jīng)歷過了一次這個村子的冥蛹變故,它們照樣沒查出什么來,我們這次真的可以嗎?
我正在這么想的時候,秧玥就道了一句:“上一次,冥蛹襲來的時候,我和小琴就逃到了圍墻的外面,這次我們是里面,我相信我們能看到很多我和小琴沒有見過的事情,當(dāng)然我們也經(jīng)歷很多上個月我們沒有經(jīng)歷過的危險!
紅月亮來,那月亮里的女人臉也要出現(xiàn)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