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覺察到了盤鳳面相上的一些變化,所以她給我們帶路的時候,我就十分留意她的一舉一動,總想著從她身上找出一些端倪來。
從我們開車出發(fā)到最里面的一峒盆底的路上,估計是因為側(cè)頭看盤鳳看的太多了,徐若卉就小聲湊到我耳邊問我:“怎么看著人家漂亮了。打人家的主意了?”
被徐若卉這么一說,我趕緊搖頭,她則是笑了笑繼續(xù)小聲道:“看把你嚇的,我開玩呢,對了,你為啥老看她,是不是她有什么問題?”
我搖頭說:“說不準(zhǔn)。”
徐若卉和我是夫妻,我倆說些悄悄話,大家也都沒在意。
盤鳳也是如此,在座位上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的表情很嚴(yán)肅,甚至有些緊張,仿佛周圍發(fā)生的事情她都沒注意到似的。
看她這幅表情我就覺得她不可能是趕尸門的人,如果是趕尸門的人。應(yīng)該是很自然的監(jiān)視我們才對,而不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魂不守舍。
很快我們的車子就到了一個叫瑤家寨的地方,這里是很多驢友登上歇腳的地方,再往山上走,還有一條山路,車子也能開上去,不過據(jù)說只能開到一半就再沒有路了。
所以登山的人,還是選擇把車子停在外面,然后徒步進(jìn)山。
我們這邊找地方把車子停下后。盤鳳就給我們說,其實這邊不是離韭菜嶺最近的地方,不過要從其他地方登上,還要開車?yán)@上半天,也挺耽誤時間的,比從這里爬快不了多久。而且從這邊爬的話,一路上的風(fēng)景會好很多。
盤鳳作為向?qū)А2坏胫o我們引路,還想著把這千家峒附近的美好景色展示給我們,她也算是用心了。
不過我們時間有些趕,便沒有在山下多做停留直接徒步上山,其實我們本來可以開車上山的,可我心里有些想弄明白盤鳳到底是不是趕尸門的人,所以就按照她說的法子來了。
我想看下她這一路上會不會耍什么小手段。
盤鳳完全是一個普通人,就算她是趕尸門的人,也是最基礎(chǔ)的情報收集者,不可能在我們這些人面前翻起什么大浪來。
一路上盤鳳沒有從我們這里打聽什么消息的意思,反而是給我們介紹起來韭菜嶺附近的地貌來,她說這韭菜嶺是都龐嶺的主峰。到了夏秋季節(jié),韭菜嶺上就會長出很多的野韭菜來,等著韭菜花開的時候,更是壯觀的很,所以才有了韭菜嶺的名字。
而且韭菜嶺的附近,還有一片原始森林環(huán)繞,而盤鳳說的那一戶丟了孩子的人,就是搬進(jìn)了那一處山林中。
不過具體位置盤鳳也不太清楚,她只能根據(jù)一些在她客棧里住過的驢友的講述,領(lǐng)著我們?nèi)ツ切H友碰到那戶人家的地方碰碰運(yùn)氣,如果運(yùn)氣好,說不定我們直接就碰上了,反之我們可能就要在曠闊的原始森林里慢慢地找了。
我們先是沿著大路走,可走了一會兒我們就發(fā)現(xiàn)很快就沒路了,就算是開車上來,也開不了多遠(yuǎn)。
沒有了開車的路,剩下來的就是一條兩三個人寬窄的小路了,多半是驢友們經(jīng)常來這邊爬山留下來的。
這些路都比較好走,我們的行進(jìn)速度也是很快,又走了一會兒我就發(fā)現(xiàn)盤鳳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凝重了,她的步子比我們所有人都快,仿佛她比我們更著急似的。
見狀王俊輝就直接問盤鳳:“盤女士,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兒,你給我們帶路好像有什么目的吧?”
王俊輝這么一問,盤鳳就愣住了,我更是追問了一句:“你是趕尸門的人嗎?”
聽我這么問盤鳳臉上的表情就變成了一臉的迷茫,她反問我:“啥是趕尸門?”
看盤鳳的表情,她好像是真的沒聽過趕尸門這個名字,也就是說,她真是一個普通人。
所以我就道:“沒什么,跟你交個底兒吧,我呢其實是一個算命的,咱們一見面我就算出你的家庭情況,而你跟著我們,我也是能算出,你是別有用心的,你還是跟我們交個底兒吧,如果不是對我們不利,我們或許還能幫你,如果妨礙到我們的話,那你現(xiàn)在就可以回去了,反正現(xiàn)在走的還不深,你一個人回去,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危險!
我一下把話說這么死,盤鳳就愣住了,不過她還是不想承認(rèn)自己另有所圖,吱吱唔唔地不肯說實話。
見狀我繼續(xù)說:“你兩耳的命氣直繞,一頭牽著田宅宮,一頭牽著我們這邊,田宅宮牽著的命氣,你是亡夫的,也就是說,你想從我們這里打聽你亡夫的信息,或者說,你是想從我們這里調(diào)查你亡夫的死因,再或者說,你認(rèn)為你的亡夫是我們殺害的,我說的沒錯吧,盤老板娘?”
“!”我這么一說,盤鳳就有些慌了,她下意識遠(yuǎn)離我們兩步,然后掏出腰間早就準(zhǔn)備好的匕首道:“你們別過來,你們告訴我,你們是不是認(rèn)識我丈夫,還有他是不是你們殺的?”
聽盤鳳這么說,我就搖頭道:“盤老板娘,我想你是真的誤會了,這千家峒我們真是第一次來,如果我們之前來過這里,那我們就不用找什么向?qū)Я,還有我根本不認(rèn)識你丈夫,我是一個算命先生,能算出很多的事兒,如果你不信,你身上的很多事兒我都可以逐條分析給你聽。”
接著我就把盤鳳的父母那邊的事兒也是一一道了出來,聽我說的基本無差,盤鳳就更加慌忙道:“你之前調(diào)查過我,你們先害死了我丈夫,現(xiàn)在又想來害我,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我越說這誤會越大了。
王俊輝此時道了一句:“盤女士,你冷靜點(diǎn),如果我們要害你,你覺得一個人一把刀有用嗎?你再看看我們這些人,像是壞人嗎?”
盤鳳看了看我們道:“如果人能看出好壞了,那警察不早就把世界上的壞人抓光了?”
盤鳳越來越緊張,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我們害怕一會兒再來了爬山的人,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所以就道了一句:“你要是這么懷疑我們,那這事兒就沒得談了,咱們就此別過,誰走誰的路!
盤鳳似乎還想從我們身上了解更多的事兒,愣了一會兒說:“是你們先說我的,我,我跟著你們是想查我丈夫死因的,三年前我丈夫就是領(lǐng)著一群跟你們一樣的人,他們?nèi)ド街袑ふ夷菓羧思,可自從那次我丈夫離家后就再也沒有回來,后來一個星期后,警方在樹林發(fā)現(xiàn)我丈夫的尸體,說是被人掐死的,只不過那幾個兇手至今還沒有歸案!
三年前就有人來查過那個案子?
不等我說話,王俊輝就道了一句:“那三年前,那些人的樣子你總記得吧,是我們嗎?”
盤鳳搖頭說:“不是你們!
王俊輝帶頭說:“這不就得了嗎,我可以向你發(fā)誓,我們雖然不是什么打拐的人,可也不是什么壞人,我們是調(diào)查那無頭女尸偷孩子事兒的真相的!
盤鳳愣了一會兒,然后慢慢收起了刀子說:“只要你們不害我,我也不會再拔刀子,我跟著你們其實就想弄明白,你們跟之前那伙人有沒有關(guān)系,不過現(xiàn)在看來,你們好像沒有什么關(guān)系,我的感覺一向很準(zhǔn)的,當(dāng)年我丈夫做向?qū)У臅r候,我就勸過他,說可能會出事兒,可他不聽,說是那么多的錢,沒有理由不掙,結(jié)果卻把命給賠上了……”
說著盤鳳眼淚就流了下來,她丈夫死了三年,以她的年紀(jì),長的又這么漂亮,再嫁肯定是沒問題的,可她卻沒有,顯然她和她丈夫之間的感情是很深的。亞司叼技。
我們一到這千家峒就遇到了跟無頭女尸案有關(guān)的一個人,這不得不說是我們的機(jī)緣,現(xiàn)在我們和盤鳳之間的誤會算是化解了一點(diǎn),我就問起了她和她丈夫的事兒,以及讓她丈夫做向?qū)У哪切┤说那闆r。
哪怕是對那些人多一點(diǎn)的了解,也可能會推進(jìn)我們的案情,甚至我們還能幫盤鳳找出那些兇手是誰。
聽我這么說,盤鳳就激動地問我:“你能幫我找到那些人嗎?”
我趕緊道:“那就要看你跟我們說的情節(jié)夠不夠詳細(xì)了,如果足夠多,我會通過我算命的本事,幫你找到那些人的行蹤,如果不夠詳細(xì),那就沒辦法了!
盤鳳可勁兒點(diǎn)頭,然后沒有立刻說話,似乎在組織語言,在想著怎么開口去說。
估計也是怕自己說漏了什么。
看著盤鳳有些緊張,我就說:“你想起來什么就說什么,說漏了,后面想起來再補(bǔ)上,不要急,慢慢說,我們現(xiàn)在離韭菜嶺應(yīng)該還有一段距離吧,我們一邊走,你一邊說!
盤鳳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嗯,就從那些人住進(jìn)我們店里說起吧,是四個人,兩男兩女,不過其中有一個男人怪怪的,他總讓我覺得心里發(fā)寒,我覺得吧,他可能……”
盤鳳蹲了一下繼續(xù)說:“我總覺得他可能不是人!”