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村子不大,不一會兒我們就到了村子西北邊的那個山溝里,這里已經沒有什么溪水了,有一個干涸的池塘。
池塘的底部看起來潮乎乎的,好像水剛退落下去沒多久,這附近也是沒有什么雜草。整個山坡上也沒有什么高大的樹木,偶爾有幾棵灌木叢,已經算是這里比較高大的了。
我們到了池塘邊上,那女人的歌聲還在繼續(xù),還是重復著剛才的那兩句。
等著又一遍唱完了,那個女人沒有繼續(xù)唱。而是“哈哈哈”地笑了起來,她笑的聲音就像銀鈴“叮呤”一般悅耳,讓我不由覺得身心舒暢。
可轉念一想,這大半夜的只聞其聲不見其人,又讓人不寒而栗。
我仔細判斷那個女人聲音的來源,好像是來自池塘里,可那池塘里除了潮乎乎的地面就什么也沒有了,難不成是從地底下傳來的?
我這么想,就問其他人有沒有聽出什么門道來。
旁邊的人也是搖頭。同時呆呆地看著池塘的底部。
又過了一會兒我就看到一個身影從山嶺子上跑了過去,那個身影很熟悉,是上官琴的,她的命氣我一眼就辨認了出來。
所以我就忽然對著嶺子上喊了一聲:“上官琴!”
那嶺子離我們只有二三十米遠,我這么一喊,她肯定能聽到,上官琴忽然在嶺子上也是停了下來,她背對著我們站著不動彈。
我這么一喊,把旁邊的徐若卉嚇了一跳,她哆嗦了一下,下意識過來抓我的胳膊,同時手上也是躥出一條血母蠱蟲的細線來。
同時我們這邊的人也是順著我看的方向發(fā)現了上官琴。
我再喊了一聲:“上官琴,玥奶奶呢?”
上官琴沒有回答我。而是慢慢地轉過身,結果她的樣子就嚇了我一跳,她的雙眼通紅,還隱隱發(fā)著紅光,瞬間我整個人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
徐若卉在旁邊道了一句:“這是被冥蛹侵體的跡象,冥蛹進入人的身體后,會迅速的破壞人體,控制人的意識,然后蠶食人體的內臟,因為它是吃內臟長大的,所以它的身體就是肉紅色的,甚至等冥蛹長大一些后,它吃下人體的內臟就會直接變成它身體的一部分,所以如果你看到一個冥蛹從人的身體里爬出來,那它的身體肯定是由人的五臟六腑組成的!”
聽徐若卉這么一說。我就更加害怕了,甚至有些想要嘔吐的感覺。
我對著上官琴那邊繼續(xù)喊了一聲:“玥奶奶呢?”
上官琴依舊沒有回答我們,而是轉頭往山嶺子后面跑了,見狀我們就趕緊追了上去。
等我們上了山嶺子,我就發(fā)現上官琴沖下山坡想要往山坡后面那道圍墻外面跑。
可不等她靠近圍墻,那堵圍墻的縫隙里,忽然飛出數千只黑色的蠱蟲,它們對著上官琴就撕咬了過去。
上官琴沒有硬沖,拔腿就往村子里跑,跑了幾百米,那些黑色的蟲子就沒有攻擊她,而是折返回了圍墻。重新鉆到了圍墻的縫隙里。
看到這里我忽然有些明白了,這圍墻其實是一個防御系統(tǒng),它不是防止人進去,而是防止進去后被冥蛹感染的人出來。
而這一且肯定是靈異分局所為。
他們建立了這么龐大的一個防御系統(tǒng),卻不消滅了里面的根本,這是為什么呢?是有其他目的,還是說它們消滅不了呢?
想到這里,我心里又多了一個疑問,靈異分局都是有仙級人物的,他們要是出那些所謂困難案子肯定是可以解決的,可是那些仙級的人物似乎很少會理會這些案子,這是為什么呢?
是因為他們看不起這樣的小案子嗎?
看著上官琴往村子里面跑,我們也是趕緊跟了過去,而就在這個時候,我就聽到有人在喊我名字。
“初一,初一!”
我心里不由一震,這是秧玥的聲音,我趕緊回頭看去,就發(fā)現玥奶奶從天空落下,正好落在了我們十多米的位置,我激動地就想上前和她打招呼。
可不等我邁步,秧玥就阻止我道:“初一,別過來,我被冥蛹感染了,雖然我的本命蠱在壓制它,可效果不好,我估計最多到明天,我的本命蠱都會被冥蛹吃了!
我愣了一下道:“怎么可能,玥奶奶,你身體里的可是蠱王啊。”
秧玥搖頭道:“我身體里那只冥蛹也是一只冥蛹王,是整個村子里所有冥蛹的頭目!
“這幾天每天都有少量的冥蛹復活,而且都是大神通的冥蛹,我收拾了不少,可最后卻著了冥蛹王的道,被它得空鉆進了身體。”
“這還不算,小琴的情況更糟!你們看到她了嗎?”
說著情況,秧玥就向我們打聽上官琴的下落,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指給了她,她縱身一躍飛入空中,對著上官琴的方向就飛去了。
我們這邊也是趕緊追了上去,一邊跑我就問徐若卉,她的血母蠱王能不能打敗冥蛹蠱王。
徐若卉考慮了一會兒說:“我不知道,不過我可以試試,對了,我有辦法了!”
我連忙問徐若卉什么辦法,她就說:“我的蠱可以進入了玥奶奶的身體里,然后和玥奶奶的蠱王合作,二打一,總會有辦法干掉那個冥蛹王的!
這的確是一個辦法,或者說,這是唯一可以拔出冥蛹王蠱的方法了。
我們的速度差了秧玥好多,可好在村子不大,很快我們就追到了村子的中央,在一棟破舊的建筑前停了下來,這棟房子已經垮塌了。
秧玥站在廢墟上,而上官琴躲在廢墟里,渾身發(fā)抖,雙眼血紅盯著我們這邊,她很謹慎,也很防備我們。
我忽然想起徐若卉說的那些話,她說,冥蛹會控制人的意識,那現在上官琴的意識是不是已經被那個冥蛹控制了呢?
再換句話說,那個提防我們的“人”不是上官琴,而是它身體里的冥蛹,它知道我們要把它從上官琴的身體內弄出來。
秧玥看著上官琴道:“孽畜,你還不快快自己出來,不要逼我生氣!”
秧玥已經生氣了,她把上官琴看成了自己的親孫女,自然不會允許上官琴出事兒。
聽到秧玥的話,上官琴忽然張開嘴對著秧玥就“咕嚕”地叫了幾聲,那聲音就像是肚子餓了打咕嚕是一樣的。
在上官琴張嘴的時候,我借著月光就發(fā)現,她的嘴里黏糊糊的,滿嘴沾滿了粘稠的液體,怎么看怎么惡心,好像她自己都要變成一個大蟲子似的。
竹謠在旁邊對我說了一句:“上官琴體內的冥蛹說,讓我們不要靠近,否則它現在一口就吃干上官琴的內臟!
這就讓我邁出去的腳步又縮了回來。
秧玥則是“哼”了一聲道:“你是拖延時間吧,你是想等著明晚紅月之夜,這村子里所有的冥蛹都活過來,對不對?”
我忽然有些明白了,這幾天提前醒來的冥蛹都是大神通,有些智慧的冥蛹,等到明天晚上,那所有的蝦兵蟹將都會醒過來,到時候整個村子到處都是那種惡心的蟲子,想想我都忍不住頭皮發(fā)麻。
此時我雞皮疙瘩也是起了一身。
看著上官琴我們束手無策,不過有一點我可以確定,因為我們的逼迫,在明晚所有的冥蛹復活之前,上官琴體內的蠱蟲不會殺了她。
我抬頭去看秧玥,她也是有些束手無策。
而就在這個時候,徐若卉悄悄地做了一個捏手指的動作,接著一條白線“嗖”的一下射了出去,徑直鉆進了上官琴的額頭里面。
再接著上官琴的身體徑直呆住了,再接著她的身體就開始顫抖,而徐若卉這邊也是沒有閑著,接著第二道白線打出,這次是從上官琴的胸口打進其身體里。
我回頭去看徐若卉,她現在閉著眼,好像是在努力控制血母蠱在和上官琴體內的蠱蟲爭斗。圍嗎央血。
我想張嘴說話,最后還是選擇先閉嘴,雖然我很想知道上官琴體內現在到底是什么情況,可也不能去打攪徐若卉啊。
秧玥那邊也是對著徐若卉微微一笑道了一句:“若卉,你真的成長了,現在竟然能夠這樣的用蠱了,你可真是一個天才啊。”
徐若卉似乎沒有聽到秧玥的夸獎,她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
而就這個時候,秧玥深吸一口氣道:“我暫時還能拖住體內的這只冥蛹王,那我也來出分力吧!
說著秧玥召喚出體內的本命蠶蛹蠱,那蠱蟲出來之后,就對著上官琴吐出一道細線的蠶絲來,再接著那蠶絲就從上官琴的鼻孔鉆進了她的身體里。
看著秧玥和和徐若卉在和上官琴體內的蠱蟲相斗,我不由胃里一陣翻騰。
不過我卻不敢出聲。
徐若卉和秧玥都閉著眼。
夢夢、安安和康康也是同時做著一個動作,那就是前爪合在一起祈禱。
而古魅則是站在我身邊皺皺眉頭輕聲對我說:“初一,這村子的氣氛越來越壓抑了,這種太壓抑的感覺,就好像是在地獄……”
地獄?古魅的這個形容,讓我心里也是驟然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